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残废
在一般情况下，一个人的速度是比不过魔术造物的。
切嗣也知道这一点，现在转身开门逃跑是肯定来不及了的，只能正面突破寻找一丝机会。
端起手中的枪，切嗣冲着刚冒头的肯主任就是一顿突突。
掌握着超越普通人力量的魔术师也只是肉体凡躯，用枪突突几下也会死。
但魔术造物不一定。
在子弹还没有击中的时候，月灵髓液就自主变形化为一面护盾，格挡在两人之间，将所有射向肯主任的子弹统统挡在身前。
切嗣见状换了个方向，但在面对全方位无死角的防护时依然没有作用。
很快，弹匣中的子弹耗尽，月灵髓液恢复原状，肯主任趁此时机下达了新的命令。
“斩！”
水银状的刀光再次出现，毫不犹豫的朝着前方的切嗣斩去！
参考地板上的那个洞，若是这攻击成功击中切嗣，他怕是会当场升天吧。
当然，他也不会坐以待毙，朝着肯主任身侧快速移动。
若仅仅是这样，他还躲不过月灵髓液的攻击，只能使用自己掌握的魔术。
“固有时制御，二倍速！”
瞬间，切嗣的速度暴涨一倍，在攻击落下之前绕道肯主任身边，通过那个被切出来的洞逃离现场。
要是手中的枪没有子弹，高低得趁机给肯主任来上一梭子……才怪。
谁知道月灵髓液现在还有没有自动防御的机制，即使是
但他的枪里没有子弹，只能略显狼狈的逃跑，再寻机会完成准备解决肯主任。
切嗣顺利逃走，但肯主任身为普通人的眼睛自然跟不上他的速度，自信满满的看着月灵髓液斩向“切嗣”。
在切嗣跑出一段距离后，攻击终于落下，破坏了墙壁，扬起一层浓厚的烟尘。
又过了一会儿，烟尘散开一些，肯主任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击中切嗣，被他用不知道什么方法逃跑了。
仔细辨认了一下，他得出了“将自己身体化作固有结界，操纵时间进行加速”的结论。
“看来你还是学了点魔术，接受过魔术的熏陶的，怎么就成了个依赖下贱伎俩的卑鄙小人？希望死亡能让你认清自己！”肯主任感慨着，但追杀的动作不会因此停下。
“追踪抹杀！”
随着肯主任的命令下达，月灵髓液长出数条树状触手追踪切嗣的生命迹象。
“操纵体内时间应该会对肉体造成相当大的负担，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去！”
就在肯主任思索的时候，月灵髓液收回触手，重新变为一团，慢慢朝着切嗣的生命迹象出现的方向赶去。
“找到了……就让我看看你凭那副身体究竟能能逃多远吧！”肯主任笑了笑，缓步跟上月灵髓液。
此时逃跑的切嗣也注意到身边的触手消失不见，赶快跑到走廊尽头停下。
从刚才短暂的接触中，切嗣也知道月灵髓液追踪的本质是通过呼吸心跳等生命迹象来追踪的，故而当他停下后看到触手出现，再一次使用了魔术。
“固有时制御，三重停滞！”
“这东西并不是用眼睛看的，只要将体内时间降至原先的三分之一，使心跳和呼吸降至极限的话，它就无法感知到对象！”余光注视着触手缓缓爬过，切嗣脑海中想着，试图通过转移注意来消减身体上的痛苦。
本来，剧烈运动后，心脏会加速跳动，但在切嗣的控制中，他的呼吸心跳全都降低到接近停止的程度。
在切嗣密切的关注中，月灵髓液慢慢将触手收了回去，并且在这之后，肯主任也没有和之前一样直接发动攻击。
“看来是它的运行原理确实是这样！”没有遭到攻击的切嗣明悟它的运行原理，赶紧又换了一个方位准备伏击。
“笃，笃，笃……”
随着脚步声响起，肯主任距离切嗣越来越近。
终于，他完全暴露在了切嗣眼前！
“肯尼斯！”
随着切嗣的喊声响起，肯主任满脸不可思议，赶紧看向声音来源。
切嗣端着枪指着毫无防备的肯主任就要发射。
“怎么可能！”
这样的想法还没有完全浮现，切嗣就直接开始扫射。
好在月灵髓液能够自动防御，快速的转化为一面水银盾牌，挡住了所有攻击。
看着眼前徒劳无功的切嗣，肯主任脸上惊恐的表情逐渐消散，他的自信也随着被阻挡的子弹的增多而越来越强。
而这逐渐增强的自信，也慢慢的转化为了自负。
“真是愚蠢，这不过是无用的挣扎罢了！”
对于他的嘲讽，切嗣没有说话，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就将手中的冲锋枪丢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把老式手枪。
但肯主任对此完全没有在意。
就算是不去了解现代科技的保守派魔术师，也是知道一般情况下，冲锋枪的威力比手枪的威力要大。
虽然在冲锋枪子弹用完之后才拿出的手枪肯定会有不同之处，但肯主任依然自信的认为他的月灵髓液能够挡住这些。
要知道，他可是凭借这魔术造物扛过了炸弹的！
看着眼前完全没有动作的肯主任，切嗣知道之前的冲锋枪攻势让他对于现代热武器产生了一种“不过如此”的想法。
而这，正是他希望他产生的。
枪口对准不远处的肯主任，切嗣的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接着，在肯主任保持现状的时候，切嗣开枪了。
“嘭！”
随着扳机的扣动，那颗手枪子弹飞速射出。
接着，在肯主任自信的眼神中，它戳破了月灵髓液的防护，狠狠的撞击到满脸不可思议的肯主任身上。
不知道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因为之前肯主任一直保持这月灵髓液的自动防御，所以他身上的魔术回路并没有被激活，以至于这颗强大的起源弹只是和那种能够突破魔术防御的特殊子弹一样，只是穿透了月灵髓液的防御，像一颗普通手枪子弹一样，穿过他的肩头，并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起源弹：注入了切嗣骨粉的子弹。被它击中的对象，将会在其体内具象化切嗣的起源——切断与结合。
对于魔术师而言，一旦用魔术干扰这种子弹，他们的魔术回路会因为切嗣起源的原因而被破坏，接着就会被胡乱的连接。
越是优秀的魔术师，体内魔术回路越复杂，被击中后造成的伤害也就越高。）
“斩！”
被击伤的肯主任虽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但也陷入了愤怒。
看到切嗣手上的是那种需要发射一次填弹一次的老式手枪，冲锋枪已经被他丢到一旁，肯主任认为他已经没有了攻击手段，赶忙转变月灵髓液的状态，狠狠的攻击切嗣。
经过那么多年的锤炼，切嗣不仅仅是枪术，身体上的功夫也没有落下，即使没有使用魔术，仅凭身体动作就简单的躲开了攻击。
不仅如此，在他躲开攻击的时候，他还顺手将抛到地上的冲锋枪捡起，重新通过火力压制肯主任，让他只能被动防御，同时慢慢后退，在子弹消耗完全之前离开现场。
切嗣离开了，但肩膀上剧烈的疼痛让肯主任呆愣在原地，无法第一时间追上去。
但比起肩膀上的痛苦，更让他难受的还是自己的骄傲——月灵髓液被攻破。
“月灵髓液的自律防御竟然被突破了！不，这不可能，一定是我对他那种小儿科的攻击有所大意而已！”
“只要采用更迅速，更有效率的防御方式，一定能防御住的！”
安慰好自己，肯主任适应了肩膀上的痛苦，恼怒的朝着切嗣消失的方向走去。
“魔术师的耻辱，下贱的人渣！竟敢让我流血，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走在路上，肯主任是越想越气，控制着月灵髓液不断的挥击，破坏周围的东西。
此时，跑在前头的切嗣已经在两人之间拉开足够的距离，停了下来。
打开弹舱，倒出已经没有用处的弹壳，将新的起源弹装填其中。
“这样一来，他应该就会明白这颗子弹的特殊了。为了让自己不会再次被击伤，下次他 一定会注入所有魔力进行防御。”
“呵，就该这样，若不是这样反倒麻烦了。”
重新将手枪塞入怀中，为了确保肯主任会被一颗子弹直接干废掉，切嗣再次布置陷阱。
虽然这些陷阱对于他而言绝对不会造成伤害，但只要能够将他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那就足够了。
人越是愤怒，越是只会依靠自己的力量而不去动脑子。
想要证明自己能够抵挡起源弹的肯主任将会更有可能使用更多的魔力进行防御。
布置好这里的陷阱，切嗣没有犹豫，继续远离。
如此，在切嗣布置的最后一个陷阱被触发后，肯主任的愤怒槽也已经爆表。
“无聊至极！我才不是为了进行这种战斗才参加圣杯战争的！”
肯主任继续走在路上，在月灵髓液探索的同时控制着它不断的进行破坏，以此发泄自己的怒火。
“找到你了，该死的阴沟老鼠！”
终于，他找到了。
或者说，切嗣认为时机已经成熟，让他找到了。
看着不动的切嗣，肯主任嘲笑道：“你该不会认为刚才那招还有效吧？卑鄙小人！”
“你之所以能够伤到我，并非是因为策略或是计谋，只不过是名为不合理的偶然罢了！我马上就会让你知道这两者有何不同！”
“我不会让你死的痛快的，我会用治愈魔术保住你的心脏和肺，将你凌迟致死！你就怀着后悔、痛苦和绝望去死吧！”
“在你死之前怨恨吧，怨恨你雇主的胆小，怨恨侮辱了圣杯战争的爱因兹贝伦家！”
遗言听的差不多了，切嗣不再犹豫，举起冲锋枪开始射击。
毫无疑问，这些普通的子弹被肯主任控制着的月灵髓液轻易的挡下。
双方都知道，这不过是为了硬接那把老式手枪中的那颗子弹的前戏罢了。
只是一方等待着对方的死亡，一方等待着对方的绝望。
终于，切嗣停下了冲锋枪的射击，举起手枪对准了肯主任。
“嘭！”
“又是这招吗？蠢货！”
手枪的枪声再一次响起，只是迎接它的不再是自动防御，而是注满魔力的最强防御！
而这，就是切嗣想要的效果。
在切嗣的嘲笑中，子弹没入月灵髓液，被它完完全全包围住。
该说不愧是‘降灵科的神童’吗，用尽魔力完成的防御抵挡住了起源弹的攻击，接着就狠狠的吐了一口血。
挡在两人之间的‘最强防御’轰然倒塌！
在切嗣淡漠的目光中，全身被撕裂的痛苦让肯主任无法自持，脸上爬满狰狞的青筋，痛苦的哀嚎着，血流如注！
紧接着，魔术回路随意的重新连接让他浑身不对劲。
打个比方，就像是本来是普通健康人类，想动手就动手，行动脚就动脚，结果现在却变成了想动手动了脚，想动脚却动了手。
在肯主任身上，这个比喻只是在魔力使用层面的，正常使用身体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当然，这都不重要，因为切嗣举起了手中的冲锋枪。
就当他想要射击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威胁，马上朝着另一个方向射了几枪。
“叮当！”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迪尔姆德的身影出现在切嗣的眼前。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要刺穿你有多容易吧？Saber的御主！”迪尔姆德背起不堪重负躺在地上的肯主任，紧紧的盯着切嗣说道：“我不会让任何人杀死我的御主，也不会杀死Saber的御主，我和她都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决出胜负。”
“原来如此……”依然戒备的切嗣看了眼窗外，明白了些什么。
“你给我记好了，你之所以没有死在这里，都是因为骑士王的崇高品格！”
说完，迪尔姆德带着自己那没有动作了的御主，离开城堡，留下切嗣一人看着他们消失在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