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漫长的等待
她没有再争执，而是选择陪着男人就这样待着。
但是她感觉到男人的睡意很轻，又或者根本没有睡。
在狭窄的沙发上，她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只是垂眸看着男人。
顾晨曦的信息说赵爷爷是脑瘤，那么动手术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术？手术的成功率多高？等等的一堆疑问。
使得她根本没有睡意，也不敢主动开口。
男人仿佛知晓她的心思，淡淡开口 ，“晚晚，对不起，爷爷出事太突然了，我没来得及告诉你，让你担心了。”
她眼眶湿润，把头埋在男人胸前，来回的摇头。
“别揩油啊！”男人那张的还有泪痕的脸露出一丝为难的笑意。
“你是我的人，这是合法的。”顾晚晚理直气壮的反击。
两人安静了片刻，空气又突然凝结。
男人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恳求般的询问：“爷爷过两天动手术，晚晚，你陪我去好不好？”
顾晚晚猛地点头答应。
其实这句话，她等了很久了。
也想有半分配得上女朋友这个称号，而不是摆设。
“成功率高吗？”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闻言，男人眼眸垂下一片焦虑，“嗯，还好发现得早，良性的，但是爷爷年纪大，还是有些风险。”
“会没事的。”
世界上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顾晚晚也不能和他共情。
她向来也不是懂得安慰别人的人，除了让他哭出来，剩下的只有这句了。
不是冷漠，说再多的话，毕竟她也不是医生，很多时候不知道往哪发力，能做得也只有让顾晨曦找几个更好的医生了。
“晚晚，爷爷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他有什么事，那我......”男人声音有些颤抖，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流淌着。
“爷爷会没事的，爷爷那么喜欢我，还想我喝我那杯喜酒呢！”
男人不吭声，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原本起伏不定的心情稍微平静些。
她微微抬眸看向男人，此时的赵一辰脸上挂着的忧愁已消散，眉头间的小山丘也平了，似乎是已抹去一桩心事，睡得也似乎沉了些。
......
手术当天。
赵一辰故作镇定的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心急如焚般等待着，双手紧紧的握住了女人的手，搭手的那块布料被冷汗弄湿了一片。
“会成功的，会没事的。”顾晚晚像被鹦鹉附身般，一直复述着相同的言语。
她视线紧紧盯着亮着的“手术中”的三个字，身体几乎接近僵硬的状态，虽说她的初衷是来陪着赵一辰，倒是比他更紧张。
“现在什么情况？进去了多久？”
不远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的声音传来。
两人并没有从紧张的氛围中抽离出来，被一只手指在面前晃了晃，他们俩才有些许回过神来的反应。
赵一辰站了起来，但眼神没法离开手术室大门，漫不经心的喊道：“顾叔，晨曦哥，你们来了。”
闻言，顾晚晚如刚重启般，才开始接受外界的信号，眼神飘忽不定的转移到顾盛风和顾晨曦的身上。
赵一辰和她相对于顾盛风来说还是小孩，没有太多的人生阅历。
在处理事情上面，必然会稚嫩一些。
而顾盛风一来，像找到了靠山一般，沉重的担子暂时可以转移。
顾盛风对赵一辰来说，意义并不太大，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但怎么说，也是长辈！
也是一个值得依赖的长辈！
她嘴角轻轻抖动，但没有说出半句话，满眼泪光的扑到顾盛风的怀里，像个迷路的小孩，终于找到家长般哭了起来。
“傻孩子，会没事的！”顾盛风眸中溢满了溺爱的目光，轻抚着她的脑袋，“你不是陪小辰的吗？自己怎么先哭了？”
良久，顾盛风那黑色西装上被眼泪打湿了，还掺杂了些黏糊的异物，顾晚晚才恢复意识，抬头瞬间不忘拿起纸巾去擦拭干净。
“顾晚晚，你...”顾晨曦嫌弃的瞥了她一眼。
她嘘了一声，让顾晨曦闭嘴！
没多久，他们都进入了紧张模式，她依靠在赵一辰的肩上，手一直在颤抖，小声的嘟囔着：“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爸，你能不能别晃了。”顾晨曦依靠在墙边喊道。
顾盛风冷眼睨了他一下，继续晃来晃去的走动。
“我去给你们买吃的。”
紧张的氛围，顾晨曦感到快要窒息，撇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
一月的天，夜得比较快，五点多夜幕便降临，从窗外看出，似乎要吃掉整所医院，手术室里的灯终于灭了。
“怎么样？医生。”
顾盛风第一个冲上前询问。
医生疲惫的双眸露出一丝喜色，“手术成功。”
紧绷着大半天的神经，终于得到了释放。
等待着的四人嘴角纷纷扬起了一个喜悦的弧度。
紧接着，医生迟疑的补充道：“但，因为患者年纪有些大，经历了这么大的一场手术，可能会陷入昏迷，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那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顾盛风问道。
医生低头摇了摇头，“不好说，有可能今晚，有可能明天，又或者半年，也许...”
医生拍了拍赵一辰的肩膀，离开了。
闻言，赵一辰瞳孔一缩，叹了一口气后，猛地往洗手间方向跑去。
“爸，爸，我去追一辰，你们看一下赵爷爷。”顾晚晚观察着赵一辰的情绪变化，担心的连忙追了上去。
顾盛风点头，同意的摆了摆手。
......
男洗手间外，顾晚晚向洗手间里探头，如果不是医院，她恨不得马上冲进去。
洗手间门外，总有人进进出出，她不好意思再往里面看了，免得别人误以为她是偷窥狂。
自己不能进去，但是她想到一个方法，可以知道洗手间里的情况。
她现抓了一个想要上洗手间的小孩，由于她身体有些贫血，几乎每次都会带糖出门。
“小朋友，帮姐姐个忙好不好？”
顾晚晚拿出棒棒糖来引诱小朋友。
“我是男子汉，不吃棒棒糖。”小男孩傲气地撇头。
“好，男子汉能不能帮姐姐个忙？姐姐请你吃别的。”
“不要，妈妈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
顾晚晚心里白了几次眼，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难沟通的吗？
她真的没有半点和小朋友沟通的技能。
接着小男孩补充道，“不过见姐姐这么漂亮，我勉强帮帮你。”
她嘴角扯起一角，凑近男孩耳边，小声嘀咕着。
男孩按照她的嘱咐，在厕所里转了一圈，只有一个厕所门是关着的，顾晚晚猜，那肯定是赵一辰了。
小男孩走后，她开始了她的精密计划。
开始东张西望的等待时机，看到四周没人时候，蹲在身来一步一步往男厕所里面挪动着。
顾晚晚一直东张西望地生怕有人进去，而忽略了眼前，快要成功的溜进去时候，额头撞上了一双修长的大腿。
“不是说，里面没人吗？”她低头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