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下山打听消息
许是太激动了，第二天起的格外早。
天色还是一片朦胧，队伍便收拾行囊向前出发了。
下山上坡再下到半山腰，堪堪到正午的时辰。
到了半山腰村长停了脚步，招来昨晚自告奋勇的四人，嘱咐道：“我们就在这地方等着，你们四个先下去看看。”
“你们问清楚当地官府咋样，有没有瘟疫，有没有啥天灾，对难民是如何处置的。”
“再问问当地粮盐价格几何。
“好的村长，我们明白。”青木几人一口应下便要出发，被村民们及时拦住，“等等，你们先换身衣服，把脸洗洗。”
“这么蓬头垢面的，别人一看就知道你们是难民。”
"对对对，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你们收拾下再下去。"
正所谓人靠衣衫马靠鞍，在村民们的提醒下，青木四人换上干净衣服，头发束起，个个恢复成英英俊小伙。
他们下到山脚想进入村子时，正巧遇到了个放牛郎。
许多多从小混迹江湖，最擅长打交道，当即上前同放牛小童攀谈起来，“小兄弟，我们是过路的，能不能去你们家讨口水喝呀。”
说话间，他从兜里掏出一个草编的蜻蜓。“初次见面，这个送给你。”
放牛郎七八岁的模样，正是稀罕这些小玩意的年岁。
收下草蜻蜓笑着对几人道：“想喝水不用去我家，我们村里就有条小河，就在那，你们自己去吧。”
放牛郎随手指了个方向，生怕许多多会跟他要回那草编的蜻蜓，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加快速度进村了。
白送出去个草蜻蜓，啥消息都没打探到的许多多笑了笑，“这小孩警惕心还挺强。”
“走吧，咱们进村。”
四个年轻人大摇大摆进村，村道两侧的稻田长势旺盛，稻穗饱满，不久后就会迎来丰收。
刚到村口，四人被一老大爷拦住脚步。“外乡人留步，来我们村有何贵干？”
老者正是本村村长，听放牛郎说遇到几个外乡人想去他家喝水，急急忙忙跑到村口。
陈之远立即行了个礼，“这位老先生，我们路过此地想进村打听些消息，绝无坏心。”
老者听到只是想打听消息，看着几人眼神清明的模样，不安的心松懈了许多。
“问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四人没想到老者会如此配合，齐齐道谢：“多谢老先生。”
“老先生，请问这是何地？距离最近的城镇有多远？”
“当地可有什么天灾人祸？”
老者眯了眯眼，半响后才问道：“你们是逃难来的？”
“啊不是，我们就是路过，就是路过。”许多多下意识反驳。
老者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这几个娃娃还在我老头子面前装呢。”
“我们村四周都是山，过路的得有多巧才会走到这个地方啊。”
“二十天前，有一波逃难的人从山上下来。你们应该和他们一样，也是逃难的吧？”
“从柳州府来的？”
“看你们这精神气，倒是比前头那波人好不少。”
四人一听二十天前也来过一波人，心头明白，就是那个村里的人。
反正老者都猜到他们的身份了，也懒得再掩饰直接承认了。
“老人家您的眼力真好，我们确实是逃荒来的。”
“您知道当地官府是如何安置流民的吗？”
老者年轻时也曾背井离乡逃难过，知道逃荒的流民日子有多苦。
四人问他，他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回答。
“老夫姓王，是本村村长。距离王家村最近的是大前镇，走路要两个时辰。”
“出了大前镇再前行三十里地，就是南城县。”
“你们到了南城县，应当会被官府安排去修水坝。”
几人早知道南州府水源充沛，安排流民修建水坝虽不在意料之中，但也不是太意外。
只继续追问道：“那修完水坝官府会安排我们落户当地吗？”
王村长看着四人，意味深长笑了笑：“若修完水坝你们侥幸活下来，应该会被安排成为军户。”
军户？入了军户那可是要世世代代当兵。
战时打仗，闲时种地。这可不是什么好活。
还有，村长话外之音是，修建水坝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许多多急了，他还想着等安家落户了跟着白芷吃香的喝辣的呢。
“王村长，这修建水坝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门道？还请您指点指点。”
“你们若是有地方去，还是别呆在南城县。”
“修建水坝几乎就是九死一生的活，官府多用劳里的囚犯和逃难的流民。”
“实在没人了才会征劳役。从坝头上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
“你们几人年轻力壮，若是能得大户人家青睐直接进府做护卫。也是另一条出路。”
四人沉默了，修水坝当军户，卖身为奴，这对他们来说哪一个都是致命的。
青木看王村长心善，接着问道：“难民可以进城采买东西吗？”
"若是我们不愿为奴为婢也不愿意去修水坝，官府的人能让我们过城门不？"
当初的柳安县可不就是拦住了去路，让他们不得已翻山越岭嘛。
若是这南城县也这么干，他们又何去何从？
“你们没有南州户籍，又不是外地的商户，官差见到可以直接拿下，还能让你们过城门？”
“你们若是想采买东西，可以去大前镇。”
“镇上管得没那么严，只要没人看得出来你们是流民，那就没事。”
“多谢王村长指点，晚辈还想问一下，这南州府可有瘟疫？”许多多还记得柳州的瘟疫呢，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一个月前倒是听说有瘟疫，官府有治疫良方，没死多少人这疫病就好了。”王村长几乎是知无不言。
四人问个明白后才跟他说自己队伍人数有些多，让王村长交代村民别害怕。
这才原路返回同村里人汇报。
大部队在半山腰苦等许久，终于等到四人回来。
一群人围上去就问：“怎么样怎么样？打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