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不公允的岁月
周寻率先前往开门。
“有人找你,我怕我在场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
害怕血溅当场。当然,这句话苏蔓没来得及说出口,周寻已然打开门。
她一骨碌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外国厨师笔直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职业微笑,大半张脸沐浴在C市灿烂的阳光中,笑得率真又帅气。
周寻已经肯定她脑子里除了工作就是黄色废料,没好气,“是我定的午餐。”
“可是我吃过了啊。”
飞机上的一点沙拉,配上一个夹生的鸡腿,苏蔓实在是没吃饱。
但是要和周寻单独吃饭,她也是万万不愿意的。
她生怕他故意接近她,套取周茜的消息。
服务生将餐车推了进来,周寻订的双人餐,却像鸿门宴那么丰富。
苏蔓本就瘪瘪的肚子,又适时地唱了起来。
周寻似笑非笑地瞧了她肚子一眼,下巴点了点他对面的位置。
仔细一瞧,七八个菜色,都是苏蔓最爱的口味。
“尝尝外国厨师的手艺。”
苏蔓更加坚定心中所想,周寻想套近乎。
周寻乜着她苦大仇深的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厨师有意见。”
“很棒。”苏蔓展颜一笑,像厨师竖起拇指。
即使一桌菜出自外国人之手,但手艺精湛得不亚于从前家里的保姆阿姨。
“能让周太太赞扬,是我的荣幸。”厨师微弯下腰,右手牵起她的手,落下虔诚一吻。
周太太。苏蔓瞬间咬了舌头。
她正斟酌着如何婉转解释,周寻又夹了一夹菜落入她碗里,“这么急着撇清关系,想向所有人公布你是傅太太?”
他声音有些沉,裹着不可名状的酸涩,傅太太三个字他说得轻,但又透着咬牙的劲。
苏蔓捉摸不透他。
“卿本佳人”复业,苏顷也重新回到苏氏,为了不让他担心,苏蔓暂时隐瞒了离婚的消息。
已经与傅延晟分道扬镳,这几个字听起来格外讽刺。
羽睫投下的阴影显得她格外落寞,纵使外面的阳光也驱不走她这份怅然。
她片刻的怔然,落在周寻眼中,自然成了另一幅光景。
偶有江风飘散而至,吹得苏蔓发丝飘扬,却吹不走屋中怪异的氛围。
“周先生、周太太,是这个菜不合口味吗?”外国厨师不懂其中的弯弯道道,惶恐地询问,“不介意我用公筷尝一下口味吧。”
“请便。”周寻十分客气,他沉默一会,解释,“这不是我太太。”
他果然暗恋着周茜!
苏蔓掀起眼皮瞭了一眼,又垂眸戳着碗里的米饭粒。
口味没有问题。厨师正在逐一品尝,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句,如梦初醒,“哦!”
这顿饭吃得厨师的心七上八下,年轻男女双双搁下筷子,他如释重负,和服务生快速撤离战场。
苏蔓心口发闷,到卫生间净了手,打算和周寻道谢。
只是周寻脸色也不太好,他背对着苏蔓,在开放式厨房里一杯接一杯地灌水。
好似那水是白酒,一喝解千愁一样。
“那个……周寻。”她酝酿着开口,思忖如何才能让他放下忧愁,背在身后的双手纠结地搅在一起。
感情这种事儿,强求不来。
只见那青年停了喝水的动作,水杯被他重重地置在大理石桌面上。
“又要转钱是吗?”
周寻分明灌了很多水,嗓音还是哑得难受,每说一个字都像要咯血。
他不舒服地扯了扯领结。
“什么?”苏蔓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背后的手也是一僵。
恍然间,高大的身影顷刻挪到她跟前,将她桎梏在其中。
眼前的阴翳让苏蔓屏住了呼吸。
“和不信任的人划清界限,不是你的拿手好戏?”他怒极,每个字都从牙缝里逼出来,可他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用最温柔的语调讲了出来。
岁月给予他的瑰宝,此刻在他怀中,他害怕伤害她。
傅延晟在她心中占据十年,他在她心中缺失二十年,她信任傅延晟,他认。
F国那个毛头小子,一看就是个坏小子,就因一张酷似傅延晟的脸,也轻而易举获得她的信任,让她不顾一切,也要帮他对抗几个彪形大汉。
她从未想过要找他帮忙。
童年时那只曾经牢牢拉住他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
二人虽近在咫尺,他却连碰触她的理由都没有。
苏蔓望着眼前的青年。
在她眼中,周寻儒雅、绅士,可他现在背脊紧绷,像承载了千斤痛苦,仍不肯曲折的青松。
“周寻,对不起。”苏蔓悄然出声,打破这凝滞,“我给你转钱,不是和你划清界限,只是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人情。”
“你欠的还少了吗?”
那映着周寻身影的漂亮眼睛,渐渐浮起迷茫。
岁月带走了小苏蔓的记忆,留着周寻在原地打转,当真是不公平啊。
真是不公平。
他眼睛红得快滴血,犹如即将扑向麋鹿的猎豹。
他伸手理着苏蔓鬓边的碎发,叹了一声:“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我记得你对百合过敏;记得你看到狼狈的我,还小心翼翼护住我的尊严;记得你害怕我落单,陪我出席晚宴;还记得你为了投资我,放弃了和陈丛行的合作;还记得……总之,我没有不信任你,我真的只是不想欠你太多人情。”
苏蔓细细数来,短短几月时间,周寻帮了她太多太多。
而她像个白眼狼,拿钱砸他。可他就如周茜所说那样,钱是最不缺的东西。
冰凉食指贴在她唇间,周寻再听她滔滔不绝的排比句,他勾了勾唇:“苏蔓,你是在给我发好人卡吗?”
天地良心,她哪敢!苏蔓瞪圆眼睛,嘴巴唔唔唔的。
“量你也没这个胆。”周寻唇边笑意更深,许久不见的梨涡又在苏蔓眼前跳跃,“记得很多,但都不是重点。你高考语文是不是没及格,这么多排比句,说起来不累吗?”
青年紧绷的脊背逐渐软和。
霎那间,那猎豹像是回心转意,放走了正在溪边饮水的幼鹿。
缠绕在他身边的戾气,也缓慢褪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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