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密室
“进去之前先每人拿一根蜡烛吧。”余笙将桌上的几根蜡烛收集起来,又分发到几人手中,轮到商人时问了一句:“你要么?”
沾了满身血红的男人委委屈屈,但还是接了过来。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是跟着大部队走吧。
就这么一会功夫,白磊已经拿着点燃的蜡烛走进了门内,郁谨川紧随其后,然后是余笙和战战兢兢的商人。
当所有人都进入门内,摸索着墙壁沿着台阶往下而去后,他们身后的门突然猛地关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在这个逼仄狭小的通道里尤为的响,直接把落在最后的商人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蜡烛都差点脱手。
声音在墙壁之间碰撞,传到了走在最前面的白磊耳中,他嘀咕了一句:“刚刚应该找个东西把门抵住的,草率了。”
“你倒是挺擅长事后诸葛亮的。”和他之间隔了一个人的余笙不冷不热的嘲讽了一句。
“你不是也没想到么。”前面的人不甘示弱的回嘴。
夹在他们中间的郁谨川:他们的关系都进展到可以互怼的程度了么?也不是他多想什么的,就是和他俩比起来,自己和白三的合作关系怎么就显得那么“塑料”呢?
他们脚下的楼梯仿佛无穷无尽似的,四人走了好几分钟也没走到头。
“这应该完全通到古堡的地下了吧?”郁谨川问。
“应该是的。”余笙回答。
“到了。”白磊停了下来,他身后的几人也看见了前面的景象。
一直往下延伸的楼梯尽头是一片开阔的空间,点着几根就快燃烧殆尽的蜡烛,墙上地上满是干涸发黑的陈年血迹,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和架子,而这些东西有些已经腐朽不堪,至连铁皮都没剩多少,只是在外表还能勉强看出一个形状,有些却还很新。
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些东西都有被使用过的痕迹。
此时,这里安静得落针可闻,除了身后商人震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动静。
唯有那几根蜡烛散发出昏黄微弱的光线将眼前的一切照亮。
“蓝胡子的密室?”白磊将眼前的景象尽收眼底,挑了一下眉,舌头抵着腮帮子,他觉得有些牙痒痒。
四人走在这些刑具之中,目光所及之处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白磊说的蓝胡子是一个童话故事,而故事的内容并不童话。
一个变态杀妻并肢解的男人,一个好奇心害死猫的女人。
阴暗的密室是蓝胡子的秘密。他有多害怕别人知道他的秘密,也就有多期待有人能分享他的秘密。
他一次又一次把钥匙,交给另一个人,却又一次又一次叮嘱这个人不要进去,进去我会杀掉你。
而身后的余笙却说:“与蓝胡子还是有所不同的,这些刑具以折磨为主,并不是致死的那种。”
“哦?你对这种东西这么熟悉?”这些东西像是触及了白磊某根神经,说起话来都带着刺。
“确实见过不少。”女孩表情平静,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冒犯,反而自然的承认。
“有一些已经过时了,有一些现在还很流行。”她扫过这些恶心的东西,认真的评判道。
“流行?”商人似乎是情商欠费了,没有感受到气氛有些微妙,满脸嫌恶的说:“你是说现实世界里还有人用这个?!太变态了吧!”
“前面还有个门,公爵夫人会不会就在里面?”好在郁谨川还有几分眼色,赶紧转移话题。
对面确实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门,门上的锁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开了,拉开时发出了令人牙酸的怪异声响。
门内又是一条长长的的甬道,甬道的两边都是一间间狭小的牢房,比车池尼亚监狱的囚室还要小,里面空空荡荡的。
正当他们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甬道尽头的第三道门被推开了。
“还是被你们发现了。”
消失了整整两天的贵妇就这样出现在了几人眼前。
她的面容有些憔悴,但是神色却很平静,身上的衣服还是失踪前的那件。
贵妇做个一个请进的手势,示意四人进入她身后的大门:“进来说话吧,这里太窄了。”
里面是一间古朴的卧室,看来她这几天就睡在这里。
“能跟我们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么?”四人跟着贵妇走进去落座后,郁谨川指着外面那些东西问。
而贵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而反问道:“是就只剩下你们几个人了么,比我想象的多。”
“什么意思?”
“公爵夫人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不要这么叫我!”白磊的这句话引起了对方很大的反应。
“抱歉。”他立马从善如流的道歉:“那你怎么称呼?”
“桑悦。”
“好的桑小姐,能告诉我们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么?关于公爵的、关于外头那些刑具的、关于昨天晚上的,都可以。”
见他提到了昨天晚上,桑悦的脸上不免露出了悔意:“昨晚我就不该出去,只不过两天前带进来的食物已经吃光了,我想趁着晚上出去拿一些,却没想到碰到了人。”
“那把手木仓呢?”白磊也是看见她手中没拿武器才会跟着走进来。
“在那。”她指向了房间的一个角落,一个沾染了大片血迹还有一个洞的枕头上放着一把木仓。
“只有一发子弹,昨天已经被我用了。”
“既然是你拿走了木仓,那你看见是谁杀了男仆么?”郁谨川问。
“没有,我只是听到了动静,从书架后面走出来后那人就已经倒在床上了。”桑悦摇摇头说道。
“这间密室是公爵带你来的么?”
她看向白磊说道:“没错,是他,你之前猜的也没错,我脖子上的印子确实是公爵掐的。”
“他就是个魔鬼,在你们面前一副彬彬有礼道,貌岸然的样子,在你们都回房间的时候就把我带到了这里。”她回想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满脸都是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