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直面内心
小小见她似乎无动于衷，自己跑了过来，活泼地像只灵活小兔子：
“苘苘，我刚刚叫你呢？你没听到吗？”
女孩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程苘的状态有些奇怪，就像昨天下午大家从校门准备出去吃火锅时的状态很像。
没办法，事到如今程苘转过了身，她有些歉意地看向小小说道：
“不好意思啊，刚刚在看着信息，一下没听清你在喊我。”
女孩的姿态紧张，脸颊也比平时略红。
程苘余光悄悄打探，果不其然，林嘉晨那双格外深沉眸子在她的身上一刻不离。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但眼里没有任何笑意。
程苘被盯的有些毛，心虚被无限放大。她两只手攥在一起，告诉自己要冷静。
她艰难的咽下口水，跟小小说着：
“事情都弄好了吗，我们走吧。”
然后就挽住她的胳膊迫不及待的离开。
正要路过林嘉晨的时候，两人靠的有点近，她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可是林嘉晨哪会放过她。
他侧头看着眼前的女孩，熟悉感涌上。
女孩今天穿着件粉色小短裙，身段优美，颅后的瀑发整洁卷曲的好看。因风吹起，几缕发丝飞在前面，随意又清丽。漂亮到心悸的杏眼异常灵动有神。
他唇边勾起一抹坏笑。
程苘手心里全是热汗，紧张的不行。纤长的羽睫颤动。
林嘉晨先一步走在两人的前面。
他独有的气息瞬间将程苘笼罩，她的心跳很快，抬眸看向了林嘉晨。
“你好，我是林嘉晨。”
他憋着一股坏劲主动打了招呼，强大的气场横插在两人之间。
听到他的话，程苘的心乱成一团乱麻，心跳急速跳动着。
小小被眼前帅气的男人吸引得，完全忽略程苘不太正常的表情。
她主动回应：
“你好，我是慕小小。旁边这位是程苘。”
程苘心尖一颤，似乎努力地张了张唇：
“你好。林嘉晨。”
她还是头一回这么叫着他的全名，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手紧紧攥紧裙角，另一只则装作不经意地低头看着手机，实际是等着林嘉晨的下一步行动。
林嘉晨正打算开口，刚刚在一旁核对数据的两个学长也上来了。
“学妹们好呀，我是你们大三的学长，叫我池逸铭就好。”其中一位身形高挑，嗓音宏亮的学长说着。他的话语在程苘的耳边一震震的。
小小打了招呼，程苘简单回以微笑。不留痕迹的扫过了林嘉晨，怎么感觉他还在盯着她啊。
女孩如坐针毡。
正巧一通电话打破几个人间的气氛。
那位学长接完电话后，就对着林嘉晨他们说：
“导师已经起来了。我们现在可以上去把核算好的数据拿给他做评定了。”
林嘉晨惜字：“好。”
他抬头看向程苘，眼底闪着狂热的光芒，充满了势在必得的自信：
“有空吃个饭。”
程苘连忙点头，就这样一行人离开了。
小小满脸问号。
嗯，什么叫做有空吃个饭？
她紧紧握住程苘的手，眼中掩饰不住对八卦的渴求。
原来这位林嘉晨的招呼，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而在程苘。
在她一路的追问下，程苘才坦言相告。
原来她跟林嘉晨早就认识了，两人还是同一个高中的。
“好你个苘苘啊！居然一直瞒着我们，等会舍规处罚哦！”
而程苘终于在难以平静的情绪中解放了。
两人离开后，林嘉晨漆黑的眼眸盯着她们的身影直至不见后，才点燃了支烟。
刚刚的那位学长凑了过来：
“怎么？看上了哪个学妹啊？”
林嘉晨吸了一口烟，淡淡地吐出烟圈反问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学长笑出声：“从不近女色的林嘉晨，主动跟女同学打招呼算不算？”
他嗤笑出声没做答复，好似他真的不感兴趣一样。
回到学校后，刚好赶上晚饭时间。
程苘还有张作业没有做完，在食堂打包回去吃了。
小小和瑶瑶舒琪她们约好在食堂三楼碰面，一块吃。
直到晚上，三小只还没有回来。
程苘打开了笔记本，翻看着近期学校论坛的页面。
果然林嘉晨除了极为隐私的事情没有被发布上来，基本的情况信息都清晰无比。
比起以往三年来，程苘在学校打听到的八卦都要更细节。
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期待着什么、等待什么。而这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但是在这期间，她一直很顺其自然的在过着自己的生活。
曾经那个脆弱又爱哭的小女孩仿佛已经离她很遥远。此时程苘无比确定的就是，自己是有那么点喜欢他的。
以前是误会、不愿打扰再接着没有任何关联。
现在的他似乎并没有忘记她。
而且自己在他的心中又有那么点特殊。
所以为什么要躲？
为什么要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她想要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了。
周三下午，老师安排的课题作业需要到特殊建筑景点考察、拍摄。
恰好，G市有一处景区的建筑风格特别明显，符合她们的选题，就近取材。这个地方保留了大量早年建筑，逐渐形成了有些专属地气的建筑文明，商业古玩小街。
四个人一早收拾好后就出门了。
经过几波三折的公交和地铁，大家终于到达了一个古风古韵的小镇景区里。
天气炎热，阳光穿透亭台楼阁，映在青松翠柏之中。
这次作业的任务，就是考察各个地方的建筑特点以及人文，所以大家身上带的装备齐全。四人按照红薯本的攻略开始一个个打卡着要去的景点名地。
大家穿过一个弄堂，往桥面上走着。刚好程苘今天一袭素白长衫，净的有些扎眼。
那一头乌云般黑的长发掩映在她的额头上，青丝乱扬，眉宇间的说话的少女的俏脸如一朵雪白的芍药，极清极妍。
如果不是因为她手中的那把折叠伞过于现代化，妥妥就是个江南美女，风情万种。
她们路过一家私人定制的古香古色的旗袍店—揽月坊，年代味十足。
门口的花架子上爬满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还以为是副彩色水墨画。
店内装潢，清幽秀丽。自然的建筑材料鱼攀附其上的纹路相映成趣，经典而不落时尚。
橱窗前一排排精美的旗袍，被穿在了假人模特身上也不失美感。背景是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屏风，上面雕花着各色鸟雀、名花。
可程苘偏偏看上了旁边的一双绣花鞋。
很小巧，玲珑。
上面精细的雕花简直是赏心悦目。
店铺内的人朝着橱窗外看着。
正在说话的程苘不断吸引着林书邡的目光，给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的俏脸上有种超越了她年龄的美。
淡淡的柳眉给她增添不少温婉的气质。
比起故人，她的那双杏仁眼倒显得圆润利落、漂亮到心悸，宛若花间朝露般惹人惜爱。
真的太像了，林书邡在里边的目光不断来回打量着女孩。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她把四位女孩邀请进了店铺内。
里面内饰更是品味不凡，瑶瑶和舒琪连连称赞。
林书邡想到年轻人都是喜欢喝咖啡的，就让店员给她们上了咖啡，店内一股浓浓的咖啡香气。
“刚刚听你们讨论，是在这附近拍摄作业呢？”
林书邡一身旗袍，虽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依旧风韵尚存、身姿婀娜。精致好看的脸上即使不施粉黛，也是璀璨生花、温柔如风。
“对呀！老板你们店真好看，这条街就您家最有格调了。”
林书邡莞尔一笑，似乎是对瑶瑶评价的肯定：
“你们可以随意走动看看哦，别太拘谨。”
林书邡大方的让她们自由活动，四个女孩早就跃跃欲试。
程苘还是来到了她在门外橱窗看到的，那双绣花鞋前。
现在距离那么近看，才发现原来是陶瓷做的！
她有些惊奇的问着林书邡：
“姐姐，这双绣花鞋是陶瓷做的吗。”
林书邡看着那双鞋，仿佛深深沉浸在这双鞋带来的回忆中，淡淡说道：
“是啊，这双鞋自从开业就一直放到现在了。是我的姐姐亲手做的，作为我开店的镇店礼物。”
一旁的小小看中了一套白色的旗袍，纷纷叫着程苘过去看。
程苘闻声：“好。”
她笑着跟林书邡说道：“姐姐，我先过去看看。"
林书邡笑应。
她看着程苘跟其他女孩有说有笑的身影，仿佛穿越了一个世纪般。
重新看到那个鲜活的生命，再次站到眼前一般喊着她：
“小邡！姐姐给你做了一双鞋，很符合你店里的装修吧哈哈。“
那年的林慧笑靥如花，明眸皓齿落落大方。
可惜她已经在时光的漫长裂缝中永远地沉睡了。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泪珠滚动。事情至此时此刻，已无法挽回。
店员走过来，说是有人给她打了通电话。
林书邡收敛心绪，神色恢复正常接了电话，对面声线低劣富有磁性的男声正说着话：
——“姨，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啊？你在忙吗？
林书邡笑道：“没有，这会儿店里来了几位客人，不得要招待嘛。”
——对面的林嘉晨打趣道：“其实不开店也行，省的那么辛苦，我还是养的起邡姨的。”
林书邡是国际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一直主攻醉心于旗袍设计。很多人跟她定制服装，她都是随眼缘，价格也是看诚意。
林书邡：“就你小子贫嘴。你上次要帮忙定制的那套旗袍已经做好了，现在可以过来拿。”
——“我现在就在这附近，十分钟应该就可以到店里了。”
林书邡：“好。你看着有空就过来。”
刚下车没多久，林嘉晨走进了弄堂内，轻车熟路的往揽月坊走去。
“姨。”一道懒散没有什么情绪的熟悉男人声音响起，人已经推门而入
程苘抬眸看去，竟然是林嘉晨。
男生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衫，看起来书卷气息十足。神色倦怠，一改往常冲锋衣工装风的装扮，给人又有不一样的感觉。
林书邡迎了上去，仿佛还当他是小孩子一样，手轻轻顺着他脑袋上细碎的发丝，十分亲昵。
在场的四个女孩都看呆了，每个人都在心怀鬼胎着揣测着着两人是什么关系。
自从小小昨天知道了程苘和林嘉晨是同一个高中后，也被威胁保密。
她眼神有些奇怪的看向了程苘，问她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林书邡看气氛有些微妙主动笑着介绍：
“这是我侄子，林嘉晨，现在在G大念书。”
还没等女孩们开口打招呼，林嘉晨盯着程苘挑了挑眉说道：
“认识，同个学校。”
林书邡脸上挂着惊奇：
“那么巧的吗，居然是你的校友？这样吧。今天姑姑做东，带你们去锦绣阁吃顿饭。”
其实她们的作业已经拍摄的差不多，便接受了林书邡的邀请，一起去了锦绣阁。
吃完饭后已经八点了，餐桌上林书邡嘱咐着林嘉晨要把四个女生安全送回学校，
“你小子，得负责把四个小姐姐好好送回学校啊。”
林嘉晨没拒绝，同意了。
他淡淡地说着：“先加个联系方式吧，方便联系。”
就这么一次见面，他是打算长期联系？
林嘉晨偏偏不是那种天性寡淡，不善言辞的人。只要是他想表达的，他就不会添加修辞，而是直接了当的就告诉你，直白的让人臊得慌。
就这样，林嘉晨不动声色的把所有人的微信加了一遍后，成功加到了程苘的微信。
他和程苘坐的近，很自然地倒了杯热水递到了程苘的旁边。
程苘神色局促，喝的有些急。
紧张的情绪让她不小心呛的脸红透了，林嘉晨又接着递上了纸巾给他。
一旁的三小只跟见到鬼一般，看呆了，这是什么世纪同框，梦幻联动。
他俩根本就不是一个画风的啊！
饭后。
林嘉晨自然挎起程苘的包，双手插兜往前走，头也没回。
程苘的包里装的东西还挺多蛮沉，除了部单反外还有个大大的充电宝。
四个女生跟在他的后面走着，最后来到了一辆极氪黑武士面前。
程苘的包被他放在了副驾的座位上。
所以上车后的座位分配，自然而然就是她坐在前面了。
她强装镇定的目视着前方，见林嘉晨丝毫没有准备发动车的准备。
她满脸疑惑的皱眉，侧过头看向了他，林嘉晨笑了。
他笑什么，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