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秋阳,落叶,奶茶,花园,和你拌拌嘴
苟荀从空间里取出最后一套秋衣。
这一套,在苟荀的要求下,小启可是认真渲染过的,不仅颜色是青春靓丽的粉蓝色,上面还绣了几朵花,每一朵花都是一个对身体有益的小型阵法。
只不过,这几朵花的位置有些尴尬,两朵在屁股上,两朵在背部腰线偏上,一朵在前面肚脐靠下。
屁股上的两朵,有辅助血液循环的作用,徒步十公里保证不累;后背的两朵,能舒缓神经疲惫,熬夜三天依然精神抖擞;肚脐的那一朵,保护女性周期时的健康。
不用说,这几个位置也是苟荀的杰作,用心不可谓不良苦,可美观效果也可谓一言难尽。
要不是小启抵死不从,把苟荀要求的金色丝线私自改成暗绣,恐怕看起来还要更加惊悚。
从衣帽间里随便拿了个老妈的手提袋,把秋衣装进去,苟荀晃着膀子出了门。
约定的那个街心公园,位于几个小区中间,地点颇为幽僻,不是住在这周围的人很少知道这个地方,即使住在这附近几个小区的,也需要从正门出去绕一大圈才能到。
简单来说,广场舞团伙都懒得选在这里跳。
这里本来就是苟存理给自己住的小区,留出来的一片缓冲兼逃逸地点,当然不希望太多人没事就来。
这也导致,这个环境清幽景色秀丽的街心花园,成了学生情侣们的约会圣地。
滕菲来到时,便看到四对小情侣,各占据花园一角,正在轻声细语。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感觉,有些羡慕,还有些抵触,同时还替这三男五女的家长操心。
“想什么呢?”苟荀来到时,看见滕菲正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了嘿,要梦游就回家去,大街上多危险啊。”
滕菲没好气的白了苟荀一眼,随后又想,这个家伙就是这副不着调不会说话的样子,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她轻盈的转了个圈,带着些许羞涩的问苟荀:“你看我今天怎么样?”
苟荀上下扫量一遍,见滕菲扎着飘扬的高马尾,上身是荷叶圆领的衬衣,外面穿着收腰的米色小风衣,下面一条窄腿水洗蓝牛仔裤,裤腿扎在米白色圆头厚底的马丁靴鞋筒里。
这感觉,就俩字,好看。
要换了别人形容,可能说好一个校园风的楚楚动人大美女,清纯中带一点含苞欲放的成熟,美丽中更多是故作成熟的懵懂。
苟荀就只竖了拇指:“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套衣服呢?没见你穿过。”
滕菲呼吸一滞:我是想让你看见我穿新衣服了么?我是想让你说……算了,还想让你看看我今天特意描了眉毛,涂了唇彩呢,现在想想,这种人类才能明白的事情,跟一头狗熊有什么好说的!
她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心态从苟荀手里夺过提包:“我看看你给我买的秋衣!”
苟荀有些莫名其妙的挠挠头,不知道这丫头好端端的发什么神经。
滕菲只是打开提包看了一眼,见颜色是自己很喜欢的蓝色系,她就忍不住心生喜悦,觉得苟荀还能记住自己喜欢什么颜色,已经是很不容易,之前的那点小脾气立刻消失。
合上提包,挎到胳膊上,笑逐颜开的给苟荀说:“走吧,今天姐姐高兴,带你开开眼去。”
苟荀更加感觉莫名其妙,这丫头怎么突然心情又好了?
管她呢,只要不是想吵一架,这种事就没啥好问的,跟着走就行了。
两人刚离开小区范围,路边草丛里跳出来一只胖橘猫,趴在滕菲脚上不肯动弹。
滕菲哄了哄,这个胖家伙死活不走,便问苟荀:“它什么意思啊?”
苟荀捏着嗓子配音:“好朋友,拉拉手,咱俩谁走谁是狗。”
听到这刺耳的音色,滕菲抖了抖鸡皮疙瘩:“行,你自己走吧,我留这逗猫。”
苟荀立刻认输:“汪汪汪!”随后掏出一根肉干,在橘猫鼻子前晃了晃,抬手完美躲闪橘猫的抢夺,远远扔出去,等橘猫去追,拉着滕菲就跑。
跑出巷子,两人互看一眼,同时哈哈大笑,颇有一副刚被打劫,劫后余生,生死相依的味道。
橘猫:啥?
滕菲先开了口:“你哪来的肉干啊?”
苟荀手一翻,又是两根,分给滕菲一根,自己叼了一根,懒洋洋的从牙缝里往外挤字:“做了个特麻烦的任务,混的奖品。”
滕菲本意是问苟荀兜里怎么装着肉干,还没包装,可是咬了一口,味道出奇的好,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路过一家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两人在秋日暖阳的陪伴下,一手奶茶,一手肉干,踩着落叶并肩而行。
为什么约会都喜欢在晚上?因为太阳是个大灯泡啊。
男女初识时,往往是白天约在人多热闹的地方小声说话,认识的时间越久,越喜欢晚上去些人少安静的场所大声叫喊。
别否认,说的就是你,你这个未来注定幸福圆满的读者大佬。
两人走了一个来小时,中间经历三次正常交流和两次拌嘴。
其中一次正常交流时,苟荀想突显自己送的秋衣的珍贵:“小爷大发仁慈告诉你,这套秋衣可很不一般,关键时刻能救命,你可要好好珍惜。”
大街上说送秋衣的事,让滕菲感觉很害羞,锤了苟荀一下:“哎呀知道啦,回头再说嘛。”
这应付且拒绝的口气,让苟荀很不满意:“喂,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才弄来的,不是跟你开玩笑,你要经常穿着,特别是外出的时候,听到没有?”
这生硬的语气,让滕菲也来了小脾气:“怎么个辛苦?难道是你亲手编出来的?”
苟荀还想借机说自己是个修真者的事情,会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法术,被滕菲一刺,懒得说了:“不信拉倒,小爷还懒得跟你解释呢。我说,咱俩晃悠半天了,到底去哪,你有个方向没有?”
“呀,坏了,差点忘了!”滕菲看一眼手表,拉着苟荀打了辆车:“叔叔,麻烦送我们到红方广场。”
车子启动,滕菲才跟苟荀解释:“蓝莲的妈妈给她报名参加了一个模特比赛,但是她妈妈今天没时间,让我去陪她,我差点给忘了。”
苟荀惊讶道:“模特比赛?那不是成年人的活动么?”
滕菲心说,大家都十六岁了好不好,也就是你这个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家伙总觉得自己还是小孩。
她开口解释:“十六岁是最低参赛年龄啊,咱俩上个月都过完十六岁生日了,蓝莲比咱俩大两个月呢。”
苟荀耸耸肩:“那也才十六,就跑去玩成年人的游戏,也不怕让人给她卖了。”
滕菲对此也表示担心:“也是哦,我听说那些评委看着人模人样的,其实一个个都可色了,最喜欢搞什么潜规则,特恶心。苟荀,蓝莲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腿那么长,腰那么细,你说不会有人故意害她吧?”
看滕菲紧张,苟荀反而安慰道:“不会,你也不想,蓝莲妈妈多精明一人,她能想不到这些?肯定早安排妥当了。”
“也是哦,本来我都不知道她参赛的事,还是今天她妈妈要开会,才特意打电话让我去陪她的。”滕菲看了眼表,又催促司机:“叔叔,能不能麻烦您开快点,不好意思啊,我们和朋友约的时间快到了。”
司机看看后视镜,见这俩孩子虽然同坐后座,并且听他们说话能听出来俩人很熟,但坐姿端正,中间放着包保持距离,不是那种早恋让家长操心的孩子,便一脚油门踩下去:“放心吧姑娘,叔保证十分钟之内给你们送到。”
车子骤然加速,苟荀下意识抓着滕菲的胳膊把她往靠背上按了下,开口提醒司机:“安全第一啊大叔!”立刻又想起刚才滕菲说是蓝莲的妈妈让她去陪蓝莲参加比赛,觉得蓝莲妈妈实在不靠谱,简直是把两只小肥羊往狼群里面送,便对滕菲说:
“以后你再陪蓝莲参加比赛,一定要告诉我,听见没?”
“哎呀听见了听见了。”滕菲眼睛看着路况,没听出来苟荀口吻中的郑重,只随口应付了一声。
出租车很快到达红方广场,滕菲一眼就看到站在路边的蓝莲。
结账下车,两个女孩立刻抱在一起。
“菲菲你怎么才来呀,快把这个戴上。”蓝莲把一张亲友团证套在滕菲脖子上,抽空跟苟荀打了声招呼:“你也来了啊,证只有一张,一会你在展厅外面等我一会,我再去给你要一张。”
她说完,拉着滕菲小跑起来,连苟荀“嗯”了一声的回应都没听到。
大家都是初一到现在的老同学了,蓝莲知道苟荀懒得跟滕菲以外的人多说一个字,苟荀也知道蓝莲是个风风火火有些莽撞的性子。
举办模特比赛的展厅有六个入口,其中两个通往后台。
苟荀跟着她俩快步来到一个后台入口外,跟检查证件的保安站在一起,等蓝莲给他送一张亲友证出来。
身边站着这么一个身高接近两米,胳膊比一般人大腿粗的家伙,保安感觉压力很大,连让他站远一点的话都不敢说。
这小伙,是个干保安的好料子!
等了足足六分钟,还没见俩人送出来,苟荀有些不耐烦。走到门边,透过高度一米八的玻璃窗往里看。
里面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通道,两边几间房间,还有忙忙碌碌小跑着工作的人们。
没发现异常,想着她俩是不是上厕所什么的事情给耽误了,又听到两个夹着细支香烟,靠在垃圾桶边抽烟的浓妆女士的聊天。
“刚才那两个小丫头看着质量真高,也是这一届的选手?”
“可不是么,这可是结结实实的后浪,把咱们这两朵前浪直接拍死在齐少的沙滩前了。”
“啧啧,这俩小丫头胆子也真大,齐少的面子都不给。”
“胆子是不小,就是年龄小,还不懂人情世故,齐少什么身份啊,不答应就算了,还敢骂他,哎呦,我都替她俩觉得害怕。”
“这点年龄能懂什么啊,咱俩不也是在模特圈里混了四五年,到现在还没学明白眉高眼低呢。你说,要不要提醒她们一下齐少的身份?”
“那不然呢?看着两朵小花吃亏啊?老娘可不忍心。也不用急,比赛结束前,齐少不会怎么她们,咱俩找个机会让她俩赶紧喊家里人来接就行。”
两个女士掐了烟头,正要往里走,眼前一黑,抬头就看见了一个巨灵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