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潮涌
“……”
回过神来，林岚发现，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自己站在荒野之上。
……自己不是在睡觉吗？
那现在这里是……
熟悉。
这里，自己……见过。
这是……
自己当初的梦，和这里的景象，是何等的相像！
所以……
林岚立刻四周张望。
但是，存在的，只有废墟而已。
到底……
“你铭记了这个景象。”
“谁？”
说话者的方位，感觉不到……
环绕四周，同样看不到究竟是谁在说话。
是其他异能者吗……
“……你是这么想的吗？”
荒野之上，血红色的雾气在林岚的面前汇聚。
一个人影，就在林岚面前，被雾气塑造了出来。
之后，雾气消散，露出其中藏着的人。
身上穿着漆黑的长袍，完全看不见对方的面孔。
然后，背上则是有着一把，被绷带缠得密不透风的巨剑。
嗯……非要说的话，挺接近鬼鲛的那把鲛肌初登场的造型的。
林岚还没来得及发问，对方就说道：“为什么，这里会让你这么刻骨铭心？以至于，你将这里的景色，作为自己精神空间的景色？”
“……精神空间？”
精神空间。
好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汇。
上一次听见这个词汇，是在……
“……这里是你的精神空间……”
是，有人提到过，自己的精神空间。
但是，当时是……
好像是异能觉醒的时候，但是自己看到的是……
一片混沌而已。
仅仅只是一片混沌而已。
自己……要相信哪个？
就在自己犹豫的时候，地面突然传来强烈的震动。
“精神空间的主人不稳定，因此精神空间也在动摇。你，在害怕些什么？”
“什么……”
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地面的震动也是随之缓缓停止。
林岚看向黑袍神秘人：“你说的，我想我可以相信了。”
黑袍人：“……”
“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挺好奇的。”
说着，林岚摆好架势：“既然这里是我的精神空间，那，你，为什么能出现在我的精神空间里面？你是谁，又想在我的精神空间里面做什么？”
黑袍人突然开口：“你……是想战斗吗？”
林岚：“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
黑袍人似乎是笑了下：“所以，你，就打算这样战斗吗？”
林岚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黑袍人：“这里，可是你的精神空间，你的主场。那么，你，为什么还会选择赤手空拳和人战斗？”
林岚愣了下。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这里是自己的精神空间，所以，说白了，这里是自己能够完全支配的空间。
那么，自己所期望的一切，都能在此处实现。
但是……
无论自己怎么想象，对方却一直在那里。
黑袍人再次笑了一声：“……希望操控这片空间打败我吗？很遗憾，在你认识到这片景色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之前，你是没办法自由操控这片空间的。”
林岚：“……”
黑袍人：“现在，你能做到的，可能就是想象出自己的武器，让自己不再赤手空拳吧？”
想象武器？
伸出左手，缓缓握住。
握住了！
从林岚的左手之中，有什么逐渐自虚空之中浮现出来。
一把刀。
刀长一米，深蓝色的刀身，浅蓝色的刀刃，以及被褐色绑带缠着的刀柄。
但是，看到这把刀，林岚却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自己想象武器的时候，自然而然想到了这个？
明明，自己从来没见过这把武器。
更诡异的是，明明是没见过的武器，自己却能从上面感觉到……熟悉？
但是，当林岚看向黑袍人的时候，他却看到了更超越他认知的一幕。
对方手中同样出现了一把刀。
但是，对方手上的刀……
血红色的刀刃，玫红色的刀身。
而且，和自己手中的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林岚：“到底……”
地面再次轻微震动。
林岚摇了摇头，看向黑袍人，开口：“所以，你，还不打算说出答案，是吧？”
黑袍人摇了摇头：“你想知道的话，先赢过我再说吧。”
呵，果然不打算说是吧？
手握刀，林岚径直冲向黑袍人。
一刀斩下。
黑袍人很是从容地抬起血红色刀，很是轻松地挡下了林岚的攻击。
然后，只是轻轻一挥刀，便是将林岚直接甩飞了出去。
在地面上打了几个滚身体才停下。林岚艰难爬起，抬头，看向黑袍人。
林岚：“这……是你的底气吗？”
黑袍人没有回答。
林岚透过兜帽的缝隙，看到了，对方的嘴角，是翘起的。
然后，黑袍人，举起血红色的刀，轻轻挥下。
林岚的视野内，伴随着刀的挥下，一大股血红色气流，转瞬之刻，便是从黑袍人处到了林岚的眼前。
复杂的情绪，瞬间出现在林岚心中。
疑惑，不解，不甘，愤怒，以及……
一丝不易觉察的狂热，或者说是，疯狂。
林岚的身形在空间内消失。
刀从林岚手中脱离后，掉到了地上，然后重新归于虚无。
黑袍人看着手中的刀。
不知道什么时候，刀上面，出现了些许血红色气流。
“我，好像知道很多。
但是……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我，又是谁？”
刀从黑袍人手中脱离，也是归于虚无之中。
……
林岚睁开眼睛，猛的从床上坐起。
刚刚那个，到底……
那个黑袍人的攻击，给自己的压迫感，不亚于自己在梦中看到的那个人。
可怕。
回味起来，这是唯一的感觉。
什么都不剩，只剩下恐惧。
努力将自己心里安抚平静，林岚开始重新思索，自己在精神空间里面的遭遇。
和梦中一样的废墟场景。
身负巨剑的黑袍人。
血红色气流。
以及，那两把一模一样的刀。
都好让人在意啊……
而且，林岚隐约能感觉到，这次的遭遇，就好像是自己那场梦境的延续。
但是，那一刀，却无疑告诉了自己，自己没有资格去探寻。
或者说是，现在的自己，没有。
“所以，林岚，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林岚看向桌子上的时钟。
6:50，2019年8月7日。
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间。
一个多星期……
下周的周日，是开学的时间。
时间……挺紧的。
想要知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的话，这些时间……完全不够。
应该说，可能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除非，有个好心的人能够告诉自己一切事情的始末。
但是……可能吗？
这种事情，林岚自己也不信。
反正，时间，长着。
先把高考处理完了，等明年毕业，就考虑加入那个第二命运，专心处理这件事。
然后……
林岚的目光，从桌子上的脑子，移动到了桌子的一角。
那里，一枚戒指，安安静静地放在那里。
林岚抓起戒指，仔细打量。
戒指通体漆黑，但是很通透，没有杂质感。
而且……
透过戒指，好像能隐约看见阳光的样子。
所以，这个戒指的材质是……什么宝石吗？
然后，戒指的上方，是一个logo的浮雕。
这个logo……
林岚从口袋之中拿出卡片。
“嗯……果然是第二命运的logo。”
然后，这个戒指……
“滴上血？这个意思是，契约吗？”
对于滴血这种行为，恐怕只有契约一词才能解释。
滴血契约，这种事情还是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
没多想，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小刀，随手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血液缓缓浸润在那个logo上面，很快血液就仿佛是被海绵吸收了一样，消失了。
同时，林岚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精神之中，似乎隐隐约约和什么东西之间建立起了联系。
“这就是……契约。”
感觉怎么说呢……只能说是奇妙。
右手捏着戒指，给左手的中指戴上。
不是什么原因，主要是这个戒指……太大了。
如果不是感觉拇指戴着不对劲，直接就戴在拇指上了。
但是……
还是好大啊……
真的好碍事啊，如果能消失……
然后，戒指就在林岚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这……
但是很快，林岚便是停下来担心。
联系还在，没有消失。
而自己戒指原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印记。
这东西……有意思。
那这个戒指，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尝试触动那丝联系，很快，一片空间便是出现在林岚的意识之中。
“空间戒指？？”
空间戒指，其中空间很是空旷。
但是，却有两个物品。
“……黄全，这是你给我的准备吗？”
……
屋内，青年合上书本。
“他，已经做出选择了。”
青年身旁，一人问道：“大人，你说的他是……”
“这个时代的，命运之子。再解释的话就是，这个时代，是围绕着他运转的。
不过吧，这对我们来说，都没什么关系。我和他，迟早都会见面。”
“那他是……我们的同伴吗？”
对于这个问题，青年没有回答，而选择了微笑。
“时代的潮流，已经在暗中涌动。这个时代，终究是属于异能者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