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山顶吹风
“这也忒惨了吧”
“没看出来,云灵还是个练家子,这是个高手啊”
众人虽然没有云灵的胆子那么大敢去外面听墙角,但自从两人进来后,他们就一直暗戳戳的盯着呢,结果刚冒出来的粉红泡泡突然就被无情的戳碎了,这心理落差可忒大了。
一进来就看到众人面色奇怪的盯着自己,灵杳以为身上沾了什么东西,左顾右看的打量着。
“牛啊,云灵”
李慧婷比着大拇指真心实意的夸奖着,像这种一言不合就拳打公子哥的人,都被他们统称为“壮士”。
灵杳愣了下,随即将长发缕到耳后,娇滴滴的冲李慧婷飙起了台湾腔。
“讨厌啦死鬼,人家又温柔又可爱,你可不要瞎说,坏人家形象了啦”
说完人就一溜烟儿的上了楼,徒留合不拢嘴的众人。
江新城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就看一瘸一拐的何念西走了进来,他为了找回丢掉的面子,故作镇定的冲着他们摆摆手。
“家庭矛盾,闹着玩的”
???家庭矛盾?何公子你是不是当我们瞎?
就对方揍你那利索的模样,要是能有私情就见鬼了。
该说不说,两人都是脸皮极厚的人,等晚饭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同众人说笑着。
只不过才吃了几口,便传来了震动声,灵杳看了看号码,立刻就起身去了外面。
“你们先吃着,我去接个电话”
坐在一旁的何念西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好,如果刚才自己没看错的话,上面备注着的是齐司远的名字吧。
她怎么会认识齐司远?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就看灵杳同导演说了几句,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宽敞明亮的车厢内,司机早已有眼力劲儿的升起了挡板,将空间隔绝开来。
“你就不怕我化身宠弟狂魔,将你这罪魁祸首就地正法了?”
齐司礼穿了身剪裁得体的烟灰色西装,随意的靠在椅背上,笑容清朗的看了过来。
“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应该不会像齐司礼那样不分青红皂白”
第一次被发好人卡的齐司远,极其难得的怔了怔,声音有些幽远。
“本来确实想要替阿礼出出气,只是被你这么一说,我哪里还好意思护短”
有这么个不省心的弟弟他也是头疼的很,这不回家就说要同沈悠悠解除婚约,这可是事关两个家族的事情,岂能容他胡来。
说只爱沈悠悠的也是他,说要悔婚的还是他,这不生生将沈家的面皮踩在脚底嘛,做生意的人最是重视脸面,更别说沈如山那个将脸面看的比天大的。
“先说好,我可没同齐司礼纠缠不清,也没有对他旧情难忘,你要是实在头疼就把他送国外留学吧,再实在不行就给他俩下点药,给你生个小侄子,估计就不折腾了”
“你倒是敢说”
看着对方勾起的笑意,灵杳总觉得像是在憋着什么坏,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
“那样太麻烦了,不如你做他嫂子好了,直接绝了他的念想”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不亏,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齐司远被逗乐了,眼底闪烁着明晃晃的笑意,声线温和。
“下个月有个重要的聚会,我差个女伴,帮个忙?”
“可以啊,做个花瓶美人,我最在行了”
不得不说,云灵这人相处起来挺让人放松的,就像一个万花筒一样,每次见面都有种不同的体验。
只要她愿意,那气氛就不会冷下来,无论谈论什么对方都能接上这点,倒是让他挺诧异。
等回到别墅后,洁白的手指轻点着不算太厚的纸张,墨色眸子闪过一抹深色,或许是有什么被自己遗漏了?
“你怎么在这?他们人呢?”
大厅空荡荡的,灵杳疑惑的抬了抬手腕,现在才七点多,这么早就睡觉了?
“他们去唱歌了,你陪我出去散散心?”
灵杳倒是无所谓的点点头,不一会儿,车子就驶进了浓浓的夜色当中…
山风习习,夜星稀疏,万家灯火阑珊,两人静静地坐在车前,享受着这得来不易的宁静。
“啪嗒”星火明灭在指间,只余淡淡的烟草味,灵杳拿过随意丢在一旁的烟盒,光亮闪烁了下,随即消失。
漆黑的夜晚将何念西那一刹那的僵硬遮下,声音一如既往地干净。
“我家旗下也有经纪公司,不如你将合约转过来吧”
他是知道齐司礼将对方的资源全数转给沈悠悠的,当时自己所站的角度不同,只觉得她活该。
可当慢慢接触下来之后,他又觉得云灵很可怜,明明已经极力逃脱了的漩涡,却再次因为自己陷了进去。
说是愧疚也好,想补偿也好,他不愿意让对方再次被逼到绝境,她作为朋友真的很好。
“我还没想清楚以后要怎么做,或许突然就厌倦了,退出这个不属于我的城市,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过完余生”
声音被风吹散,何念西神色有些黯淡,他总觉得对方身上有种浓重的违和感,像是一抹不羁的风,裹挟着淡淡的忧伤,游离在这个世界当中,漫无目的,没有羁绊。
原本他将这种变化,归结于被齐司礼伤的太深,可当他去到灵杳的家中时,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席卷心头。
有的时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能发现很多蛛丝马迹。
“酒柜在三楼,喜欢什么自己去挑”
灵杳在厨房中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连头都没抬,支使起了何念西。
这处别墅何念西来过很多次,不说所有的东西都熟悉吧,但大致的模样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昂贵华丽的欧式风格被更换成了更具现代化的冷淡风,家具摆设被全部替换,就连房间的布局都做了极大的改动。
相邻的客房被打通,与原本的休闲客厅形成一个开放式的书房,其中一张书桌上摆放电脑和许多书籍,那翘起的外皮,一看就知道没少翻看。
而另一张桌上却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上好的宣纸,桌边还有个镂空的铜色熏炉,以及燃香工具,明明处于一个空间,却有种奇异的割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