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皇上怀疑身份
苏清河听到元念初清亮的声音，缓缓转过头去，“怎么会有如此玄妙之事呢？千年之后的灵魂怎能来到此地？”
元念初一对上他的眼睛，刚刚自己扯衣领的回忆就涌了上来，她唰地把被子拉上头顶，露在外面的纤手摆了摆，
“你到正厅去坐，我马上来跟你解惑。”毣趣阅
苏清河深吸口气，自顾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元念初听到脚步声渐远，才再度把被子掀开，心中哀叹，要不是明天就要去应付皇上，就应该跟永宁一样，和苏清河来个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她取了一件外裳，整整齐齐地穿好，在镜子前反复确认没有任何不该露的地方，才走出内室。
外室灯火通明，四角的灯都被点燃，元念初径直走到上首坐下，轻咳了声，才道：
“我首先解释一下，扯衣领只是为了给你看证据，并无其他意思。我读书十多年，知道礼义廉耻，希望你不要误会。”
苏清河抿了抿唇，有些窘迫的回应，“当然。”
元念初一直紧握的手放开，脸上露出笑意，“我认为我灵魂穿越的原因，是因为时空壁出现了漏洞，星球运行时产生的引力，将正好处在那个节点上的我牵引了过来。”
“时空壁、星球、引力？”
这一刻，元念初仿佛在苏清河的脸上看到了无数的问号。
她忍住笑意，继续说道：“也有可能是循环，也许我身负历史使命，来改变这个世界，不然若历史产生偏差，就会生出一个平行空间，让这个世界不堪重负而崩塌。”
苏清河揉了揉太阳穴，果断打断元念初的发言，“其实这些可以暂时放在一边。明日怎么取信于皇上才最重要。”
虽然被打断，元念初却被自己胡乱编造的话说服了。也许，可能，是真的呢！
身份问题关系着自己的小命，元念初认真思考起来，她无意识地挠着手中的帕子，
“先人托梦，梦游幻境，府中所藏奇书，或者外出所救奇人。你觉得哪个好？或者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苏清河合上因惊讶微微张开的嘴，清了清嗓子，“在下很好奇，你们那个世界都学些什么？”
最后经过一番商议，两人选了梦游幻境这个说法，将说词套好后，元念初就发出了逐客令。
苏清河似乎又变回那个温顺的驸马，一言不发地走了。
元念初托着下巴深思，苏清河心思难辨，看他对养母、对永宁的态度，绝对不是个善予之辈，前路难料啊！
苏清河走出房门，碰到听见声音出来查看的白芷，便吩咐她进去伺候公主，自己则静静站在原地，将怀中的玉佩拿了出来。
他将玉佩举起，对着皎皎明月，玉佩在莹莹月光下晶莹剔透，雪白纯净。他痴痴看了半晌，轻轻说了声：“永别了！”然后垂下手臂，大步向前走去。
第二天，是个阴天，在那碗神奇的醒酒汤的作用下，元念初昨晚失眠了。早起让她精神有些萎靡，等她出了公主府大门，苏清河已骑在马上等候多时。
元念初看着随行的马车，知道那里面都是金子，心中万分不舍。这些她为之拼过命的金子，转眼就不属于她了。
还债的过程倒是非常顺利，路上没有人抢银子，户部的人也非常客气，交割完成后，元念初得到了一张盖着永宁长公主印鉴的欠条。
元念初先将欠条撕成一条条，再横向撕成碎片，然后继续撕，直到确定无人能让它再次拼凑起来，才塞到随身的荷包里。
出了国库大门，元念初就看到等在马车旁边传旨的小太监。苏清河不愧是掌麟卫之人，对皇上十分了解。
皇上特批，马车直接驶进了宫门，到了御书房门口才停下。元念初有些紧张，不由看向一同乘车的苏清河。
苏清河拍了拍元念初的手，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率先跳下马车，然后朝元念初伸出手。元念初扶着他的手下了车，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
两人扭头看去，当今皇上元祯站在御书房门口，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永宁，好久不见。”
一阵泪意涌上眼眶，元念初觉得是永宁重新掌控了这具身体，她跪倒在地，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
“给皇兄请安，永宁三年闭门不出，多谢皇兄包容永宁的任性。”
元祯快步走了过来，托着元念初的手臂将她扶起来，“你我兄妹，何必行此礼，进来说话。”
元祯给两人赐了座，几人都坐定后，元念初大胆地去看这位掌握生杀大权的皇帝。
他眉目依旧，但身上的帝王威压渐重。不过而立之年，发间竟是已经染上白霜。
看来当皇帝不是个轻松的活计啊！
元祯脸上挂着和气的笑容开始发问，“几年不见，永宁倒是出息了。短短时间就凑齐了十万两银子，比起母后为大军筹军资的本事，也不遑多让啊！”
这个皇帝倒是直接，开门见山，元念初不敢大意，赶紧回话，“哪敢跟母后相比。这银子一半有驸马的功劳，另一半也是运气好罢了。”
元祯敛去笑容，“这可不是运气好。当世未见的酿酒之法，无人用过的行商之法，永宁，这不该是你会的东西啊！”
来了！元念初和苏清河双双起身，跪倒在地。
元念初道：“皇兄，永宁突然会这些商贾匠人之法，的确匪夷所思，然永宁就是永宁，没有变过，这一点驸马可以作证。”
元祯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双壁人，已不是传闻中的疏离模样，两人并肩跪在一处，格外赏心悦目。
“皇室血脉不容混淆，他肯陪你来，已经说明了他与你站在同一边。永宁可愿验身以证清白。”
“永宁愿意！”
果然还是到了这一步，昨夜他们商议，首先提议苏清河来作证，若皇上采纳，则皆大欢喜。若皇上不允，肯定会到验身环节。
本朝的皇子皇女从出生之日起，都有卷宗记载各项身体资料，只因前朝最后一任皇帝就是顶替之人。
他被揭破身份后，各地藩王争相攻打京城，引致天下大乱。最终被先帝统一天下，荣登大宝。
先帝怕重蹈覆辙，立下此项规定。估计他也没想到，自己最喜爱的公主是第一个被开启卷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