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义女
元念初握着谨儿的小拳头,对他温柔地笑,安抚他的情绪。
元念初突然朝镇国侯府的下人发难,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错的人一定是元念初。
元念初本来打算事后跟谨儿解释一下,让他知道娘亲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并不是无故发脾气。
没想到谨儿自己就能感觉到娘亲被欺负了。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理解的。如果他只是无条件就在元念初这边。元念初想,要是不能跟辛卿河在一起,就陪着谨儿长大也不错。这孩子贴心啊!
不是元念初又想打退堂鼓,辛夫人的这个下马威,一看就是来者不善。她恐怕不会如辛卿河所愿,单纯认戚玲珑做女儿。她今日特意请元念初过来,可能另有所图。
辛卿河见谨儿这样说,心里莫名有些难受,他拉起元念初的手,与她十指紧扣,“谨儿,爹爹一定会保护娘亲的,也保护谨儿!你不要怕!”
辛卿河的话显然让谨儿十分信服,他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将头亲密靠在辛卿河的肩上。
此时镇国侯府门外还有几辆马车正在等着,元念初不用刻意去看,就知道那些窗帘后面的眼睛一定在看着他们。
辛卿河的身份在京城就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元念初放任谨儿在外人面前与辛卿河亲近,并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她和辛卿河都在努力地想靠近彼此,希望一家三口能够幸福地生活,但愿辛夫人出的招不是那么难以应付吧!
三人坐上辛卿河带来的骡车,进了镇国侯府。辛卿河遗憾地对元念初说,
“今日不巧,居然是个下雪天,不然可以看看外边的景致。也是沾了你的光,不然皇上可不会给我赐这么大的宅子。”
元念初将谨儿的小胖手举起来,笑着说,“你错了。你这次是沾了谨儿的光。皇上是看在谨儿的面子上,才赐这么大的宅子。”
辛卿河一愣,马上明白皇上的用意,他摸了摸谨儿的小脑袋,“那爹爹要多谢谨儿了!”
谨儿对这件事是真的不明白,他疑惑地歪着脑袋,“?”
元念初盯着辛卿河,见他目光清澈,并无半点闪烁,知道他的话应该是真心的,“你不要觉得是个负担就好!”
辛卿河道:“怎么会呢?”
元念初松开谨儿的手,他觉得挺有趣,自己继续举着手也不放下,“娘亲,说话的时候要举手吗?爹爹,您下次说话要先举手。”
元念初不知道他是怎么联想的,不过也觉得有趣,便配合着他玩起了举手说话的游戏。
三个人一路说笑,很快就到了办宴席的大厅。辛卿河不便到女眷所在的地方,送到门口就去了男客那边。元念初牵着谨儿进了大厅。
元念初差不多是最后到的,厅里已经有了许多女眷。一名女子迎了上来,朝元念初福了福身,“永宁长公主,小女戚玲珑给你请安,请跟小女到这边来。”
她就是戚玲珑!元念初不免多看了她几眼,听说她与自己同龄,应该是疏于保养的缘故,看上去颇有些显老。
她的礼数周全,待人接物游刃有余,戚夫人在这一点上将她教养得很好。
戚玲珑将元念初领到偏厅,戚夫人正在与许多上了年纪的老夫人攀谈,见元念初走进来,忙起身过来见礼。
元念初一把将她扶住,微笑着道:“辛夫人今日是主人,就不用对本宫这个做客的多礼了。其他夫人也不用起身,怪累人的!”
辛夫人一定让元念初坐到上首尊位,元念初也不推辞,坐到杜老夫人身边。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你退一寸,她就会进一尺,辛夫人在门外给她安排这么一出,元念初可不会对她有任何谦让。
杜老夫人一看到谨儿就非常喜欢,抱起谨儿坐到自己腿上,
“快,老身替咱们谨儿把外面的大毛披风摘了,这屋子热,要赶紧脱衣裳。”
元念初接过谨儿脱下的披风,交到白芷手上。跟一旁的二公主打招呼。见杜老夫人有些吃力,笑着说道:
“老夫人,谨儿如今大了,重的很,您抱久了小心腿痛。他估计也坐不住,想跟小伙伴一起玩耍呢?”
杜老夫人抱了一会,也不强留,把谨儿放了下去,看着他跟自己的重孙玩到一起,
“谨儿这孩子,老身一看就喜欢,怎么那么会长呢?尽挑公主和将军的优点长。”
辛夫人本来一直盯着谨儿的身影,这会听到杜老夫人这么说,却脸色不太好。好在下人过来请示辛夫人是否开席,杜老夫人话就这样被忽略过去。
镇国侯府的大厅和偏厅都很大,男客在大厅,女客在偏厅,中间被一道镂空的屏风隔开。
席面在元念初看来,安排得普普通通,只能算个及格水平,炙手可热的镇国侯府用这样的席面待客算不上体面。
一些名贵的菜倒是都有,不过缺了一个京城冬季的压宴菜—青菜。在冬季的京城,宴席里有鲜嫩青菜才算得上是好宴。
这个季节的青菜都是温泉庄子才能种出来,量少而贵,日常家里买一点可以还能弄到,但宴请需要的量大,没点人际关系根本弄不到。
辛夫人才回京城,她显然没有这个渠道买到大量的青菜。辛卿河应该可以,辛夫人不知道为何没去让他办。
元念初当然有这个渠道,不过辛夫人更不会来找她。
平平淡淡地吃完席,辛夫人拉着戚玲珑站了起来,两个人都是满面喜气,元念初知道这第二件大事马上要宣布了。
“妾身有一事要请在座的诸位做个见证!”
一面屏风被搬开,辛卿河带着一名留着长须的老者走了过来,这个老者应该就是辛氏的族长。
辛氏的族人当年一同被流放,此次也一同回了京城,这个族长应该也是其中一员。
辛夫人并未看向走来的辛卿河两人,只是继续对在座的宾客讲话,“我在流放之地多少年,这丫头就在我身陪我多少年,一直就像一家人一样。
她的亲人都不在了,族人与她几乎不认识,我也不放心让她回去。今日我当着大家的面,将这丫头认作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