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颁奖典礼
徐远调侃道：“人有学妹护短呢，诶就你没有，嘿嘿。”
林嘉晨只是微微撇了撇嘴，露出不屑地笑容。
看着小姑娘慢吞吞地吃着东西，胃口小的跟猫儿似的。
今天晚上为了附和自己的胃口，一起喝了粥。
也就几口，就没吃下去太多，还怕她没吃饱。
一群人坐在一起聊天，徐远喝上头了还敢一直喋喋不休地奚落着林嘉晨。
李贺宁来之前还在微信问，好端端地为什么要换地儿。
只因他说带着小姑娘，不方便去酒吧。让自己随便能挑个吃夜宵的地儿。
人接到之后一看才发现，这不就程学妹嘛。
老吴像是林嘉晨的脑残粉，老崇拜地拍了拍桌面：“我晨哥，文化和专业成绩一直稳居第一。这点不算吹啊！只是他众多优点中最不值得一提的特点。但是我就是没想明白，那会咱一块学画画，晨哥还是G美的单考状元呢。怎么就是没去上呢？反而来了G大，跟你俩这货一块。还他妈转专业了，就很强。”
老吴接着喝了口酒，开始有些艳羡林嘉晨的女人缘：“刚到学校第一天，就一帮学姐追着我来问，你没听错。我当时在G美迎新当志愿者，每天被问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状元怎么没来学院报到的？’我他妈夸下海口说我跟晨哥老熟了。结果人没来，呜呜。”
李贺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这还好，那骚货第一天到学校报到，就已经承包我们学校论坛了，成功被内定为大一新生校草。上课没几天被女人在校门口大张旗鼓的告白，贼骚。”
程苘心里紧了紧问道：“他，原本是要去G美的吗？”
老吴刚想应声，男人歪着头，冲她挑了挑眉毛，一副轻佻样子，低冽好听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听他瞎几把乱扯，这种话你也信？”
林嘉晨看着程苘没再说话，双臂交叉，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徐远忍不住想拆台：“你这欲盖弥彰的样子，简直比李贺宁穿高跟鞋还要让人难以置信。”
话题没有继续下去，一众人纷纷开始开启别的话题。
程苘望着林嘉晨的侧脸有些出神，他们聊天的内容，她一句也听不进去。
时候不早，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
说要打道回府后，都有序地离开了包间，而林嘉晨在饭店前台，买着刚刚包厢的单。
李贺宁自然搭上他的肩膀说道：“不是说兄弟我请客嘛，怎么又是你在买单。下次不许了嗷。”
男人闻言只是轻轻一笑。
徐远喝得有些多，李贺宁酒量稍微好一点，这时候回宿舍住恐怕会影响室友，几个人就在酒店开了房住。
在上电梯的时候，徐远嘴里还在倔强地说着：“喝不过就直接承认嘛，我又不嘲笑你李狗。咱多少年同学了，你这小趴菜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
李贺宁赏了他一板栗，见他安分点了，就跟程苘和林嘉晨他们告别后，按下电梯关闭键上去了。
女孩似乎被徐远的醉相有些逗笑，她的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神采杏眼，这会笑起来弯弯的像月牙儿般。
男人静静地打量着女孩，深色的瞳孔犹如黑夜般宁静与神秘，让人琢磨不透。
“走吧，送你回学校。”他将程苘身上的外套整理好，便插着兜往门口走去。女孩则是蹦跳般一嗒嗒，跟上他的脚步。
回到学校后已经将近十二点。好在寝室三小只没有睡觉，这样程苘就不用担心洗澡时候，发出的响声，会打扰到她们休息。
等她擦着头发，从阳台进到室内时，三个人已经各自搬好小板凳，饶有兴致地等她说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瑶瑶拖长语调开始起哄：“今天啊，某人差点夜不归宿哦，到底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啊？能让一个平时九点就准备入睡的人，从早上出门到现在才回来？”
程苘一脸淡定地走到自己座位旁。
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掩饰不住笑意，嘴角勾起微微的幅度，眼瞳闪着点点细碎流光。
小小：“你看她笑得那么开心就是不肯说出来。”
根据她多年以来，对八卦深度的敏感，这女人绝对不单纯。她们就是想嗑cp，就是喜欢看别人谈恋爱。
程苘转过头否认道：“没有啦，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猝不及防！来不及跟你们说。”
舒琪赶紧催促道：“还能发生什么？难不成进医院了？”
程苘瞪着大大的杏眼望向她，点点头。
我擦，瞎猜也能猜中啊？
于是程苘就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她们说了。当然，除了在出租车上的乌龙。想到这，程苘的脸颊热了起来。
瑶瑶关切的问道：“苘苘，你怎么突然脸这么红啊。”
女孩连忙打马虎眼：“没有，就是洗澡水热了点。。”
只是她对林嘉晨没有去G美的这件事情，一直有点耿耿于怀。
他不是很喜欢美术的吗？怎么会转来G大金融学了。
第二天下午一放学，上次金鼎奖的获奖小组名单已经出来了。
程苘那个项目小组毫不意外地拿到了一等奖，下午的时候，就会在礼堂由学校领导为其颁奖。
这次颁奖典礼很盛大，全校传的沸沸扬扬的。
程苘来得晚，现场已经围满了人，水泄不通。
就在她被一个路过的男生不小心撞到时，一只健壮有力的手将她的腰身稳稳地托住了。
熟悉的清香，她没有设防地往头顶望去，那双如黑耀石般的锐眸跟她一刻对视。他没有说话，还是很安静。
“程学妹好呀！”徐远高兴地从林嘉晨身后探出头来，李贺宁跟在后面弯起笑目。
“嗨，徐学长、李学长好呀！”
林嘉晨将她慢慢扶稳，语气没有不耐，反而有点嗔怪：“下次小心点，跟个马大哈一样。”
女孩尴尬地弯起眼眉。
“你们是来看颁奖的吗？”
男人的眼睛犹如一湾湖蓝色的清水，泛起水光，目光似乎总是充满柔情。
“嗯。”林嘉晨低哑地应了一声。
李贺宁一拳敲在兄弟肩上，随即一整只手揽住林嘉晨的肩膀，得意地说道：
“什么看颁奖典礼，这厮是过来帮忙颁奖啦，又在装深沉呢。简直闷骚的要命，受不了。”说着他打了个冷颤。
林嘉晨唇角勾起冷笑，长腿做势要往身后那人踢去，李贺宁迅速躲得老远。
“怎么，还不让人说，你看吧程学妹，他啊！就是闷骚。”
程苘笑得月牙眼快眯成一条缝。
她想着林嘉晨能做为颁奖嘉宾并不奇怪，按照林家对学校的贡献以及帮衬不说，学术上自己的成绩那是自然好的，能替他外公过来颁奖也不是说不过去。
瑶瑶三人老早就已经坐在了学生评讲区，现下就程苘还没到位了，看着如此密集的人群，有些担心她找不到位置，便打了个电话来。
“那我先过去找我的舍友啦，一会有空再见。”
女孩对三人打了招呼，再不留痕迹地多打探了林嘉晨一眼后，就准备离开。
没想到刚转过身，她的手就被身后的男人拉住了。
她有些困顿地回头，不好意思地朝着徐远和李贺宁笑了笑，才望向林嘉晨的脸。
男人的神情温柔，眼里像盛满极深的水潭，欲溢未溢，像是想说点什么。
“结束后一起吃饭？”
女孩睁着乌溜溜的大杏眼，温柔如风，乖巧地点头回复：“好。”
话音说完，便有些腼腆羞怯、匆匆地离开了。
刚刚被握住手腕的余温还在，暖呼呼的，想到这漂亮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
程苘走后，身后两个男人眼底浮现一抹兴奋，一左一右把林嘉晨圈锢在内。
“可以啊，啊晨。这是对学妹上心了吗？”李贺宁打趣道。
徐远扶着下巴佯装思考：“他不是早就居心叵测了么？”
林嘉程敛眸，回头瞥了两人一眼，淡淡地扫过，嘴里蹦出两个字：“无聊。”
然后自顾自走开了。
徐远指着他的背影斥道：
“你看你看，这明显就是被人戳穿后心虚的表现之一！”
李贺宁指尖狠狠弹上徐远的脑门：
“走啦，还在磨磨唧唧的，一会儿没座了。”
徐远痛苦地捂住脑门，恶狠狠地盯着他才跟着离开。
程苘走过去和她们汇合，一行人站在幕布后的休息室。
随着领导们都悉数到齐，主持人也已经就位，组织着现场的氛围。
全场的灯光只留下了荧幕上的灯，观众席上一片漆黑，时不时响起一阵掌声。
按照惯例，主持人念完官方旁白，就是一茬接一茬的领导致辞。
程苘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她盯着上方念着字幕的主持人，思绪不免飘向了高中时期，她还是高一的时候。
学校新生动员大会上，林嘉晨当年意气风发的发言，那会儿不少小姑娘喜欢着他，追捧他。当然，现在也不少。
谁会拒绝黑夜中闪烁、照亮无数黑暗的月光呢。
她也曾经站在那个舞台上，给下一届的新生作为发言。穿越岁月的甬道，两人也算是并肩了。而自己在他的生命中扮演的角色，太模糊了。
大学再次重逢林嘉晨是她没有想到的，两人从认识开始，关系就从未逾越过。可能在他的心里，和李贺宁、徐远他们一样，始终是把她当成一个能聊得来的学妹吧。
她从始至终深深地喜欢月亮。
而月亮，不知道。
主持人站在台前，音色宏亮、干净纯粹，随着音乐声的响起。程苘她们跟着礼仪小姐上台后，开始准备接受颁奖。
领导们纷纷起座，程苘一眼就望到了在主席台的林嘉晨。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长腿微微翘起，侧脸线条凌厉分明，无比专注地盯着台上。
随即他也跟着起身。
程苘跟做梦似得看着他，顶着璀璨的舞台灯，踏着稳重地步伐，上了台，一步步向她走来，愈来愈近。
她感觉到自己剧烈跳动的心，也仿佛随着他步子的节奏般，快冒到嗓子眼。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吗？
她无数个难言的瞬间，夜里掉的眼泪，好像真的在这一瞬间被抚平。
女孩被闪耀的灯光，刺得眼眶有些发酸。
台下的人跟着鼓起了掌声。
领导们随着礼仪小姐的指导下，握过手后，将奖品一一颁布在学生手上。
林嘉晨也不例外。
他接过礼仪小姐递过来的花以及获奖杯、证书，缓缓交到了程苘的手上。
男人缓缓俯身，嗓音分外迷人。
“恭喜啊，程苘。”
女孩顿了顿，眨眨有些酸涩的杏眼，接过奖品：“谢谢。”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自己好像在无形中的渴慕和期许，在这一瞬间都已经实现了。
男人站至她的身旁，仿佛浩大的展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在台下的呼声中，合了影。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无比郑重的一张合照呢。
从小到大，林嘉晨拿过很多奖，每次的发言都是千篇一律。这次作为特邀嘉宾，他原本是不打算帮家里老人这个忙的，只是因为刚好她在，那么他就来了。
下场后，颁奖还在继续。
林嘉晨走至角落里，等着他们颁完奖后好全身而退。
他低头看着手机，隐隐约约听见旁边那几个做志愿的学生，在一旁聊着天。
男人摸出烟本想出去的，可是听到熟悉的名字他，却停下了脚步。
“哥们，看到没。刚刚那个视传大一的学妹，就是长发卷卷，长相很水灵的那个，能不能介绍一下？”志愿者A说道。
志愿者B：“她啊， 我想想啊，当时迎新晚会那天有听她自我介绍过，好像叫什么程苘的。”
志愿者C直接打开相机里，刚刚给领导们拍的合照，指着程苘的身影说道：“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好像有共同群聊。一会给你发过去，要是成功了，得请兄弟吃饭啊！”
林嘉晨摸烟的指节停滞，缓慢抬起头，转过身来到了拿着相机的那名志愿者的旁边。
男人手指快速的滑动着相机的屏幕，照片里的程苘的确清纯可人，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明眸皓齿，笑容可掬。
裙摆下的两条白藕般，细长笔直的腿，夺目，乖巧的好看。
然后他指着女孩旁边，一脸不好惹的男人，神清骨秀的帅脸，很拽的说道：
“看到这个人没？她对象。”
“程苘，不是你们该惦记的，换人吧。”
话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