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初现端倪
谢婷婷刚开始工作，还在学习阶段，人本身就是很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加上成熟稳重吃苦耐劳的性格，很受同事们的欢迎。
虽然八月份一个月没有业绩，就是帮助其他同事带客户跑跑腿之类的活儿，大家按照规定给她分了一点儿跑腿费，一个月的收入只有五百块。
但在谢婷婷的心里，已经开始泛起了无限希望，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了。而且，她也为自己找好了一套房子，和原来疤脸给看好的那个差不多，比那个房子新。
对外报价是最低四万五，她作为中介的员工，自己直接从房东手里买下来。公司的费用和销售提成当然就不用了，最终四万块钱到手，相当于节约了五千块钱。按照疤脸的说法，她这个月的收入就是五千五。
现在，在这个家里，收入最低的就是疤脸了，一个月一千二的死工资，而且一眼望得到头，明年这时候也就一千五。
再往后三五年有可能会升职加薪，但是也就是千八百块的幅度，比起谢娜从零到三千，从三千到一万五的巨大跨越，简直就是微不足道。这让疤脸觉得很无趣，不过他还是兢兢业业地做着每一项工作。
还有一个让疤脸郁闷的地方就是，谢娜和谢婷婷每天下班都比较晚，周末也不休息，因为周末才是销售的黄金时间。
所有的家务就落在了疤脸的身上，洗衣做饭收拾屋子，虽然都是小事，但是也需要花费时间。疤脸想下班后看书学习，但是他每天五点半就到家了，其他两人都是七点以后才到家。
谢娜还经常有同事聚会，有时候个别客户因为滞留时间长，还要请谢娜吃饭以表歉意。谢娜也知道这是借口，但只要不动手动脚，她也不怎么拒绝。
逐渐的自己也开始喜欢这些灯红酒绿的生活，疤脸不愿意总和她出去逛街，她就和同事出去，卖东西也开始追求品味了。随着收入的增长，身上穿戴的和日用品的价格也成倍的飙升。三五千一件的衣服，原来看着不敢看，现在只要喜欢也不在话下。
疤脸每天回来都是最早的，如果自己什么也不做有些说不过去。要是每天都围着锅碗瓢盆过日子，疤脸又很不甘心，总觉得这不是他该做的事。
没过多长时间，疤脸和谢娜就爆发了一次小规模的家庭纠纷，虽然只是一次小的不愉快，但是这却是一个不好的开始。
那是九月中旬的一个晚上，谢娜和谢婷婷将近八点了才先后到家，谢婷婷买的房子十月底才能给腾房，所以这一段时间还得和他们两人一起住。
谢婷婷一进家门换了衣服就直奔厨房做饭，疤脸正在看书，这时谢娜也下班回家了。
她一进来看到这种情况就过来跟疤脸说：“你每天就知道看书，五点多就回来了，也不知道做做饭，老姑也挺累的，你就忍心让老姑伺候咱俩啊。”
“我不是不会做饭吗？”
“不会做饭你不会先把菜洗了，准备好。”
“不知道你们要做什么，我知道准备什么呀。”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衣服脱了放到那儿好几天了也不帮忙洗，就等着我呢。我这几天忙得要死，你就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一下。
现在正是金九银十，车卖得最火的时候，过了这两月，生意就冷淡了。我可没时间干这些杂活，今天围着车走了几千圈，累死我啦。我先躺会儿，你去帮老姑做饭，吃完饭把衣服洗洗。”
“我再学习一会儿，这点儿马上就看完了。”
“学习学习，就知道学习，有啥用，不也就每个月挣那千八百块吗？一年还没有我一个月多呢，等你学完了老姑的饭早做完了。我看你就是懒。”
“娜娜，你怎么能这么说家正呢。”谢婷婷听见两人争吵，过来正好听到了谢娜的这句话，很生气地训斥谢娜。谢娜看见疤脸也很不高兴地看着自己，心里才意识到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了，赶忙道歉。
“毛毛，对不起，我刚才说错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话就不过脑子，你别生气了啊。”
“没什么，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事实确实就是这样。”疤脸有些悲哀地说。
他觉得也是，自己大学毕业这一年的收入，都比不上谢娜上个月一个月的多。以后的差距可能越来越大，所以他也想尽快提高自己，这样也就不会那么压抑了。
“行了，不就是做饭、洗衣服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你们俩都不用管，以后都是我的。家正你每天就看你的书，别在这种事上费精力。
男的嘛，一天要是围着锅碗瓢盆转，就会失去斗志。男人的精气神比什么都重要，别听娜娜瞎抱怨，她这一个多月都没休息了，累傻了。”谢婷婷看疤脸的脸色不好看，赶忙打圆场说。
“嗯。没事老姑，一家人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锅的，我理解娜娜的苦衷，真的没关系的。”疤脸现在也没有了看书的心情，再说马上就要吃饭了，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帮着谢婷婷盛饭端菜。
吃完饭后，疤脸刷碗，谢婷婷又把这两天积攒的脏衣服都帮忙洗了。晚上洗完澡后，疤脸躺在床上发呆，谢娜趴在他身上。
问道：“毛毛，还生我气呢。”
“没有。我是想，我每天回来这么早，你说我要是每天洗衣做饭吧，确实不甘心，我想学习学习提高自己。要是不做吧，又感觉对不起你们。大家都这么累，凭什么我就等着你们伺候我呢。”
“那就是还在生我的气。以后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学习，也赶快换个好工作，咱请人给咱洗衣做饭。别生气了啊。”
“嗯。不生气，你这几天确实够累的，来我给你按摩按摩。”
“嗯。我屁股蛋子疼，你给我多揉揉。咱昨天都没崩锅，今天崩一锅犒劳犒劳你，算是给你道歉了，要不崩两锅，把昨天的补上。”
“那还不是伺候你，力气活都是我干，你就知道享受。”
“谁让你是男人呢。快说，前面还是后面，崩完赶快睡觉吧。这两天太累了。”
……
九月下旬，谢婷婷刚独立负责业务，就卖出去了一套房。按照规定她也有三千左右的提成，加上这段时间租房的提成、帮助别人跑腿的收入也得接近四千。
但是她的心里清楚，这种工作不像疤脸那种稳定，如果让她选择，她还是愿意选择疤脸那样的工作。
这也是为什么银行的女员工会多出男员工好几倍的原因，还有一个职业就是教师，也和这性质差不多，收入不高但是稳定，工作压力也不大，一般都是女性择业的首选。
但是对于有追求的男人来说，这就不是最好的选择了。疤脸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能赶快从最基层出来，能到支行或者是分行估计还有上升的空间。
九月底，也正好赶上八月十五，单位的福利除了上次的米面油，又多了两盒月饼和一张一百元的超市购物券。疤脸分别帮谭姐和杨姐送了一次，这次给杨姐家送东西时还发生了点儿小插曲。
杨静在上楼时故意把她诱人的臀部扭来扭去，吸引疤脸的目光，疤脸虽然看到杨静和平时走路不太一样，但手里提着好几十斤的东西，也没往其他方面想。放下东西转身想走时，杨静非要让他喝口水再走，并把他拉到屋里。
给他倒水的时候，杨静故意解开上衣的两个扣子，让疤脸看到了里面沟壑纵横的风景。疤脸喝水时，她又直接就在客厅一边和疤脸聊天，一边换衣服，除了小内内，其他的都换了个遍。并且毫不避讳疤脸的目光，好像丝毫没把疤脸当成一个正常男人看。
疤脸这时才意识到，杨静在故意引诱他。虽然从各方面来说，杨静的条件都很好。如果是和娜娜同居以前，疤脸可能就顺其自然地等待后续故事的发展了。
但是现在疤脸将自己定义为已婚人士，所以他不能背叛自己的婚姻。一看对方有这样的苗头，赶忙找了个理由离开了杨静家。
回到家后发现谢娜也回来了，正在生气。谢婷婷一边做饭，一边和谢娜说话安慰着。疤脸一问才知道，谢娜今天把一个客户给打了。
并且动静闹得很大，让公司的三个股东都知道了，当即就决定炒了她，当天给她结算的工资，这个月总共是一万八，要是再把这几天包括十一假期上下来，谢娜说有信心拿到三万。
“打就打了，谁让他犯贱呢。”疤脸听完缘由，觉得谢娜做的没错。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客户，来看了三次车，每次来都指定让谢娜给他介绍，在介绍期间总是动手动脚。
第一次是用胳膊肘碰谢娜的胸部，被谢娜恶狠狠地瞪了几眼，让他没敢再过分。
第二次用手摸谢娜的屁股，让谢娜直接用手打开了，谢娜正想教训一下这个咸猪手。这时马经理看到情况也过来了，劝了两句才化解了这个事，要不谢娜都准备抽人家了。
第三次谢娜拒绝为他服务，是他死皮赖脸地非要谢娜过去，这回就是交钱了，在交完款准备走时，拍了谢娜屁股一下，被谢娜一个耳光就打倒在地。
最后这件事差点儿要报警，那个男的提出退款，马经理也给他退了，但要求他赔礼道歉。迫于自己理亏，男的心不甘情不愿地赔礼道歉。
虽然马经理妥善地处理了这件事，马董事长知道后，还是决定解雇谢娜，毕竟销售人员打客户可是大事。
“那以后还得再找啊。”谢婷婷吃饭时问谢娜。
“怕什么，我现在一点儿也不担心，休息两天就去找，没准下一个比这个还好呢。”谢娜现在信心十足。
“就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专注一个行业，学到关键知识，工作以后会越来越好找。”疤脸也觉得，谢娜现在可不是三个月前那个，碰见陌生人就怯生生地想往他后面躲的那个女孩了。现在是满脸的自信，再找工作也不是大问题。
“毛毛，你们十一咋放假啊。”晚上躺到床上，在活动之前，谢娜问疤脸。
“一号到七号放七天，从四号开始就得有人值班，我是五六号两天值班。”
“嗯。我想趁这个机会，出去旅游两天。回来后再好好找工作，这都快三个月没休息过一天了。现在咱也有钱了，不用那么抠抠索索的过日子了，你说好不好。”
“行啊。你想去哪里，就是又得花你的钱，心里不落忍。”
“看你说的。我的钱不就是你的吗？是不是还为前几天的事生我的气呢。”
“没有，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你就是。最会骗人了，口是心非，一定还在生我的气。我想去京城，想看看长城，天安门、故宫……。我哪儿都没去过，你带我去好吗？”
“好，我明天规划一下路线，从网上查查看怎么走最节省时间，争取这几天就把京城的主要景点都转一个遍。”
“嗯。我听你的。我就知道我们家毛毛最好了，咱带着老姑一起吧。”
“嗯。没问题。”
“看来你真不生我的气了，这我就放心了。”
“我哪像你那么小心眼。”
“你才小心眼。死毛毛，来证明给我看。”
“又来这套。等我准备一下。”
“我就不喜欢你穿雨衣。等咱条件再好点儿，我们就放开崩，再也不用这个破玩意儿了。”
“嗯。”
“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无所谓，都喜欢。”
“又骗人，大骗子。你们男的都喜欢男孩儿，哼，别以为我不知道。”
“爱信不信。别扯着嗓子叫。”
“就不。”
……
第二天一早，他们将想去游京城的计划说给谢婷婷，谢婷婷其实也很想去。但是实在是不好意思当这个大灯泡，影响人家两个人，最后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好容易等到了放假，十一假期第一天早上五点，疤脸和谢娜就起来赶往火车站，从那里又去八达岭长城的旅游大巴。
那时候的旅游，虽然不像现在这样，到哪儿都是看人头，但是长城上还是人山人海。对于两个第一次出来游玩的人，也没太在意那么多。
同样的风景，看风景的人不同，感受也不同。虽然人多，但是主要风景都能看着，两人买了一个一次性相机，留下了一些美好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