第75章 内卫参事
“四成分子……还要干股？”
曹沐听完了萧瑶的“要求”，并没有生气，反倒是面带微笑看着她。
萧瑶支支吾吾地把话说完之后，就面带愧色地低下了头，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太离谱。
可是没办法，母后说了这是父皇的决定，如果曹沐不答应，那就不给他专营权！
“秦贤弟，你这是替秦家要的，还是替你自己要的？”
其实曹沐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个主意是谁出的，他多嘴问一句，不过是想确认自己猜得对不对罢了！
“不是秦家……”
萧瑶下意识地否认了秦家与此有关，她知道曹沐因为秦瑞逼婚樊湘云的事和秦家不对付，生怕引起他的误会。
可是她否认了是秦家要的……那么岂不是说是她自己想要这四成份子的干股了吗？
他一定会认为自己是个贪得无厌之人！
此刻萧瑶都忍不住想要立刻起身离开了，她要回去向父皇抗争……人家明明是帮着朝廷对付突厥，想出了灭胡三策这么厉害的计谋，可父皇为什么还要占人家的便宜啊！
从小就熟读《皇明祖训》的她，记得皇爷爷有句话“国不与民争利，君不与臣争权”。
“国家要让利于民，民富才能国强，圣明天子不必事必躬亲，应该放手让臣下做事，只要监督各级官员勤政廉洁，明辨是非把握大政方针，就能做个好皇帝……”
当年，父皇就是这么给她解释这两句皇祖父遗训的。
可为什么在重开榷市授予曹沐铁器和羊毛两项专营权的问题上，父皇竟然提出如此苛刻的条件呢？
就在萧瑶如坐针毡想要回去找父亲问个清楚的时候，曹沐突然笑了笑说道：“既然不是秦家要这四成干股，我倒是可以考虑分润给贤弟你的……”
他……竟然答应了？
萧瑶没想到曹沐会同意，不过紧接着他又问了个问题。
“贤弟，我一直都没问……你在内卫府任何职啊？”
“这个……指挥参事……”
其实，萧瑶身为公主怎么可能在内卫府有职司，她不过是得到圣后的同意，可以插手内卫府的事务罢了。
禁军各卫在指挥使之下设参军一人统领参事若干，类似于后世的“参谋部”，但内卫府并没有“参事”的职务，指挥使的副手是两位“督令”。
萧瑶给自己随口胡诹了一个职位，幸好曹沐不懂这些，倒是给她混了过去。
“等庭州榷市重开，曹家要专营铁器和羊毛这两项，必然会引得某些人眼红……我想向秦贤弟讨个内卫府的差事，到时候对外就说这买卖是内卫府的，你看怎么样？”
之前萧瑶给了曹沐一块内卫监令的牌子，他也觉得挺管用的，可是自从他杀了突厥副使之后，她就把那块牌子给要了回去。
曹沐也知道铁器和羊毛的专营权如果落在曹家手里，必定会引来很多麻烦，朝中也必然会有争议……
既然圣后借秦安乐的口提出要四成干股，那就索性把这两项买卖说成是内卫府的生意。
与突厥的交易原本就是一个刺探军情的天然渠道，打出内卫府的招牌，自然就没人敢向他伸手了。
至于那四成份子……就当是给圣后交一笔保护费吧！
曹沐虽然不知道萧瑶的真实身份，但他确实打听过关于秦珩的情况，也知道秦安乐的“父亲”当年对圣后有收留照顾的大恩。
秦家长房现在应该就剩下她们孤儿寡母，圣后给多一些照顾也是应该的。
反正只要和秦家其他人无关，这笔生意的利润倒是可以和秦安乐，以及她背后的秦月茹分享……
曹沐提出要讨一个“差事”，而且也说明了想要借内卫府的招牌做买卖，萧瑶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
从怀里掏出那块内卫监令，再次交到了他的手里。
不过，把令牌交给曹沐之后，她又叮嘱了一句：“这块令牌你可以用，不过……你可别再乱来了！凭内卫监令可没有擅杀之权！”
之前曹沐胆大妄为的把突厥使臣杀了，萧瑶可是为他担心了好久，她总觉得这家伙的“间时臆”动不动发作，疯起来就不管不顾的……有了内卫监令可能会让他更加有恃无恐！
看着萧瑶一脸担忧的表情，曹沐呵呵笑了笑说道：“贤弟请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咱们今后还要合伙发大财呢！杀人……说实话我也是头一回，血淋淋的……不好玩！”
听到这话，萧瑶恨不得立刻把内卫监令收回。
这家伙竟然把杀人当成是“玩”，这是又犯病了吗？
回宫之后，萧瑶向母亲说了曹沐同意给四成干股的事，也汇报了他要借内卫府的名义来做生意的要求。
秦月茹仔细想了想，笑道：“这臭小子果然灵透，人说他是开窍了，我看开了不止一窍，浑身上下都是心眼……既然他想要个内卫府的名义，那就给他一个指挥参事的头衔，升你为指挥参军，你以后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了……”
萧瑶也没想到母亲会给自己“封官”，但她这个“指挥参军”加上曹沐这个“参事”组成的“参军处”，其实是内卫府根本就没有的空头机构。
看着母亲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萧瑶不由得嘟起了嘴：“阿母，你就会糊弄我。内卫府又没有参军处，我要这个指挥参军的空头衔做什么？”
“内卫府原本是没有参军处……不过现在有了！”
内卫府原本就是秦月茹一手掌管的，增设一个机构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而且增设“参军处”，也并不只是为了哄她和曹沐玩的。
“灭胡三策最后一策，原本我就打算交给内卫府操办的，正好就由参军处主持，回头你和曹沐说一声，那个密藏院就设在广化寺吧！那地方就在西山，他不是在那边还搞了个‘龙门别院’吗？从内卫府拨款五十万贯，顺便把广化寺也好好修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