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晓之以理
曹沐离开济南之后一路北上，云州和庭州是他最后一站，在来这里之前他先去巡视了几座矿山。
不得不说曹盛的能力确实不亚于曹盈，当年他凭着自己的能力在河东、河北创下了一份家业，也的确很不容易。
只是可惜，其人个性偏激孤傲，最后这一生的努力奋斗却是给曹渊曹沐兄弟做了嫁衣。
“怀戎和滦州那几座铁矿，附近都有石灰矿，产量非常可观，只是没有很好的利用……所以，我顺手就帮他们改造了几座窑炉，专门生产这种水泥！”
曹沐所谓的“顺手”，其实是早就谋划好的。
当初他和曹涣在老家相遇的时候，就详细了解过曹盛名下的产业详情。
曹家铁矿出产的矿石，就近炼成了铁料，全部供应给了李桐成的李氏商行。
只是走私铁料的生意毕竟见不得光，交易量总的来说其实并不大，所以曹家的铁矿产量也不大，有着非常大的增产潜能。
铁矿附近有大量的石灰石矿藏，是曹沐通过搜索引擎找到的后世的资料，到了实地勘查之后，果然找到了那些无人问津的石灰岩山。
铁矿上原本就有炼铁的窑炉，还有大量的铁渣废料，在加上就近开采的石灰石……搞一套土法生产水泥的窑炉，也就只是曹沐动动嘴画几张图的事并不费力。
还有一件令曹沐非常得意的事，就是铁矿增产和新开发的水泥窑厂，都需要大量的人力资源。
而就在这时，很多来自山东的流民，正好满足了这方面的需求。
之前曹沐去济南的时候，就遇到过当地官府加强城防，防止流民闹事的情况。
当时和宋墨升聊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也了解到流民肆虐的内情，是因为当地很多地主对废奴增户策不满，又不敢对抗，就刻意提高地租的份额，逼得那些刚刚获得自由的奴户只能背井离乡。
山东当地流民肆虐，而曹沐增产铁矿和水泥窑厂，正好需要大量的人力。
他不但将流窜到河北的流民收容了，而且还写信让宋墨升在济南大量收容流民送到河北来。
“呵呵，怪不得朝中有不少人都上奏褒奖济南别驾宋墨升，齐王也专门写了奏章，说宋墨升治乱有功，山东境内的流民都被安抚了……圣皇已经下旨正式升任宋墨升为济南刺史，没想到幕后的推手另有其人！”
曹沐给萧瑶和薛仁贵介绍“水泥”这种新建材的来历时，无意中透露出来的一个信息，让萧瑶心里莫名有些骄傲。
虽然她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其实早在她给萧昀送夜宵，并念出半首《将进酒》的时候，秦月茹就已经发现了，女儿心里多了个“特别的人”。
这种为曹沐感到骄傲自豪的心态，其实就是爱情的萌芽，不知不觉间，萧瑶已经把曹沐和自己视为一体了。
不过，一旁的薛仁贵倒是没有在意萧瑶所说的事，他所关注的是水泥本身。
按照曹沐所说的，制造水泥只需将石灰石和粘土研磨成粉，煅烧成熟料后再和炼铁所剩的废矿渣搅拌匀再磨成粉。
虽然薛仁贵知道制造水泥的工艺不可能像曹沐说的这么简单，一定有一些特别的技巧，但是他所关心的也仅仅只是水泥的成本……很便宜！
“既然制造水泥耗费不大，那么……应该可以大量生产吧？小公爷，能否让曹氏商行给云中镇守府出售一批水泥？”
薛仁贵来到云州之后大概了解了一下三州的城防现状，结果让他非常失望。
庭州早已废弃，好在重建庭州的工程曹沐已经着手实施了，倒是不用他操心。
但是云州和九原以及云中镇守府辖区内的长城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残破不堪，若是打起仗来，这些城墙要塞的防御能力十分堪忧！
原本薛仁贵就想要赶紧上奏，请工部派员来云中三州整修城防加固工事，没想到在曹沐这里发现了水泥这种好东西，他自然非常希望能将之用于三州城防的加固修缮工程。
“薛镇帅，你想要水泥加固城防，自然没问题！我已经让他们兴建更多的水泥窑厂了，不但云中镇守府下辖的城防需要加固，其他各镇的城防也都一样……水泥这东西，你们要多少我都能提供！”
曹沐呵呵笑了笑很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等薛仁贵走了之后，他就对萧瑶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那个水泥的生意……你有没有兴趣咱们再搞一个专营权？还是和以前一样，给你四成干股！不过朝廷那边的关系，还要你出面摆平！”
自从上次曹沐通过萧瑶弄到了对突厥出售铁器和收购羊毛这两项专营权之后，他就对这丫头的作用有了新的想法。
这次搞出来的水泥，虽然是早就计划好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新建庭州城，但是曹沐也很清楚，水泥这种东西将来的应用前景非常大。
就和他刚刚对薛仁贵说的，边境防线的城防工事、各处要塞的加固修缮工程，都需要用到水泥。
还有他计划中即将在草原上兴建的几条“高速公路”，也都将使用水泥建造。
这还不包括今后水泥用于民用建筑的大量需求……可想而知水泥生意的利润，那是相当可观的！
当然，曹沐也明白，水泥的生产制造相对比较简单，刚开始的时候或许可以采取一些保密措施垄断专营。
但时间一长水泥的生产技术必然会泄露出去，而且朝廷里某些人发现了这东西的巨额利润，也不可能甘心让曹家垄断这么大的买卖……
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把圣后秦月茹拉进来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就显得非常必要了！
其实，早在当初“秦安乐”提出要铁料和羊毛生意的四成干股，曹沐就猜到了她代表着谁的利益……做生不如做熟，既然铁料和羊毛生意都和圣后“合股”了，也不差再多一桩水泥生意！
“这……合适吗？”
曹沐主动提出要分给她四成“干股”，反倒是萧瑶有些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