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平行世界「三」
(量子力学证明,或许你在另一个世界是“首富”)
她回去伤伤心心地哭了一场。第二天,哭得肿泡泡的眼又笑嘻嘻地来到我家,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单纯的男女之间的感情,我对万秀的喜欢,真的没有一丝丝的爱情。也许是因为我太理智,太现实,或者说太装模作样,我真的只想当一个特别亲的哥哥。
她终于明白了,要顶伯伯的班是根本不可能的,要在这个大城市安居乐业是根本不可能的。有一天她悄声无息地走了,我和她亲热的兄妹情,就这样戛然而止。
我真的真的很舍不得她,就是绝对绝对不敢给她写信;我真的真的好想打听她的下落,就是绝对绝对不敢开口。
我的心情就是这么复杂,就是这么难受。如果是真正的友情,为啥子又如此害怕,又做贼心虚?
唉,男女之间的感情,真的是不好解释,说不清楚。
她这一走,肯定会恨伯伯,伯伯让她空欢喜一场,十八岁的少女又只能回到穷乡僻壤,去偷偷地哭泣;也应该恨我,因为我没有帮她实现梦想,繁华的都市,没有她扎根的地方。
她悄悄地走了,绝望地走了。再见重庆,再见梦想。我听得到她的哭声,看得到她的泪涌,因为我懂她的心!
她这一走,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她这一走,再也没有给我来信。
几年后,他哥哥说她已是两个娃的妈妈了。她的事我没追问,其实我多想知道她的好多好多的事啊,我是心情好复杂,真的好想她,真的忘不了她。
又是好多年过去了,2007年,她哥哥嫁女,她孤身一人又来到了重庆。酒宴后,她发现了我,哥哥,哥哥直叫唤。一把抱住了我,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她的怀抱好宽厚,好温暖,好软和。高大的身躯搂着我,像搂着一个老幺儿。我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因为我的妻子和女儿就在身边,那么多的亲朋好友就在身边。
此时的我好难堪,好幸福,好自豪,好享受,恨不得让她搂个永远!
这一搂抱是她的渴望,也是我的渴望。我感受到了她的心跳,她肯定也听到了我咚咚的心声。她这放肆地搂抱实在是好疯狂,没有半点的顾忌,复杂的心情得到倾泄。
沉醉在她的怀里,我是多么的得意忘形。25岁的女儿半天回不过神来,今天才发现, 爸爸还有很多未知的故事,丑陋的爸爸还有人喜欢!
万秀满脸欢喜,泪珠闪闪。是喜,多年以后终于又见到了我;有酸, 那么多折磨人的从前。我们相互留了电话,她反复要求我,以后一定要多打电话,一定要到她那里去玩。
她的老公为啥子没有来?她的两个儿子为啥子没有来?我隐隐的觉得她的生活过得并不太顺心。
依依不舍地分手,她泪如涌泉:“哥哥,你一定要来耍哟,一定要来哟,和嫂嫂一路来,记住,一定要来哟!”
她是那么的渴望,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我深深地依恋;我好想和她多待一会儿,最好是单独地多待一会,回味那短暂而亲密的过去,听她讲一讲离开我以后的苦辣酸甜。
我十分清醒,我不能去揭开她过去的痛,更不能把她现在的家庭撕出裂痕。我只想她的家庭平静,我的家庭平静。
这以后,我没有给她打过一次电话,也拒绝了妻子多次要我下乡去找她的建议。
2017年,我又重写过去的故事,给她哥哥打电话,问一问万秀过得怎么样。她哥哥说,万秀已经走了,患癌症走的,已经走了三年。
我又闪回红岩村河边,回味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我多想再一次享受她那饱含情感的搂抱;我多想回到从前,再看她那错字连篇的长信。让她再听我的诗,再读我的小说,再把那悲剧的电影看完。我曾经最亲密的万秀姑娘,这么年轻就远走了。我的首诗:《她在天堂哭喊》,就是我对她无尽的思念一一
生锈的电影机放着发霉的胶片
模糊的时光总是掐断
流星砸向少年的天边
一梦醒来泪湿枕边
一阵冷风她若隐若现
天堂发现她的容颜
嘉陵江边有她十八岁的倩影
伤心的情歌还在耳际回旋
穷乡僻壤度日如年
都市的霓虹灯
空有的企盼
快把胶片接上
惊慌地寻找她的画面
记忆的雷声炸响
她在天堂哭喊
情窦初开牵手懵懂少年
泪搅拌着初心
哭撕裂梦幻
山间小溪还未弹响
含苞的花蕾没赶上春天
匆匆泪别亲人
匆匆走过人间
她只能在天堂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