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对决
端木涵觉得这整件事,象个大笑话,歪来拐去的,竟然是要把他套上,他才成亲不到两个月,那钱家女子想嫁他,他就必须娶?想端木家堂堂侯府,他一个侯府嫡子,岂是这般容他人摆步?端木涵冷笑。
杜婉婷靠坐在床头,还久久无法从这惊天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同样是女人,她们为什么要这样苦苦逼她。她不愿惹事,却也有事要来惹她,她该怎么做。在这是个没有公平可言的世界,她该怎么做?长辈让纳妾就要纳妾,不管正室愿不愿意,甚至不管……突然,杜婉婷抬头想问端木涵:“你可愿意纳妾?”但却没有出声,声音卡在了喉咙晨,她期待答案,却又有些害怕答案,古代的男子,妻妾成群是天径地义的事,谁不想左拥右抱,后院千花百媚?如果只有一个妻,走出去也有人说三道四吧?
端木涵始终负手望向窗外,高挑挺拔的月白色背影,让杜婉婷看得发怔:这是她的相公,与她朝夕相处,夜夜相伴了两个月的相公。如今已经习惯了这间房内有他的气息,也习惯了每天睁眼与闭眼时,看到他在身旁,这段时日,她过的很安心。杜婉婷想象不出,在她已经习惯这一切后,如果有其他女人与她分享他,会是什么情形?摇摇头,甩掉这怪异的假想,她知道自己无法容忍。什么都能让,什么都能忍,但是相公不能让……
端木涵转过身来,就看到杜婉婷愣愣的望着他,走过去在床沿坐下,搂住她轻声问:“怎么了?还在想刚才祖母的话,我也没想到会成了这样,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杜婉婷伸手回抱过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那股能让她身体一紧的气息:给他纳妾?那群人想都不要想……
两人都似乎着了魔,霸道而疯狂……
“子诚,她没我好看……”一身渗着香汗,筋疲力尽的杜婉婷,躺在他的臂弯里,搂着他,喘息着将唇贴着他的发鬓,轻声呢喃,好看的小说:。
同样一身湿透的端木涵,心中一阵好笑,收紧拥着她的手臂,深喘着侧头,凝视她许久,吻上她的额头:“知道,夜了,快睡吧。”
不久,端木涵便感觉她的呼吸渐渐放缓,如丝丝暖风,扑入他的鼻间,阵阵酥麻,回想两个月以来的相处,想着她懒时像只小猫,勤时像只小兔,笑着轻轻一吻柔唇,渐渐的随她进入梦乡……
次日一早,端木涵亲自前往定安伯府,要求拜见定安伯,在房门处,递上名刺,门引见来者扬着唇,眯着眼,看上去虽然面上含微笑,温文无害,却让人心底生寒。一见名刺上的大名,立即前往府内通报。
定安伯见是端木涵的名刺,一时慌了神,他钱家也算是勋贵,大孙女还是燕郡王正妃,这小孙女却要沦落为一个妾侍,这本来就是没脸的事,他也没打算这么快公开,现在要他如何面对端木涵。可是端木涵亲自上门是什么意思?拜见外戚祖父?孙女过门,也只是他的妾,定安伯府也不算是端木家的正经外戚。定安伯心中揣测,端木涵的正室不过是皇商,娘家在朝中无人,但是定安伯府在朝中却是说的上话的,至少有燕郡王关系不一般,想来,这端木涵今日前来是想借机示好,想到这里,挺了挺胸,却有沉沉呼吸了口气,沉着脸前去正厅。
坐在客座上,悠闲的品着香茗的端木涵,见着定安伯出来,起身淡淡的施礼道:“伯爷有礼。”
“端木公子,坐。”定安伯自己在正首八仙桌前的三屏榻椅坐下,接过小厮承上的香茗,轻呡一口,置之一旁道,打量了端木涵许久后,才开口道:“不知,端木公子今日见老夫,有何要事?”
“昨日家父对在下提起,说是贵府欲将千金赏与在下为妾,即是家父之命,在下自当遵从,但多少有些顾虑,故今日特来请伯爷解惑。”端木涵表面恭恭敬敬,目光却让人生寒。
定安伯听这话,心底火冒三丈,什么叫‘赏与’那可是他定安伯府的嫡女,不是小婢。却又不好撕了脸,重咳一声,吞下心底不满道:“端木公子有何疑惑,何不先问过令妹?”
“在下觉得不必问她,只来问问府上便是。”端木涵浅笑着道:“据说,府上姑娘是认为在下让舍妹约她前往,才引发此事?”
“如果不是这样,她何必冒险……”定安伯一掉起这件事,就火大。
“可是众所皆知,在下那日并未见过舍妹,更未寻人找过舍妹,想必伯爷如今也是一清二楚。”端木涵双眼微眯,他敢保证定安伯查过前日的事。
“老夫也不明白,玥儿为何如此害她的表姐……”定安伯话未说完,便被端木涵打断,笑着问道:“伯爷的意思是……您相信,贵府闺秀,会因舍妹一句话,赴一男子之约?这……荣庆府虽为侯府,但不过是个虚封,还真不值伯爷与贵府千金如此错爱。”
定安伯早已坐立不安,胸口起伏的很,后悔刚才要亲自出来见他,真有老脸都没地方搁了,说来说去,都是自己孙女没脸,如今连府里上下,都被扯了进来。其实他哪里会信钱华的话,就冲端木玥昨日的一脸镇定,他就知道钱华在撒谎。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把孙女逼入绝境。
但现在他后悔了,他知道这个孙女嫁给端木涵也一样活不了,端木涵这些话,等于说定安伯府厚着脸皮,贴一姑娘高攀他家,定安伯面色不善的道:“既是你父亲让你纳了她,你说这些又是何意?”
“纳个妾自然是没什么,端木家还不至于怕多养个把人,但是……要在下如何开口呢?钱姑娘对在下如此错爱,甘心为妾,在下实在感激。她兴许是见过在下,又兴许未过见在下,但既然她当时会这么做,在下身为荣庆侯嫡子,又可能是她未来夫君,那可要抖胆问上一句,她是否有癫疯之症,这也是对将来子嗣负责,其他书友正在看:。虽说此时已五月,桃花之季已过,但这癫症之期长短……”端木涵俨然不在意的说着,面上半丝涟漓都没有,心里却想,兴许是跟着郑纪州久了,这嘴巴也渐渐不饶人。
“你……”定安伯气得拍案而起:“你不要欺人太甚。”
“伯爷,谁欺谁伯爷心里有数,荣庆府怎么说与府上也算的上亲戚,舍妹是伯爷的外甥女,若伯爷为一己之私,连这点亲情都不顾及,在下也无话可话,两人这话谁真谁假,也极易断得,是非自有公论,世人也非你我可欺,望伯爷好自为之。”端木涵就不信钱家敢对外说,钱华是因为端木玥说端木涵约她,才到湖边去……
等端木涵走后,定安伯大声喊人:“去,把老大给我找来,快去。”被一个晚辈如此奚落,定安伯气涨了脸,只得在此时发作。
将端木涵的话,对家人说了一遍,当下决定,将钱华远远的嫁往异地,永远不要再回来:“谁再有异议,也给我滚……”
钱夫人急火攻心,当场昏了过去……
燕郡王妃得知妹妹遭此大难,狠狠的伤心了几日,四个月的男胎,便这么落了。
定安伯一家,自此断了与端木家的返来,甚至与大夫人的父亲,几乎也断了关系,大夫人得知后,担心了端木玥几日,不想定安伯府果然连提都不敢提起。
老夫人与侯爷被端木涵这一闹,好好的一家亲戚,断了路子,面子上下不来,大夫人又抱怨端木涵害她连娘家都不敢回去,府中所有怒气,都指向端木涵。
杜婉婷还在照着古籍,研究迷香,准备狠狠的当回恶人,不想事情这么快已经解决,但她并没有放弃研制,留着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她想通了,不想当案板上的肉,十八般武艺就要统统使出来,免得连防身的技艺都没有……
“你给我跪下。”祠堂内,侯爷手执家法,指着跪在端木家先祖面前的端木涵,颤着双手道:“不过是让你纳个妾,不喜欢大可丢在一旁不理,用得着如此不饶人,让两府好好的成了冤家吗?”
“父亲要打要罚,儿子无话可说,只想问父亲一句,为何你一定要让我纳她,而不是五弟?五弟与她是亲戚,如今也十三了,过两年便可娶妻纳妾,钱家姑娘仅大他一岁,两人定下,为妻为妾都可。还有大堂兄,如今也一样是嫡子身份,给他为妾与给我为妾,有何不同?……”端木涵愤愤的道。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端木政对儿子这一问更生气。
端木涵嘲讽的一笑,缓缓得道:“我当然知道,定安伯指名要我纳她,可是父亲,您才是侯爷,他不过是个伯爷,这件事若答应他,传出去,没脸的不单单是钱家,还有您和我面前的这些牌位。”
端木政转身望向牌位,怔怔的看着它们。
“陛下没有收回您的爵位,端木家就还是侯府,就该拿出身居高位的风骨与傲气,何必被区区伯府摆步?”端木涵抬眼,轻飘飘的扫向端木政,端木政错愕的后退一步,沉着脸道:“那你总该与我们商量,不至于如此,无可挽回。”
“你们会听吗?祖母下了死令,您更不想得罪人。孩儿只能是与定安伯商议。”端木涵又转过头,不再看他的父亲。
“你那也叫商议……”端木政一想起定安伯府来人,提出两府今后不再有瓜葛时的愤怒神情,已息了一半的心气,又窜上了心头,咬牙道。端木涵望着正前方的牌位,淡漠的问:“他们可敢说半句府里的不是?可敢说半句二妹的不是?”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