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白塔之城’奥莱姆
关于白塔之城奥来姆的传说，可以追朔到数千年前的耐色瑞尔时期，也只有这一时期，对这座失落的古城还有些许记载。 在这座被熔岩彻底毁灭的城市遗迹里，布来恩在赛斯分身的指引下，通过探知类的预言法术，找到一条隐藏极深的地下隧道。 他一边回想着赛斯分身刚刚跟自己讲述的有关于这座城市的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边沉默的沿着温度极高的熔岩隧道，独自前行。 距今约三万五千多年以前，奥来姆城就是创造者种族尹斯托赛菲弗帝国的首都，其内拥有数以万计座精致而神秘的白色尖塔，可谓是魔法与艺术象征。 然而，这座号称‘白塔之城’的毁灭，也是由于尹斯托赛菲弗帝国的撒鲁克巫虺试图通过将狭海改道，彻底消灭费林魔葵所致。 随着帝国的崩碎，奥来姆城的施法者议会领袖将自己转化成巫妖，带着残余的族人撤退到了奥来姆城的地下墓穴之中，并陷入沉睡，暗自积蓄力量，等待回归。 当然，在沉睡期间，他们也并非是什么都不做，而是以幕后主使者的方式，继续通过咒语，控制留在地表的埃塞比蜥人，帮助他们统治和收集知识。 但是这种看似平静的生活并没有安稳的持续下去。 当躲在幽暗地域养精蓄锐的费林魔葵重新出现在地表，试图获得尹斯托赛菲弗的领地控制权时，两大种族新仇记恨，第二次在如今埃埃诺奥克沙漠的区域，爆发大规模的战争。 最终的结果却是尹斯托赛菲弗帝国的撒鲁克巫虺以及其麾下的埃塞比蜥人等诸多有鳞种族落败。 无法与其相抗争的撒鲁克巫虺，只能再次躲进地底更深处的墓穴之中，继续沉睡。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没有撒鲁克巫虺魔法能量的支持下，奥来姆城数以万计的白塔，也终因抵挡不住岁月的腐蚀，纷纷倒塌，并被埋葬在至高冰川之下，也就是耐色瑞尔时期的狭海最深处。 直到这座撒鲁克巫虺曾经的帝国首都，就这样被人彻底遗忘。 即便是曾经被一些冒险者发现这群远古种族的踪迹，也会下意识的认为这璀璨的魔法文明与艺术是来源于艾瑞凡达帝国的某个精灵文明的魔法城市，而非传说中的创造者种族。 “既然已经被遗忘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座城市里根本就没有撒鲁克巫虺生存。”布来恩沿着曲折蜿蜒的熔岩隧道行走，说出内心的疑惑，“若真如此的话，你为何还如此执着的想要前往奥来姆城。” 虽然他来这里的目的是寻找大地先知，对撒鲁克巫虺的数量多少并不感兴趣，但听完赛斯分身的讲述，又让他隐隐意识到，这尊远古时期的邪神来这里的目的，恐怕并非仅仅只是为了获得撒鲁克巫虺的支持那么简单。 “这座城市虽然被绝大多数战败的撒鲁克巫虺遗忘。”赛斯分身宛如知无不言的睿智长者般向布来恩讲述道： “但仍然有六十名实力强大的撒鲁克巫虺选择转化成巫妖，获得永久的生命，继续守护这座城市遗迹。” “这六十名撒鲁克巫妖有五十九名巫妖会选择沉睡，其中一人充当遗迹的守护者，然后以轮换制的方式，每隔六十年就会替换一次守护者。”他继续说道： “这名守护者的任务，除了保护遗迹不被异族侵占和破坏外，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收集外界的信息和丰富自身的知识储备，以及避免与世界历史的进程脱节，直到寻找到撒鲁克巫虺重新崛起的机会。” 布来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这群巫虺的目光竟如此长远，信念也是如此执着，数万年过去了，都未放弃过重铸撒鲁克巫虺荣光的想法。 他回过神来，启动闪现术，越过一个阻挡自己道路的熔岩沟壑，又询问道：“那‘大地先知’阿辛多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违反了守护者的制度，出现在耐色瑞尔的领地上。” 显然，撒鲁克巫虺的这种秘密观察应该在三千多年前，久远到耐色瑞尔人还尚未从艾瑞凡达的遗迹中发现耐色卷轴，就被中止了。 当时的奥来姆守护者，一个自称阿辛多的撒鲁克巫虺，在轮到他成为奥来姆的守护者时，他并没有忠于自己的岗位，而是将奥来姆城彻底封印起来，不再唤醒其他沉睡的撒鲁克巫妖，选择独自离开这座被人遗忘的城市，向新兴的人类居住地，也就是耐色瑞尔，展示自己的才华。 当时的耐色瑞尔人已经开始向叶尔兰的精灵学习魔法艺术。 阿辛多则伪装成一位神秘的人类大法师，出现在耐色瑞尔的土地上。 尽管他自称为阿辛，不过耐色瑞尔人却授予他‘大地先知’的称号，因为他的力量使他能够看到世界各地发生的事情。 大地先知向人类传授奥艺的秘密，并在接下来的几个世纪中多次出现帮助他们，他看上去从未变老。 他的功绩包括翻译了众多耐色卷轴，探索剑湾北部，占领老枭之井，以及包括在他的众多预言和教诲中警告耐色瑞尔人将会经由卡尔萨斯之手而导致灭亡。 大地先知阿辛多最后一次出现，在抵达卡尔萨斯的浮空城前，他还警告魔法女神蜜丝瑞尔将要面对她的最大挑战，这可能将永久改变耐色瑞尔人对于魔法的理解。 接下来就是众人熟知的魔网崩溃，耐色瑞尔魔法帝国灭亡。 随着耐色瑞尔的灭亡，大地先知也好似人间蒸发般了无音讯。 所以，布来恩也很好奇，‘大地先知’阿辛多在耐色瑞尔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魔网崩溃帝国灭亡又有他又什么关系。 他倒要听听身为曾经的撒鲁克巫虺之神赛斯对于这方面的回答。 然而赛斯的回答却让布来恩露出失望的神色。 “我也不清楚。”赛斯分身苍老的嗓音缓声道： “起初，我以为阿辛多出现在耐色瑞尔土地上的目的，是为了让耐色瑞尔人帮助撒鲁克巫虺对付费林魔葵，但直到费林魔葵开始威胁到耐色瑞尔的土地，我都未曾看到阿辛多传授甚至警告过任何大奥术师。” “或许他有什么顾虑吧。”布来恩若有所思的说，“正是这个顾虑，让他来不及施展自己的计划，就直接选择隐遁起来，显然他在忌惮着什么。” “看来你也猜到了。”赛斯分身说，“没错，阿辛多的顾虑就是曾经的远古死神耶格。” “耐色瑞尔辉煌与没落的背后，绝对离不开远古死神耶格的幕后操控。”他说，“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我就跟你讲述下曾经那位不为人知的历史，以及我自己的猜测吧。” 我就知道跟这个家伙有关，布来恩心中暗想，旋即说道：“愿闻其详。” 接着，他持握赛斯的圣徽，一边赶路，一边凝神与其意念交流，认真的倾听邪神赛斯向自己讲述有关于死神耶格和耐色瑞尔初期的那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顿时，这寂静无声的熔岩隧道内，就只剩下宛如幽灵般的布来恩踏出的细微脚步声。 而随着赛斯分身述远古时期的历史，也让布来恩逐渐对耐色瑞尔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原来在数千年前，耶格为了在物质世界培植自己的势力发展信仰，就将目光放在了狭海附近，还尚未达成联盟的七个渔村，也就是后来的耐色瑞尔。 作为一名神祇，耶格通过自身的强大神力，轻而易举的就在这些原始人中建立了自己的信仰，培植出敬奉自己的萨满组织。 而后，她操控兽人前来攻击这些渔村，在外来威胁的作用下，这些渔村被迫团结一致，能够使用神术魔法的耶各萨满们，自然顺理成章的在新政权中获得了很高的地位。 当七镇联盟建立起来之后，这个新政权就选举了一位萨满王，老耐色为国王，而新的国家被命名为耐色瑞尔，意为耐色之地。 在老耐色的统治下，耶格开始让自己的萨满在人类中建立信仰和神殿，传授人类亡灵魔法的知识，试图创造一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傀儡王国。 但耶各显然是忘了，她的这个新生人类王国，位于叶尔兰精灵王国的边境上。 而精灵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边境上突然冒出一个象征邪恶的死灵王国。 精灵们在通过预言术，长期观察和监视耐色瑞尔之后，冷静而理智的做出了最为正确的判断。 他们的认为，阻止这个新生人类国家成为死灵之国的最佳方式，并不是直接将其毁灭，而是告诉他们，魔法不是只有死灵术而已。 于是，如同正史所述，精灵前来与人类进行交流，向他们传授种种精灵魔法，让人类意识到，原来死灵术不过是魔法的一个小小分支而已。 不得不说，精灵的这个办法非常成功。 随着耐色瑞尔人对魔法的深入了解，他们曾经对死神耶格的坚定信仰，也逐渐松动。 得知事情真相的耶格，自然是不乐意了。 她决定把这群不长眼的、碍事的，不顺从自己的尖耳朵精灵干掉。 于是，耶各又在兽人部落扇风点火，拉起了一支规模不小的兽人大军，对着叶尔兰的精灵领土就平推了过去。 但她这次却算错了两件事： 第一，精灵的战力可没孱弱到会被兽人轻易推掉。 第二，在同一个外敌面前，耐色瑞尔和叶尔兰反而更加坚定地站在了同一条阵线上……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耶各决定引导精灵重走一遍自己种族的作死老路——也就是引诱他们掌握过于强大的魔法，从而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耶各潜入创造者种族的秘库迷雾之厅，偷出了他们魔法智慧的最高杰作——名为‘寰宇巨蛇的黄金蛇皮’的卷轴，也就是耐色卷轴。 然后，偷偷将这些卷轴安置在古代精灵帝国艾瑞凡达的废墟中。 但一如既往地，耶各这次也还是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创造者种族的大法师，正好充当奥来姆城守护者的‘大地先知’阿辛多，立刻就感应到数千年前，他们设在迷雾之厅的防御法术受到了干涉，并很快就发现卷轴的失窃和耶各的作为。 在仔细观察过精灵和人类之后，这位远古巫妖决定——把耶各的人类王国控制过来为自己所用。 正如刚刚讲述的那般，阿辛多很快就搞了个人类大法师的假身份，潜入耐色瑞尔王国，开始传授一种与精灵体系截然不同的全新奥术体系——假以时日，这个体系会被称作‘耐色奥术师体系’。 他希望借此让耐色瑞尔尽可能免受精灵的影响和耶各的神权控制，成为自己对抗费林魔葵的傀儡。 而在这期间，耶各根本没发现任何异常。 因为她正忙着在精灵那边散播流言——什么古代精灵帝国废墟里沉睡着无比强大的魔法，得此魔法者得天下，bb……但收效不彰。 这就要说耶各还是吃了没上文化课的亏，也可能是她沉睡的太久，没有详细的对精灵做过调查。 要知道，在几千年前，号称‘作死小能手’的精灵就在内战中滥用传奇法术，其中某些高等精灵魔法仪式，甚至具备多元宇宙级的干涉力，炸出了几千公里寸草不生的弹坑，连泛古陆都被精灵的魔法撕碎。 而现在，随着皇冠战争的结束，他们终于摆脱了内战，彻底进入贤者模式，以此来休养生息，所谓的什么‘无比强大的魔法’，压根儿就没多少兴趣。 不然的话，精灵在得知耐色瑞尔人学习邪恶死灵术第一时间，怕不是早就把这七个渔村夷为平地，怎么可能会耐心为他们进行魔法启蒙教育。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虽然精灵对魔法遗迹里的秘密不感兴趣，但在精灵境内学习魔法的耐色瑞尔人类留学生，可是对此非常感兴趣的。 一个在精灵王国留学的人类学徒，在听说这个传言后，就开始秘密前往流言中的精灵坟头挖坟，最终挖出了这套让耐色瑞尔人走向转折点的黄金卷轴。 耶各察觉到这个情况后，整个人都傻了：自己拿这个定时炸弹是想炸了精灵，不让他们干涉自己控制耐色瑞尔，结果自己的手下，竟把定时炸弹挖走了，这怎么整？ 于是，耶各暂时只好闷头经营自己的教会，放任阿辛多这个老巫妖——黄金卷轴的原作者之一——继续传授他那一套施法体系。 虽然耶各针对精灵的计划失败了，但她整个计划中唯一成功的一点，大概就是精灵对人类的影响力确实下降了一些。 之后就是耶各、大地先知和精灵三方势力，在耐色瑞尔各种各样的互相掣肘和骚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