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十面埋伏,蔡邕胆寒
刘家大堂中,刘昱正在传授甄宓抚琴。
从系统中兑换出的抚琴技能,让他在音律方面非常精通。
“姐夫弹的可真好。”甄宓耷拉着脑袋有些失落:“不知道妹妹我什么时候,才能弹的跟姐夫一般。”
“你才刚刚开始学,还需要很多的练习。”刘昱耐心说道。
“这抚琴可不是平常小事。”
“就算是天才,也需要足够的练习量。”
“否则的话,也无法兑现天才的名号。”
“嗯!妹妹知道了。”甄宓认真点头。
“我一定要努力练习。”
“争取弹的如此姐夫这般好。”
“对了!”
“姐夫能不能再给我弹一次,刚刚那个十面埋伏。”
“实在太好听。”
“好。”刘昱应答一声,开始弹琴。
甄宓在一旁仔细聆听,两只漂亮的大眼睛中,闪烁起异彩。
目光盯在刘昱身上,挪都挪不开。
蔡邕进入到刘家大院中。
在几个统领们的要求中,他前来给刘昱传递城门楼已经完毕的消息。
请刘昱过去视察一番。
然而,刚刚走到大堂外的蔡邕听到里面传来的琴声,心底便一惊。
精通音律的他,从中居然听出了巨大的杀气。
那音符肃杀不已,密集中带着如同排兵列阵一般的感受。
仿佛马上就要拎起武器,跟对方拼命厮杀。
蔡邕没由来身上一抖。
难不成是被人发现了身份,对方起了杀心。
否则的话,这乐曲中怎么可能有如同实质一般的杀气?
两条腿都开始打哆嗦起来,他迟疑的不敢进入到大堂之中。
然而,却被身旁的婢女催促。
蔡邕只能硬着头皮进入到大堂之中。
“老朽见过县令大人。”
滴答。
一滴明显的汗珠,从他脑门上滑落。
滴在大堂中坚硬的石板地面上。
刘昱抬头看去,手上抚琴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止。
叮叮咚咚。
琴声变得更加激烈而又壮阔起来。
“……”站在大堂中的蔡邕,连头都不敢抬。
眼睛始终盯着地面。
那乐曲中的肃杀越来越强烈,仿佛在他的四周,有无数强壮的士卒,把他给紧紧包围起来一般。
让蔡邕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
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不断冒出,滑落。
“咦?”甄宓发现了站立在大堂中的老儒生。
“为什么老伯如此多的汗水?”
“是不是身体有恙?”
然而蔡邕却半分声音都发不出。
仿佛有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口一般,让他无力开口。
气息变得极其紊乱,蔡邕心中大惊。
刘昱嘴角翘起。
蔡邕在汉代有着精通音律的美名。
避难江东的时候,有人请他饮宴,他便听出了那人弹琴时候所带的杀气。
而现在,刚好进行到最激烈时刻的十面埋伏,音律所描述的肃杀场面,绝对让蔡邕感受到更加剧烈的危机感。
这也是对方脑门不断冒出汗珠的原因。
看到对方的表现,刘昱手上再次加力。
音律变得更加起伏,波澜壮阔,而又紧凑至极。
蔡邕感觉他的心都快要在快速的跳动中爆裂开来。
那种感觉,让他难受至极。
嘣!
弦断,音符顿时停止。
刘昱皱眉,轻叹一口气说道:“琴弦既断,必然有乱。”
他抬头看向大堂中哆哆嗦嗦的老儒生,眯起眼睛,目光陡然间变得凌厉。
“蔡伯喈,你可知罪否?!”
严厉的喝问声,在大堂中铺荡开来。
噗通。
蔡邕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当场跪拜在地面上。
深深匍匐在地,惊恐的回应到:“老朽知罪!”
然而,恐惧中的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那年轻县令的下一句话。
不知所措的他,在地面上抬起头偷偷打量主位。
却发现近在咫尺的两只脚。
他连忙抬头看去,发现那年轻的县令,正站在他身前,俯视着他。
嘴角那一抹浅笑,仿佛把他给看了个通透。
糟糕!
蔡邕突然想起,刚刚那年轻县令,喊的居然是他的表字。
“这这这……”
还跪拜在地的蔡邕满心慌乱,事到如今想要否认已经来不及。
刚刚可是都在伯喈的喊声中点头应答。
这可如何是好?
心中七上八下,焦急万分。
蔡邕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
刘昱俯身,把对方扶起。
蔡邕只觉得胳膊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随即身体便不受控制的站立起来。
丝毫没有任何抗拒的能力。
“那……那个……县令大人,您是怎么知道老朽的真实身份?”蔡邕询问,但声音却有些磕巴。
把他慌乱的内心,表现的淋漓尽致。
“之前就已经猜测到。”刘昱微笑开来。
“不知道伯喈前辈,最近在我们唐海县过的如何?”
“呃……”蔡邕瞥一眼身旁的县令,点头确认道:“确实不错。”
“不过,老朽有一件事情恳求。”
“都是读书人,请县令大人给老朽个体面。”
“下狱之后,不要过多殴打。”
“老朽这身体,实在经受不住那样的折磨。”
“希望县令大人通知朝廷那面,该怎么处置老朽都可以……”
蔡邕一边说着,一边抹除眼角的泪水。
好不容易从并州那面跑过来。
千万般掩饰,却不曾想,早就被人给识破了身份。
就他这样,估计返回到泰山郡,也好不到哪里去。
简直太愚笨!
被流放之后的所有遭遇,让蔡邕渐渐对他自己有了新的认知。
办事不懂变通,怎么可能在如此世道中厮混?
更不用说,保护家人妻女。
唉!
心中长叹一声,蔡邕神色落寂的说道:“还请县令大人喊来士卒,把老朽捉拿。”
“为什么要捉你?”刘昱微笑开来。
“不……不捉老朽?”蔡邕一楞,他怎么都没想到,被识破身份之后,眼前的年轻县令居然是如此态度。
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毕竟,他现在可是罪人。
从流放的地方偷偷跑回。
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放心,在我看来,你只是个落难的老儒生而已。”刘昱在对方的注视中缓缓开口说道。
“我才不在乎,你是什么伯喈不伯喈。”
“我只想要一个能够给本县年轻人传道授业解惑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