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陈二
谢范二人拜见赵大人，询问那打更人的住处，表明他们二日要去找那打更人问案。
“这...”
不过，赵匀在听闻谢范二人的来意后，明显有些犹豫。
“依下官看，两位班头还是不去的为好。”
赵匀所言，让谢范二人有些疑惑。
“赵大人何出此言呢？我们二人奉我家大人的命令，岂有不去的道理？”
谢范二人奉了李幺的命令，自是要去上一趟的。
“二位班头有所不知，那城北的打更人自从见了那妖怪行凶的场面，就发了疯，现在疯疯癫癫的，二位就算是去了，恐怕也会无功而返。”
那打更人因为目睹了妖怪害人，便被吓得发了疯，可想而知这妖怪是如何的恐怖，这也是赵匀为何会害怕妖物甚至不敢查案的原因。
“虽然如此，可是我家大人的命令，我等不得不遵，还望大人如实告诉我等那打更人的住处。”
谢范二人跟随李幺办案多年，即使是疯子，也要亲自去看一看。赵匀这种办案态度，实在不是办案时候才有的样子，只是二人地位卑微，不敢直面指出赵匀的错误。
“那打更的名叫陈二，就住在城北第二个胡同的第三户人家，门脸朝南的那家就是。”
赵匀劝说无果，只能将那人的住址告知两人。
“多谢大人！”
谢范二人谢过赵匀之后，辞别赵匀，就要动身前去城北，然而赵匀却又叫住两人。
“慢着，两位班头，先别忙走。”
那赵匀连忙追了上去，拉住谢范二人，脸上笑盈盈的，拉住谢班头的手，偷偷塞给谢班头一个元宝。
“两位班头想必是已经跟在知府大人身边多年了吧？不知这知府大人他喜欢些什么呢？还望两位班头告知。”
谢班头手里被莫名塞进了一个冰冷冷的东西，谢班头用手一掂量，分量还挺足。
“赵大人，您这是...”
谢班头从袖子里将赵匀塞给他的元宝拿出来，竟是一锭足有二十五两重的银锭。谢班头在手里颠了颠重量，笑盈盈的看着赵匀，好似完全不在乎这银两一般，然而范班头在一边看的眼睛都直了。
“两位为了我溧阳县的案子辛苦了，这小小的心意，二位去买杯茶喝！”
赵匀嘻嘻哈哈的把谢班头的手按下去，他昨日没少惹李幺生气，让李幺这第一把火烧在了自己的头上，他可得想个办法才行，不然剩下两把火再烧上来，非得把他烧死不可。
“大人喜欢的东西可多了，不过今儿个他正高兴着，就是有些劳累，麻烦大人稍候一会儿去送些吃喝就够了。”
谢班头对着赵匀笑了笑道：“不过得等上一会儿再去送，我家大人跟夫人还在房中，去早了可能要打扰到大人的。”
谢班头说罢，直接将赵匀所给的元宝往天上一扔，拽着范班头扭头就走。
一个如此大的元宝被扔上天，那赵匀如何舍得让这元宝掉在地上，赶忙伸手去接，可是等他接到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谢范二人了。
“我说老谢，你咋就这么大方，这么大颗银锭呀！抵得上我们一年的俸禄了！”
谢班头扔的很潇洒，可是范班头却不乐意了，他们俩可是很少见到这么大颗银锭的。跟在一个清廉的大人身边，就是这点儿不好。
“啊？我们年俸这么少吗？”
然而谢班头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年奉似的，一脸的满不在乎。
“你当然不在乎！”
范班头十分无语，这谢班头家里有家产，是个妥妥的富家公子哥，自然是对这点儿银两看不上眼，可是范班头可不一样。
“你还真敢收啊？要是被大人知道了，不怕大人打你的板子？”
谢范二人的本领虽然很大，可是他们跟着李幺这么多年来，是由衷的佩服李幺，对李幺言听计从。
“唉~”
范班头看着到手的银两就这么飞了，不由得叹一口气，他们二人也就在送虎妖去京城的时候，收到过皇上赏赐了一些银两。除此之外，还没收过除了俸银以外的钱呢！
“快走了！”
谢班头看不得范班头一脸苦哈哈的样子，用手拍了拍范班头的后脑勺，赶紧加快脚步前往城北。
到了城北赵大人所说的那个地方，两个人却疑惑了起来。
“这胡同内的院墙如此之高，却好像没几户人家。”
这胡同很深，且院墙高耸，但仅有三户人家。可是二人到了陈二家门口的时候，却只有一个很小的院门。
两个人对视一眼，这实在是见所未见。
这里看起来更像是大户人家的居住地，院内广阔，才会导致这胡同内只有三户人家，然而却独有这一户打更人的院子。
不过，这个门倒平常的很，一点儿没有大户人家的样子。
“当当当。”
谢班头上前敲门，没有人回应。
“敲什么门？赵大人不是说里面是个疯子吗？就是敲了门，他或许也不会来开的。”
范班头伸手将谢班头拉回来，眼睛往上看了看，示意谢班头从墙上翻过去。
“嗖！”
谢班头看了看这院墙的高度，微微点了点头，两个人竟直接纵身跳过了这高耸的院墙，直接进到了陈二的家里。
“你们是什么人？”
然而，两个人才刚刚落地，就忽然听见远处有人质问他们。
谢范二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瘦弱高挑的男人正惶恐的看着他们。
“哐啷啷！！”
还未等谢范两个人说话，那男人竟然就开始用身边的东西砸他们，口中念念有词道：“妖怪！你们都是妖怪！不要害我，快走！”
以二人的本领，这男人怎会砸得中他们二人，两个人躲闪几下，几步就到了那男人身边。
范班头首先靠近了那男人，黑着脸瞪了一眼打更人！
“妖怪！妖怪！”
那男人疯疯癫癫的，害怕之下竟然直接拿起了身边的竹凳，狠狠的朝着范班头砸去。
范班头直接伸手握住砸过来的板凳，刹那间就制服了那男人。
“小哥不要慌张，我们二人是青州府来的差人，过来是想问一问你那妖怪的模样。”
谢班头见那男人疯疯癫癫的，想必就是赵大人口中所说的陈二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妖怪！”
那陈二在听到妖怪二字的时候，身体猛地颤抖，死命的挣脱范班头的制服，口中直接否认自己见过妖怪，好像不太愿意回想当日的情况一般。
“你当真不知道？”
谢班头盯了陈二一会儿，似乎没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异常来。而后谢班头就开始查看陈二家里的摆设，并帮陈二收拾那些因为他扔过来而变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得不说，陈二的这个家，实在是太过简陋，只有些简单的家具和柴米油盐什么的，胡乱的堆在一起，还有一套打更用的行头。
除此之外，这院子里再没有别的东西，而且这院子里灰尘很大，好像很久都没收拾过一样。
“果然是个疯子，这么简陋的家里，都落了灰了。”
谢班头抹了抹桌子上的灰尘，不由得皱眉道：“既然如此，我们二人还是赶紧离开吧，这地方实在没什么好查的。”
谢班头说罢，便叫上范班头，再一次从墙头跳了出去，没做任何停留。
“很奇怪。”
二人走出胡同之后，范班头对谢班头道：“我制服他的时候他一直很惶恐，好像是被妖怪吓破了胆一样。可是咱们出来的时候，却是异常的轻松呢！”
在他们二人离开的时候，范班头松开了陈二，陈二反而没有在被范班头制服的时候挣扎的如此厉害了。
谢班头点了点头，此事他心知肚明，在他们出了门后，更是没听见里面再传来任何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