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在李春花身上狠赚一笔
陈姣姣说让李春花等着,还真没有理她。
徐五战战兢兢的出去通报,他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要是惹到李春花,对方打他骂他都有可能。
陈家村二百多户人家,李春花现在是陈家村的首富,家里田地众多,光是长工帮佣就有十几个。
她原本就看不起陈姣姣,把陈姣姣当猴耍。
现在她势大,陈姣姣落魄成这样。李春花想欺负陈姣姣,还不是挥挥手的事?
徐五实在是想不通,陈当家的,为何敢如此无礼的对待李春花,她就不怕李春花带着人来闹事?把她家砸了?
徐五担忧了一路,再次打开院门时,他紧张的舌头都打结了。
“当当家的,让你、让你在外面等……”
李春花刚一动,徐五就本能地举起手挡住自己的头,紧接着抱着头蹲在地上发抖。
他这么做,反倒把李春花整困惑了。
“小徐哥,你这是干嘛?我只是想问问你,我大概要等多久?”李春花一脸谄媚的笑,温声问徐五。
“啊?”从未被人如此尊重过的徐五被李春花的一声小徐哥叫愣住了,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男子低贱,大多不受女人重视。更别提是徐五这样普通的男子,和李春花这种村霸女人。李春花以前走在路上,连看都不会看徐五一眼,这会竟然叫徐五‘小徐哥’。
这种被人重视、奉承着的感觉,徐五以前从未体验过。
“你说什么?”徐五傻傻地问了一句。
如果是以前,他敢问出这么傻的问题,早就被陈如梦打了。
现在李春花却笑得更谄媚了,舔着脸说:“小徐哥,我大概要等多久?”
徐五心里怕得直打鼓,他不知道李春花为何态度这般好。他现在只是家奴,再怕也要传达家主的话。
“家主说,等我们把早饭吃完,再谈你的事。”
“好好好,那我就在这等着。小徐哥进去吃饭吧,麻烦你了。”李春花客气地点头哈腰地请徐五进去。
徐五懵头懵脑的进了院门,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有头有脸的女人,如此恭敬的对待着。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挺直腰杆地活。
只要他遇上一个有本事的女人,他就能活得比谁都好。
徐五进门后,卑微地低下头,小步走到陈姣姣面前,陈姣姣是一家之主,她还有五个相公,而徐五只是她刚收的家奴。
家奴而已,他不该有上位的想法才对。
但是,他偷偷瞟了一眼肥胖的陈姣姣,反复告诉自己,他们不喜欢当家的,我喜欢,我是真心的,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开始新生活的机会。
“当家的,李春花她果真愿意在外边等。”徐五收敛住眼底的情绪,本分地对陈姣姣说。
陈姣姣根本没把李春花当一回事:“嗯,过来吃早饭吧。”
早饭是稀粥,粥里面加了青菜叶,很香。不过没有咸菜,因为家里没有腌菜的缸子。青菜叶也是陈大娘给他们的,不然连菜叶都捞不着吃。
家里的米面和肉都快没了,陈姣姣花钱的速度比她挣钱的速度都快,苏郁他们都希望陈姣姣能节约点,不要什么都买好的,但是他们都不敢开口指责陈姣姣。
早饭吃完后,陈姣姣开门把李春花放进来。
李春花一见到陈姣姣的身影,就嬉皮笑脸地跟了上来:“姣姣,你看我们以前关系多好……”
“别这么叫我,恶心。”陈姣姣可不是恋爱脑晚期的原身,她知道害得陈家沦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的罪魁祸首就是李春花,她可不会因为李春花几句好听的话一说,就对她改变态度。
“姣姣呀,你跟于笙的事我一直都在帮你不是吗?于笙后来对你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情……”
“帮我?帮我睡我男人?”陈姣姣一点面子都没给李春花留,直接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
她说着话的时候,手上也没闲着。
家里的木桶坏了,正好还剩几截木头,陈姣姣干脆用钻子把木桩一点一点地挖空,再用刨刀和斧头,把木桩里面和外面打磨平整。做出两个小木桶暂时用着。
李春花一直跟在她屁股后头转,她这人脸皮比城墙还厚,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跟于笙有一腿。
“姣姣,于笙可是你的人,你又是我的姐妹,我怎么会碰姐妹的男人呢。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李春花可不是那种人。”
“哦”陈姣姣了然地点点头,就在李春花以为自己又成功蒙骗了陈娇娇时,陈姣姣紧接着问了她一句:“那你是怎么从于笙身上感染梅毒的?难道是他身上的梅毒自己长腿跑到你身上来的?”
原身跟于笙接触的时候,发现于笙身上有很多红疙瘩。于笙为了治病,到处寻医问药,花了很多钱,这也是他想尽办法骗陈姣姣钱的根本原因。
原身不懂那是什么病,陈姣姣可一清二楚,以前在现世的时候,电线杆上到处都贴着梅毒的宣传知识,她可是把梅毒的病症记得一清二楚。
她一句话怼得李春花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李春花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嘴上温声同陈姣姣说着话,心里却在骂娘:“好你个陈姣姣,知道于笙有这个隐疾,也不提前告诉我,装出一副傻里吧唧的样子,实则把所有人都坑了。”
“姣姣呀,你说你有药……”
“十两银子一粒。”
“可是我都不知道药效如何……”
“你吃了那么多不管用的药,还不是同样要付钱吗?”
“姣姣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便宜点?”
“你以前买我家田地的时候,也让我便宜点,说我家的田地这不行、那不行,最后以超低价把我家田地买走了。其实呢,我可以不收你药钱……”陈姣姣说到这故意停下来,不往下说了。
“不收药钱?太好了,姣姣我就知道你还是念旧情的……”
“你把我家田地还回来,我就不收你药钱。”陈姣姣打断了李春花的话。
李春花脸上的笑容再一次凝固住,好半天都没再说出一个字。
陈姣姣不想因为她耽误自己的时间,她出门去后山上扛回一块大石头,敲敲砸砸,用石头做出一口水缸,放在灶台旁边。
苏郁和何慕不能见外客,都躲在屋里听他们说话。只有徐五因为是家奴,不用顾忌颜面,一直守在门外伺候。
李春花这人就是个铁公鸡,拿别人的可以,想让她拿钱出来可费劲了。陈姣姣了解她,所以陈姣姣一直表现得很不愿意卖药给她。
上赶着不是买卖,这个道理陈姣姣比谁都懂。
果然,李春花跟在陈姣姣屁股后头磨了两三个小时后,见陈姣姣始终不愿松口降价,她终于妥协了。
“十两就十两,你给我拿药吧。”
陈姣姣进门,从瓶子里倒了十二粒青霉素钾片在自己手上。
何慕在房里压低嗓音问陈姣姣:“家主,这药能管用吗?”
陈姣姣:“管用,就它最管用。”
何慕却压根不信:“家主,你可不能骗人,李春花不是善茬,她要是带人来闹事,我们就在陈家村待不下去了。”
陈姣姣:“放心吧,有我在,她什么都不敢做。”
陈姣姣说得坚定,何慕和苏郁却压根不信。
他们看到陈姣姣手里那些小小的药丸,长得根本就不像灵丹妙药,还是橙色的,看着就像糖丸。
家主为了钱,用这些糖丸去骗人,万一惹出祸事,他们又会跟着倒霉。
陈姣姣没有理会苏郁他们的阻拦,把药丸拿给了李春花。
李春花心疼钱,看到这么多药丸不干了:“我就买一粒就行。”
“一粒可断不了根,十二粒一百二十两银子。可以给你打个折……算你一百两。折扣只有今天才有,过了今天,明天再想买,一百二十两,一分钱都不会少。”陈姣姣不是商人,但是在现世那种各种营销套路的世界里长大的人,不会点推销的本事,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穿越的。
李春花爱占便宜,刚才讲价陈姣姣死活不同意,现在一下就少了二十两银子。她立刻感觉自己赚了,忙不迭地跑回家让家奴拿了一百两银子过来,买走了陈姣姣的药。
陈姣姣一下赚了一百两银子,本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是苏郁他们不但不高兴,反而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只有徐五,莫名地相信陈姣姣,下午跟陈姣姣一起出门,去集市上买东西去了。
这一次,陈姣姣一口气把家里需要的东西全买回来了。他给五个相公分别买了五套换洗的衣服,还买了一车粮食,衣柜和装粮食的木柜子也都买了。鞋子也是每人三双,谁都没有落下。
还有吃的,从街头买到街尾。只要是吃的,她全买了个遍。更夸张的是,为了苏郁他们出行方便,陈姣姣竟买了一辆马车回去。
还分别给家里的相公们五两银子,当零花钱。也给徐五了五两银子,让他随便花。
徐五从未见过这么多钱,怀里揣着五两银子,却一直表现得鬼鬼祟祟的,不停地掏兜,看钱还在不在。
再多的钱,也禁不住她这么花,一百两银子,竟被她一下午花得只剩十两银子了。
家里房子太小,她买了好几车东西,房间里根本堆不下。
苏郁和何慕看到她把钱都花光了,两个人吓得脸色苍白,都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陈姣姣却一点都不担心,她第三次返回家里后,竟又拉着马车,往集市上赶去。
今天她可算在鹿安镇出尽了风头,街上的人都在议论,说陈姣姣发财了。
因为她这么豪迈地花钱,街上的商贩一见到她,就拉着她不放,极力推销他们的商品。
“陈老板,看看我这貂绒大衣,穿在身上暖和,再冷的天都不冷,买上一件吧?”
陈姣姣想起苏郁不能受凉,一受凉就咳嗽:“多少钱?”
“一两银子。”
陈姣姣:“三百文卖给我一件,不行我就走了。”
“好好好,三百文就三百文,我给您包上。”
陈姣姣刚把貂绒大衣拿在手上,袖子又被另一边的商贩拽住了:“陈老板,陈老板,过来看看我的菜刀,吹刀断发,切菜切肉可省力了,给家里的相公买上一把吧?”
陈姣姣想起家里那把缺口的菜刀,何慕每次切菜都很费劲:“这刀多少钱?”
“三百文。”
“一把刀你卖三百文?一百文,不卖我就到别家去买。”
“好,我卖,我卖,我这就给你包上。”
……
一路上,陈姣姣的袖子差点被人拽掉,好不容易挤出人群,他手里的钱,已经只剩七百文了。
这些钱不能再花了,陈姣姣把东西装上马车,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于景行的背影。
他不是回娘家了吗?怎么会出现在集市里?
陈姣姣注意到,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女人跟在于景行的身后。
她把马车交给徐五,让他先驾着马车回去。她自己则偷偷跟了上去。
陈姣姣追上那些鬼祟的女人,搭住其中一人的肩膀,问她:“姐妹,干嘛呢?”
“嘿嘿,看美人呗,不知道是谁家的美男,独自跑出来了。”女人邪笑着看着于景行的背影说,眼睛就没从于景行身上移开过。
旁边的几个女人,也兴奋的说道。
“这美人身段可真迷人,虽然带着斗笠,但是我敢肯定,他的脸蛋也一定生得极好。”
“哈哈哈,你们可要把人看住了,一会等人走过来,直接把人打晕,扛回去。”
陈姣姣:“这样不好吧,万一被他家人知道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们已经跟他好几个时辰了,就他一个人,没人跟着他。”
陈姣姣点头:“哦,原来如此。那他为何在这逗留?”
“我告诉你吧,他就是一个不安分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被陈姣姣搭着的女人,对于景行点评道。
陈姣姣特困惑地反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男子无才便是德,身为男人,不想着怎么伺候家主,料理家务,却偷偷跑到集市上来买书。因为钱没带够,他竟买来纸笔,求着书店老板让他誊抄书籍。你说这样的男人,是不是不能要?”
陈姣姣懂了,原来于景行今要回娘家,都是骗自己的。
肯定是自己给他的那二十文零花钱,让他有了买书的想法。
他这人嗜书如命,以前就是为了能看书主动嫁进陈家的。嫁进门后,被陈姣姣母亲又打又骂,说他不守夫道,不让他看书学习,还把他誊抄的书籍全烧了。
打那以后,于景行再也不敢在人前看书,他把自己的书偷偷藏在地窖里,经常会在全家人都睡着后,溜出去,在月色下看书学习。
陈姣姣在心里替他感到惋惜,这么喜欢学习的男人,偏偏生在了这个男子不能上学堂,不能考科举出仕做官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男人,结婚生子是他们的宿命,几乎没有男人,能逃脱这个宿命。
于景行如此喜欢看书识字,在别人眼中,就是不守夫道,是给家主蒙羞的无耻男人。
陈姣姣还没说话,别的女儿就抢着接话道:“是不能要,不知道他嫁人没。这样的男人,可真给女家丢脸。”
“这样的男人,就该卖到妓院去,只有妓院的男人,喜欢附庸风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逗女人开心。”
“等我们享用了他,再把他卖了,就凭他这细腰长腿的身段,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女人们越说越来劲,竟对着于景行的背影嘿嘿地淫笑起来。
陈姣姣却在这时插了一句:“我看这事不妥。”
“为什么?”
“因为他夫人肯定不会答应。”
“哈哈哈,你是不是傻,他夫人又不在这,谁管她答不答应?”
“谁说他夫人不在这?”
“他夫人在这?在哪呢?我们怎么没看见。”
陈姣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在这,正好在你的面前,真是太巧了。”
几个女人全都傻在了当场。
陈姣姣礼貌地对她们笑了笑,然后客气地出拳,一拳一个,把这几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全都打得鼻血直流,倒地不起。
于景行对这一切都浑然不觉,他一直专心致志地站在书店的后门口。埋着头在一块木板上奋笔疾书。
陈姣姣不忍心打扰他,一直在不远处守候着他。
天快黑的时候,于景行终于揉揉眼睛,依依不舍地把书还给了书店老板。他自己则揣着手抄稿,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等他前脚离开书店,陈姣姣后脚就跟了进去。
她客气地对书店老板说:“刚才那个男人是我的相公,他刚才抄的是什么书?”
书店老板知道女人们都不喜欢自己家的男人,读书识字。她以为陈姣姣要找于景行的麻烦,替于景行打掩护道:“我不知道什么男人,我这里没有男人来过。”
陈姣姣……
这怎么睁眼说瞎话呢?
“你告诉我他刚才抄的什么书,我就从你这里买走十本书,你看如何?”这可是一笔大生意,鹿安镇周围可没几个读书人,这书店的生意清淡得不行,陈姣姣就不信她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