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菇勇者（19）
技能一一涌现, 虽然都挺没用的，但施莉还是看得目瞪口呆。
张莘也难以平静，虽然她的兴趣起伏更多是来自于这些气人的废柴技能。
那些有负面效果的, 拿去卖都没人要……
只有卫老师饶有兴致地看完全程，中途还忍不住轻笑, 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这两个人会收到技能提醒。
施莉格外关注卫老师，老早就发现卫老师这种淡定了。
“卫老师？”施莉轻声提醒, “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卫老师大方点头，“好像很多人都不知道，在蘑菇森林副本里能够通过一些特定的方式获得很多技能。”
两人都脸色一凛，整齐地盯着卫涵。
卫涵提到的‘很多人’里面, 就包括张莘和施莉。
别说知道了，根本就没有人把蘑菇森林副本跟技能获取联系在一起过。
“一些特定方式……是什么样的方式？”张莘已经恢复了平时的严肃, 郑重地问道。
施莉皱眉, “……这种重要信息，卫老师不说也没关系的。我们唐突了。”
“我愿意出钱买你的情报。”张莘听到施莉的话立即改变说法。
仔细一回想，张莘才发现她一直以来都太唐突了。
卫老师给了他们这么多提醒, 全部都是重要情报，他们之前竟然都没想到要付钱, 就这么直接白嫖了。
“之前你给出的那些情报, 我也都会把钱补上。你直接出个价就行。”担心会惹对方不高兴，张莘又补充, 表明自己的诚意。
她不是有心遗忘，现在想起来了, 不会故意装糊涂。
“算上我。”施莉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卫老师, 您出个价吧。”
两个都说什么出个价吧, 看起来特别大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什么富豪。
其实她们本来确实不算穷，但为了能够进蘑菇森林副本更加稳妥一点，她们把仅剩的钱拿去嗑万界道具公司的盲盒了。
直到把自己开到穷，才终于开出了看着稍微能有点用的[一团火]和[微风]。像离队的那几个，没有钱去嗑道具，进来实在太冒险。
卫老师不是做慈善的，人家要送钱，她也不会拒绝，该算账就算清楚。
所以卫老师就很诚实地以市场价报价，“巨型蘑菇的烹饪方法是一条重要信息，价值20万蓝星币。我提供了两种蘑菇的做法，共计40万蓝星币。”
“我刚才所提到的各种方向的巨型菌类，我认为不算很重要，一条算3万，我提到了四种菌类，总共算12万。”
“如果你们想要知道技能如何获取，考虑到这条情报很多人都不知道，价值更高。看在合作很愉快的份上，我决定打个折，你们两个各出200万就行。我会在你们的身上打下[契约]，如果你们把消息透露给其他人，算做违约，[契约]会自动追收违约金。”
不需要卫老师解释，两人都能猜到[契约]是卫老师的一个技能。
[契约]听起来像是[签约]的相似技能。
[签约]是一个特殊技能，非常少见，能卖出天价，这个技能的作用之一，就是约束情报知情者。
设立限制条件，双方互相遵守，违约者受到惩罚。
现今世界上，这个技能被广泛应用在各种方面，各种领域。
进入公司要签约，是用技能[签约]达成双方的协议。
在平台、app上注册账号，进入软件之前同意的‘协议’，也是[签约]技能。
借贷还款，也不是打借条，而是要用技能[签约]。
通过[签约]约束的情报信息，会随着知情人数量的增多，导致违约惩罚被平摊，最后几乎等于没有惩罚。
所以越多人知道的情报就越没有价值，越少人知道的情报就越有价值。
但毕竟买情报的人会逐渐变多，所以情报的价值不管怎么样都是会持续下跌的。
开直播分享副本里的经历进行收费，则是通过平台的[签约]进行约束，每个用户注册时点击同意的用户协议就是同意[签约]。
若是没有通过平台[签约]，是无法看到直播画面的。
所以一个人付费给让一群人看的这种做法是完全的不可能，借账号看也不存在，[签约]绑定的是指定的人，而不是账号。
如果把直播间分享给亲朋好友，亲朋好友也得注册账号进行[签约]绑定。
至于自己买了情报之后，想要偷偷告诉别人，也得先惦量一下自己能否承受得起惩罚。
更别说被偷偷分享了情报的人会被视为[共犯]，同样会遭到惩罚，有时候就算有人想偷偷分享，被分享的那方都会惊恐跑开。
[签约]的违约惩罚是很多样化的，最轻松的是金钱惩罚，有的是厄运惩罚。
还有的是要肉.偿，字面上的意思，违约者会随机失去身体的一部分。
据说，这被弄成了一种攻击手段，导致不少人都希望获得一些类似于[选择性失聪]和[选择性失明]以及[选择性失忆]的技能。
还有些鬼才利用[签约]技能，搞了减肥中心，设置[合同]为乙方违约就少多少脂肪，减到目标体重就解约。
技能[签约]表示：……神经病！
回到她们现在正在讨论的问题上，现在卫老师已经给出了价格，就看她们两个能不能接受。
“合计是452万。”卫涵把总额统计好，“后面的400万你们可以再考虑一下。前面的52万，你们看一下是怎么付款。你们可以等伍善醒来后，跟他一起商量。前面52万的情报，他也有份。”
张莘和施莉的想法都是，情报肯定是要买的。
就算是贷款赊账也得买。
更别说她们实际上已经赊了很多账……钱没了还能再赚，技能拿到手才能保住命离开这个副本。
200万买稳稳能够获得技能的情报，跟氪道具抽技能，两者相比，200万已经非常划算了。
“伍叔的意见，等他醒来再说吧。那个钱的话……分期可以吗？”施莉弱弱地说，“或者还有别的抵账方式吗？”
张莘也有些肉疼地表示：“……我只能分期。你可以立[契约]，我绝对不会赖账。”
卫老师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下，“分期也不是不行。也确实有别的抵账方式。”
施莉喜出望外，“什么方式？”
张莘也略为期待地看着她，显然她们都没有什么自信，能够在短时间内把钱给上。
“我的直播间需要有比较固定的玩家主播。”这个问题卫涵其实一直都在思考，她对自己的定位是一个摄影师，一个副本直播跟拍摄影师。
作为摄影师，要有东西拍才行。
如果不组建一支长期合作的队伍，那么她需要每次结束一次拍摄，都得去找新的单子，跟新的队伍重新磨合。
能有磨合的机会都算好的，想到自己因为单独行动被拒了三次，卫涵就挺无语。
考虑到这几个人人品不错，相处起来也很愉快，卫涵认为她直播间的小队伍可以保留这几个人。
他们带来的直播效果也很不错，她是没怎么关注弹幕，但从直播间数据的增长能看出来观众对他们的喜爱。
卫涵这么一句话，施莉立即就明白了，磕磕绊绊地问：“意思是、是说我们以后、额……继续给你跟拍？”
天啊，这种幸福她真的能拥有？
张莘严重怀疑这真的是抵账的方式吗？？
面对两个人的目瞪口呆，卫涵继续解释，“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如果你们同意用这种方式抵账，那么就需要听我的安排。去什么副本都得先跟我说一声，如果我不同意，你们坚持下副本，出了事，不归我管。”
“如果你们愿意合作成为长期小队伍，我不收你们的佣金，但是直播间的收益，你们的分成比例需要调低。直播的收益，我得拿大头。”
卫涵看了看木愣愣的两人，“大概就是这样，能接受吗？不能接受的话……”
施莉兴奋地直接打断她的话：“能能能！！！”
张莘眼中闪烁着激动，也很肯定地回：“当然能！”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抵债好吗！！
这是打着灯笼都碰不上的好事！她们一定是攒了多年的运气才能遇到这样的大喜事！！
别说直播收益分成比例调低，就算直播间收益一分不拿，全给卫老师，她们都十分乐意！
考虑到卫老师这么强，知识渊博，是名副其实的副本专家，不收佣金这一条她们都算赚到了。
她们这辈子都是卫老师的人了！
施莉已经飞速爬墙，卫老师已经取代了容琦的位置，成为她的新墙头，她相信卫老师一定会成为新的顶流！
她粉的人一定要成为顶流，如果不行，就换一个人粉！
不好意思了容琦 ，谁让卫老师更有潜力呢！
张莘也十分敬佩，真正的强者，就应该是卫老师这样的。
她也应该努力成长，多向卫老师学习。
现在看来，施莉坚持要称呼对方为卫老师，确实很有先见之明。
卫涵看这两个迫不及待的样子，莫名觉得自己的顾虑是不是太多余了。
她们这一点都不像是要背债的样子……而且她还没说要把她们的分成比例调到多低呢。
不管这两个人多么迫不及待，卫涵还是按照顺序把每一个条件跟她们说清楚。
施莉和张莘已经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卫涵说什么都是‘好好好’，‘对对对’。
卫涵：……
说到合作时长，卫涵比较谨慎地选择了六个月，担心太长时间她们不能接受。
“先合作六个月，可以接受吗？”卫涵等着她们的确认，再把日期写到[契约]上。
施莉有点不太高兴：“六个月？”
“就六个月吗？”张莘也语调古怪地反问。
“如果觉得太长，可以缩到三个月。”卫涵回。
“太短了。”施莉深沉地摇头，“要签就签长一点，稳定才是发展的基础。直接六年吧。”
张莘：“六十年更好。”
卫涵：……那就太夸张了。
最后经过协商，把合作的时间暂定为两年，施莉和张莘显然对这个时长不满意，定下[契约]后，两人都有些垂头丧气。
卫老师是不是嫌弃她们太菜了，才不跟她们签超长约的？
[契约]已立下，双方同意后就会生效。
卫涵依照[契约]要求，将技能获取的方式告知她们。
“其实很简单，就是食用这些巨型菌子。”卫涵把一式四份的[契约]纸质版折成纸鹤形状，捏在手上轻轻一弹，这几只纸鹤就化作几道白光。
其中三道冲进三人的心口处消失了，还剩一道则冲向天空消失不见。
施莉完全就是土包子进城一般，看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
张莘则认真听讲，像一个上课认真专注的学生。
“不同的菌子使用不同的处理方法进行食用，就有很大的概率随机获得一些技能。如果要总结一个规律的话，大概就是越厉害的巨型蘑菇就越容易抽到好技能。”
这也是卫涵一直在找那些珍贵巨型菌子的原因。
“所以我这边才刷出一个技能，但莘姐那边却刷出了这么多技能，就是因为我烤蘑菇并没有吃，但莘姐打一个吃一口？而且我们刷到的这些技能都比较没用，就是因为这些巨型蘑菇都比较菜？”施莉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没错。”卫涵也挺喜欢施莉这种机灵劲，一点就通。
张莘回想着自己‘试’吃巨型蘑菇的经历，看着卫老师现在那沉静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好奇，卫老师试吃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在巨型蘑菇种群里算是菜鸡的蘑菇对于我们来说都这么难打了。”施莉脸色白了白，现在他们能够这么悠哉，都是沾了卫老师的光。
如果没有卫老师，她现在肯定还在疲惫地对付那些巨型菌子。
而且也不会想到要通过那样的方式去处理蘑菇，让蘑菇变成能吃的状态，只怕饿到头昏眼花都不敢啃那些菌子一口吧？
或许就算吃了，没选对食用的方式，刷不出技能来，也不会想到吃菌子能获得技能。
这里面环环相扣，差一点都无法找到正确联系。她都不敢想卫老师是经历了什么，才发现这其中的秘密联系。
了解地越多，施莉就越是钦佩卫老师，越是感到幸运。
他们最初在进副本之前，竟然还因为看到卫涵只有一个人而想拒绝她。
现在稍微回想一下，施莉都想回去打自己一把掌。
还好莘姐当机立断就做了决定。
卫涵沉思片刻，给出建议：“你们可以多花点时间在这种类型的巨型蘑菇森林里，尽量多刷一些次数，也不是所有技能都很废，挑挑拣拣还是能挑出那么一两个能用的。那些没用的都可以让系统回收，或者拿出去卖给别人。就当作挣钱了。”
“等再捡一两个好用的小技能，加上你们还有基础的[一团火]和[微风]，还有伍善的特殊技能，互相配合一下，再考虑到难度稍高一点的‘珊瑚菌之海’。”卫涵说话间也随手拔掉一根菌丝，捋直后在地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示位图。
用一个简单的圆圈表示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用半圆型表示这块区域的蘑菇种类，随后在左边画了一条很长的弧线，绕开了中间画了很多矩形的位置，最后来到了画着三角型的区域。
卫涵看两个人看得一脸迷糊，继续解释，“中间矩形表示一种全身透明，彻底隐形的巨菇。我叫它们隐形巨菇，这种巨菇是完全看不见的。如果没有某个技能，误入它们的领地，就会像是进入了一座隐形活体迷宫。”
“它们会随机改变位置，逐渐把猎物困在领地里。你们看不见它们。我觉得你们绕开它们会比较好。”
她并没有明示她自己是否看的见。
但施莉和张莘都心照不宣地认定了，卫老师肯定有办法看见那些隐形巨菇。
“三角标志的地方就是‘珊瑚菌之海’了。”卫涵点着地上的简易地图，“你们可能需要步行一整天。看你们怎么安排。”
卫涵给出的建议已经是保姆级教程了。
施莉和张莘几乎不用自己动脑子，无脑听卫老师的安排就行了。
“我们接下来三天都在这里尝试菌子的各种吃法。多刷些技能出来。”施莉已经跃跃欲试了。
张莘想到那些古怪的、难以下咽的味道，有些虚弱地表示：“一定要处理到位，不处理到位真的很难吃。”
“对。”卫涵肯定道，“我刚才就想说，张莘你殴打的那个烤肉味菌子，火候不太够，有点夹生。要么加大力度殴打三分钟，要么就拉长殴打时间，火候合适会更加美味。”
张莘：……‘夹生’、‘火候’就真的离谱。
该说的说完，施莉催了好几次卫涵去休息，卫涵都没动。
张莘看了几眼论坛，发现彗星直播的问题还没解决。
可能没个三五天，是修不好了。
他们在副本里的运气是挺好，但现实世界里的直播好像不是很顺利。
和卫涵的交谈，让他们也确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施莉在确定自己的新爱豆是卫涵后，对去找容琦已经没那么执着，甚至已经无所谓容琦会怎么回复自己。
为了避免容琦产生误会，施莉还是趁现在有空，拿出手机飞快打字，给容琦发‘脱粉’宣言。
卫涵没有去休息，而是又去‘方便一下’了。
张莘则在练拳，卫老师说的没错，她确实应该掌握好‘火候’，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给卫老师更美味的菌子大餐而努力。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顶流：[唉，我就知道你还没有回复。]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顶流：[既然你不欢迎我去找你，那就算了。我仔细想了一下，其实你也就那样。我现在遇到我的真命爱豆了，感谢你曾经带给过我欢喜。也感谢因为你，让我认识了我的真命爱豆。]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顶流：[我的真命爱豆叫卫老师，她又漂亮又聪明还博学，而且非常能打，脾气又非常好，对她的摄影事业抱以最高的热爱，专注事业的女人最美了！]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顶流：[你是不知道，她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完美。你现在不认识她没关系，很正常，以后卫老师成顶流了，你自然而然就会知道。]
我粉的人一定要成顶流：[就这样吧。我不执着于去找你了，想找你确认的事也都已经确定。如果有缘分，我们说不定会在这个副本里偶遇吧，到时候介绍卫老师给你认识！]
脱粉感想发表完毕，施莉正要跟自己幼稚的过去说再见，没想到‘叮咚’一声，容琦这个时候竟秒回了？
你了不起啊，你清高：[啧。你说的这个卫老师，该不会是一个叫做卫涵的人吧？]
施莉瞳孔地震。
容琦怎么会知道卫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