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南来的客人
长孙皇后十分好奇的问道。
“李庸到底是怎么劝说的?”
李二解释道。
“李庸说,虽然咬金现在是天下闻名的猛将,可是再过几十年、几百年、千年,还会谁记得曾经有一个将领叫程咬金?在灿烂的历史长河中,名将、猛将多如繁星啊!但是倘若这个故事一直流传了下去,百年、千年之后,人们至少还会记得程咬金。”
长孙皇后听了不由小嘴微张,原来李庸是这么忽悠的啊?不,这不能叫忽悠,这就是事实啊!虽然程咬金在当世也算大将,但是放在历史长河中也不算顶尖的名将,再过个百年,确实没多人还记得他,但是,倘若这个故事能流传下去的话,程咬金这个名字将一直深入人心,这个故事会广泛的流传下去吗?听过这个故事的长孙皇后觉得会的,因为这个故事实在太精彩了,这根本就不叫忽悠,这对程咬金来说反而是一大惊喜,想程咬金已经位居国公之位,还有什么是他想追求的呢?名传后世当然是一个,长孙皇后笑道。
“李庸这也不算是忽悠啊!他说的很对啊!臣妾觉得这话还真说到了卢国公的心坎里去了!”
李二笑着点头道。
“那倒也是,不然咬金也不会兴奋的舞起宣花大斧来!”
长孙皇后笑道。
“这个故事一定会广为流传的,因为这个故事太精彩了,而这个故事里最出彩的就是卢国公的三板斧了!”
李二哈哈大笑道。
“也不知道李庸是怎么想到的,三板斧,笑死某了!”
长孙皇后却没有笑,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几百年千年以后,又有几个人还知道她呢?李二低头看着怔怔出神的皇后,柔声问道。
“怎么了?”
长孙皇后问道。
“二郎,你说过个几百年几千年,还有人会知道臣妾吗?”
李二点头道。
“知道,当然知道,你可是某的皇后!”
长孙皇后带着一丝轻叹。
“二郎是横扫天下开创盛世的明君,当然会被后人铭记,可是臣妾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后世又有几人会记得臣妾呢?”
李二拉着长孙皇后的手,深情道。
“你是最贤惠的皇后,你是最美的皇后,世人怎么可能忘记某的的千古一后呢?”
长孙皇后摇头道。
“臣妾倒是觉得长乐哪怕过个千百年也会名声远扬,因为李庸给她写的诗太美了!”
“那某也给你写一首诗?”
李二有些迟疑道,问题是这确实不是他所长啊!长孙皇后直接给了他一个妩媚的眼神,嗔道。
“二郎写的诗还不如臣妾写的好呢!”
要论兵法韬略,那李二觉得自己不会弱于谁,要论书法他觉得自己也能不觑于谁,但是说起写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还不如皇后写的好,若是和李庸比写诗,那大概就等同于李庸和他比兵法,李二有些犯难的问道。
“那怎么办?”
长孙皇后像个小女孩一样噘嘴道。
“要是能让李庸给臣妾写首诗就好了,写一首传世之作,赞颂一下臣妾。”
李二听了笑道。
“这还不简单,再过些日子不就是你的生辰了吗?就让他写一首诗作当贺礼吧!”
长孙皇后有些赧然道。
“这,臣妾怎么好意思指定要什么贺礼?”
虽然长孙皇后很想让李庸写一首诗当作贺礼,但是她的脸皮薄啊!还真不好意思直接要求,李二点头道。
“也对,李庸这小子也太不识趣了,就该主动给皇后写诗,某的皇后乃是千古第一贤后,而且还是最美貌的皇后,他怎么能不写首诗赞颂一下呢?既然他想不起来,那某就点醒一下他吧!”
长孙皇后听了心里很是雀跃和期待,不知道李庸会给她写一首什么诗呢?不过,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长孙皇后嘱咐道。
“圣人点醒李庸的时候记得委婉一点啊!”
李二点头道。
“放心吧,某当然不可能直接说!”
事实上,李二心里也犯愁的很,怎么点醒李庸呢?第二天,兴唐传的故事在长安城里更广为流传了,而一些说书先生也得到了昨天李庸在李家庄说的内容,如获至宝,迫不及待的就开始说起来,这时候谁若说的好,绝对能在长安城里的某一坊中名声大噪,而李家庄也变得更加热闹了,皇帝、皇后带着皇子公主再次亲至,所以李家庄来的人比昨天还要多,今天李二来的比昨天还要早,早的连李庸都感到惊讶,他这早饭还没吃饱呢!李二该不会是来蹭早饭吃吧?堂堂皇帝啊,不能吧?
“圣人吃了吗?”
李庸好奇的问道。
“吃了!”
李二淡淡道。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庸干笑道。
“圣人吃的真够早的!”
“某勤于政事,政务繁忙,当然起的早。”
李二有些自得道。
“圣人勤政爱民乃万民之福也!”
李庸笑着拱手道,这种都不用浪费脑细胞的马屁李庸当然是随口就来。
“这几盆花开的倒是绚烂好看!”
李二赞赏道,来了来了,李庸就知道李二一大早的跑来还在花园里闲逛着,肯定是有事,李庸豪爽道。
“圣人若是喜欢,那臣就送给圣人了!”
“这本就是某的花园里的花。”李二淡淡道。
“长乐很喜欢,皇后就让人送了过来。”
李二则突然说起这几盆花来?难道李二还不舍得?不能吧?不过是几盆花而已,虽然名贵,但是也不算什么,李庸试探的问道。
“要不,臣一会儿再搬到宫里去?”
李二没好气道。
“某还不舍得的几盆花不成?”
李庸很无奈,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呢?李二干咳道。
“说起来,也快要到皇后的生辰了,皇后最近心情有些不好,你和长乐可准备了什么礼物?”
这事长乐公主很上心,李庸松了口气连忙道。
“准备了,早就准备好了!”
李二听了淡淡道。
“不要准备些俗物!”
李庸听了不由愣住了,什么叫不要准备些俗物?这什么意思?什么算俗物?什么又不算俗物?李二沉吟道。
“只是去搜集一些奇珍异宝,反倒是失去了行孝的本意,宫里又不缺什么奇珍异宝,就做一些你们最擅长的最拿手的,别出心裁,反而能让皇后更加高兴。”
今年过节不收奇珍异宝?收礼就收别出心裁的礼物?这不是难为人吗?自己老婆花好大功夫收集的奇珍异宝,都白费功夫了?倒也不算白费功夫,留下来当填装宝库倒也不错,问题是送什么贺礼呢?李庸陷入了迷茫当中,他最擅长什么呢?吹牛逼?当着长孙皇后的面吹一顿牛逼?这怕会李二命人打出宫去吧?弄个什么菜式?君子远庖厨,这也算不得出彩的礼物吧?这也太为难人了吧?李二看着李庸陷入了沉思之中,还以为李庸在苦思冥想作诗,心里大为感慨,这小子总算是开窍了,在李二看来,李庸最擅长的当然是作诗了,李庸擅长的有很多,但是枪啊炮的都不适合来做贺礼,书法虽然也不错,但是朝中褚遂良、虞世南等人的书法也都不下于李庸,而李庸的诗文可谓是独步天下,所以,李庸最擅长的当然是作诗无疑了,但是李庸却没往这方面想,因为他的诗都是抄的啊,他潜意识里就没觉得自己会作诗。
“不着急,慢慢想,大家也都来了,去讲吧!”
李二欣慰道,长盛路水泥官道上的车马络绎不绝,十几骑风尘仆仆的到达了长安,下了水泥官道,看着长盛路三个字的巨大的牌楼,冯智戴还处在震惊当中,长安到洛阳的水泥官道他听说过,但是说过一百次也没有亲自看过一次来的震撼,原来这就是水泥官道啊?真的太平整太坚硬了,虽然对于骑马来说影响不大,但是对于马车牛车来说,这影响就大,在水泥官道上他看到一辆辆沉重的马车跑的飞快,又稳又快,听说现在水泥官道还在不断的修着呢!而水泥也是李庸鼓捣出来的,这一路北上,越是往北,他越能感受到李庸的声望和影响力,他也愈发的觉得,父亲让他北上长安是对的,这一路北行,他感慨良多,有种坐井观天的感觉,虽然在岭南他也能收获不少岭南之外的情报,但是亲自跑这一趟,他才能体会到大唐的强盛,他也明白为什么父亲坚持让他北上长安代父请罪,在李庸离开之后,冯家就获得了采访使还有几个朝廷派来的官员上书弹劾冯家消息,袭杀朝廷钦使,这可不是一桩小的罪名,若是追究下来,谁都担待不起,虽然知道李庸既然和冯家合作,肯定会站在冯家这边,但是老爷子仍然很不放心,最终决定让他北上长安,也不知道如今长安是什么情形,冯智戴也是两眼一抹黑,冯家在长安什么势力都没有,只有几个商队在长安收集消息,他也不好去找商队的人落脚,那不就赤裸裸的暴露了吗?所以,只能去找李庸,找到李庸还能探听朝廷的动向,既然已经和李庸达成了合作,那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也不需要和李庸客气,冯智戴立即拉住了一个行人问道。
“这位仁兄可知道李家庄怎么走?就是华亭侯李庸所在的李家庄!”
“呵呵,满长安城还能有第二个李家庄不成?从里这那走,一直走到了岔路往右拐就上了一条水泥道,沿着水泥道一直走就到了李家庄,话说你们这时候去李家庄是不是有点晚了?”
没想到随便拉住的一个人竟然也知道李家庄怎么走,看来李庸在长安还真是有着鼎鼎大名啊!冯智戴随即又疑惑的问道。
“晚了?什么晚了?”
“咦,你这是南方的口音啊?不知道也正常,去了就知道了!”
冯智戴照着那人指点的方向行去,却感到一头雾水,到底什么晚了?听起来李家庄好像有什么事在发生啊?冯智戴到了岔路看到水泥路不由呆住了,因为水泥路上好多人行人啊!这是往李家庄的方向?怎么感觉是通向什么大城的方向?冯智戴拉住了一位行人问道。
“小兄弟,这是往李家庄的方向吗?”
“那是当然,没看到这是水泥路吗?当然是前往李家庄喽!”
“小兄弟,怎么这么多人往李家庄去啊?李家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嘿,一看你就是从南边来的行商,才到长安吧?嘿,华亭侯在李家庄说书呢!大家都赶着去看热闹呢!”
冯智戴听了不由愣住了,原来这么多人赶往李家庄是因为李庸在说书啊?能引动这么多人确实让人震撼,但是,李庸这是有多闲啊还说书?这也太不务正业了吧?冯智戴有些好笑又有些无语的催马朝着李家庄行去,好家伙,李家庄外面可谓是人山人海,不时有人从庄子里溜出来得意洋洋的讲着,冯智戴凑上去听了几句,不由皱眉,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也太扯了吧?就这还能引动这么多人聚集在庄子外听?冯智戴费劲的往庄子里挤去,突然前面嚷嚷了起来。
“快让开,快让开,圣人和皇后娘娘要起驾回宫了!”
路上的人都赶忙朝两边让开来,冯智戴不由愣住了,皇帝和皇后娘娘竟然来了李家庄?他来长安就是朝见皇帝请罪的,万万没想到竟然刚来长安就在李家庄遇到了皇帝和皇后娘娘,李庸和长乐公主还真是圣眷深厚啊!冯智戴不由在心里感叹,浩浩荡荡的御驾和凤驾行了过去,然而后面却还是长长的队伍。
“瞧!是赵国公!”
赵国公?那不是长孙无忌吗?冯智戴听了心中一惊。
“瞧!是卫国公!”
卫国公?那不是李靖吗?冯智戴听了心中再次一惊。
“瞧!那是梁国公!”
梁国公?那不是宰相房玄龄吗?冯智戴听了心中更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