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叫我什么
戴着蒸汽眼罩的程苘，并没丝毫的睡意。
满脑子都在想着昨晚的事情。
她昨晚喝了杯鸡尾酒后，开始晕乎乎的。后来宋清雅过来挑事，林嘉晨出现。
然后他给自己倒了好几次水，再然后.....对啊，再然后她就没想起发生什么事情了。
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是他背自己回去的。
是连贯的回忆，感觉没有缺少哪个片段，这么想好像也不怎么对，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而且按照这几天林嘉晨的反常来看，不管她做了什么，他应该都是这样的反应吧。
而且老是莫名其妙地盯着自己小，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这人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
到了H市机场。
程苘跟着林嘉晨下了飞机，她就背着自己那个小小的书包，林嘉晨拉着两个行李箱走在旁边。
按照指示牌的方向两人出了机场。
路上回头率很高，林嘉晨是真的靠颜值都能吃饭的主，况且程苘往旁边一站，很不难让人以为这是一对刚旅游回来的小情侣。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跟在旁边，估计不少异性会斗胆上前要联系方式。
林嘉晨站在出口外边，他穿了件黑色薄薄的皮外套。他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像是在给人发信息。
回到H市，外面熟悉的空气不免让程苘深吸一口，她侧眸看了眼林嘉晨，便收回视线打开自己的手机。
手机还没开机，她摸出来。
林嘉晨这会抬起头问她：“等会我家人过来接，你要不要一块走。”
程苘想到这一路上都是林嘉晨在关照她，自己好像什么事都没帮上忙，有些不好意思。
她拒绝道：“不用了，一会我让我爸过来接。谢谢你呀，林嘉晨。”
见他迟迟没有移开视线，程苘忽地想起他之前那些朋友都是喊他阿晨的，自己时常连名带姓的叫会不会有点，生疏客套。
她亲切地改为：“阿晨。”
沉寂几秒，林嘉晨突然愣住，墨眸睨着她：“你叫我什么？”
程苘眨眨眼：“阿晨啊，他们不都是这么叫你的吗......"
女孩上前一步，认真问道：“你不喜欢啊？”
林嘉晨看愣神，程苘好看的杏眼放大在眼前，羽睫扑闪扑闪地，殷红的唇瓣晶莹剔透。
他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音，喉咙有些发痒，移开视线：“你喜欢怎么叫就这么叫吧。”
“....."
看他这态度，是不喜欢这个称呼的意思吗？
程苘思索会，忍不住开口：“那要不，我再想想一个适合你的昵称吧。”
林嘉晨恢复漫不经心地样子：“随便。”
林嘉晨家的车来了，那辆黑色轿车安稳的在两人面前停下来。
这车子，有点眼熟。
她没想起在哪见过。
这时候刚开机的手机发来很多未读消息，其中一条就是何露发的语音通话。但是那会她在飞机上，手机关机，没有收到。她重新拨了回去，侧过身说着电话。
“苘苘啊，你到H市了吗？”
“我到了呀，怎么给我打了电话？”
“唉”，何露那边传来叹息声，“你奶奶又晕倒了，我和你爸正在往老家赶，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会你自己打车回去吧啊。”
程苘语气有些紧张担忧：“奶奶没事吧？现在送医院去了吗？”
何露反过来安慰她道：“隔壁王叔，帮忙送去医院了。说是问题不大，现在在医院没醒，观察中。你也别太担心，赶紧回家，妈妈先不跟你说了啊。”
“好，你和爸路上开车小心点。”她叮嘱道。
“嗯。”何露挂了电话。
程苘重重叹了口气，回过身。
发现林嘉晨还没有走。
“你怎么还没走啊？”程苘瞪大双眼问。
“你家出事了？”林嘉晨试探性问道：“要不要去我家吃个饭再回去。”
程苘有些尴尬，自己已经很麻烦他了。
主驾驶的车门被打开。
李叔走了过来，他的手掌轻拍着林嘉晨的肩膀：“阿晨，回来了啊。”
林嘉晨笑应。
一旁程苘忽然反应过来：“李叔？？”
李叔闻音望去，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站在两人面前，他略有皱纹的脸色微微扬起：“这不是程小姐嘛，你好你好，很久没见了吧？”
程苘笑道：“是很久没见了，你们是？”她有些疑惑。
林嘉晨淡淡开口：“你们认识？”
李叔笑笑：“程小姐之前来家里吃过饭，还是跟你奶奶一块回来的，那会你不在家，所以不知道。”
林嘉晨对此真的没有丝毫印象。
“原来是这样啊，那正好，一起回去吧，你不是回不了家吗。”事情顺理成章。
李叔也说道：“是呀，张老妇人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事情好像到了程苘难以拒绝的地步。
她应承下来。
车子开往熟悉的院落。
张奶奶和以往一样十分热情，原来林书邡身上的那股熟悉感是来自这里。两母女实在是太像了，她又不免想起林嘉晨的母亲。
程苘不露痕迹的目光，打量着林嘉晨脸上的神情。
见他一如既往，好似没有什么特别情绪。
她好像一直没有听过他提过自己的母亲，在接触到的林家人中，大家似乎都在刻意的不去提起，触碰这个禁忌。
程苘心里隐隐察觉到些什么，但是又不敢乱去猜想。
张奶奶得知两人是同一个学校之后，很是高兴。
晚饭过后还拉着程苘坐在一块拉家常，她对程苘真是喜欢的不得了。
而林嘉晨，则是默默地在她们身旁坐着喝茶，跟老爷子聊着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时间不早，张奶奶还想让程苘留宿，但是她婉拒了。
“奶奶，我下次再过来陪您吃饭。我弟弟还在家里等我，今晚恐怕不能留下陪您啦。”
张老夫人也没强求，她叮嘱着李叔要把程苘安全送到家：“李叔啊，天黑慢点开车啊。得把小苘安全送回去。”
李叔笑着调侃：“放心吧，夫人，我肯定将您宝贝孙女完好送回去。”
张奶奶被哄的开心。
几人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