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的身份
望舒客栈
早晨
人类与夜叉仔细看了几遍菜单后, 终于决定了他们今天的早餐。
几道菜以甜食为主，其中一道杏仁豆腐很得夜叉的喜爱。甜甜的味道与美梦相似，而杏仁之类的坚果则是他的人类朋友过去经常带给他的东西。
早上用餐的人不多, 两人点的东西很快就被端上来了。
朝木看着满桌子的甜味菜品，动筷子时有些犹豫——这似乎并不符合小熊对营养早餐的标准。
但故友重逢值得庆贺，偶尔放纵一次小熊应该不会生气。
于是，只犹豫了片刻, 人类便陪着夜叉一起吃完了这满桌子的甜点。
望舒客栈的大厨言笑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人类与仙人...种族问题先不考虑，但这么多甜食吃下去不会腻吗？
显然，将食物全都送进肚子里的两人并没有这种顾虑。
直播间
【笑死，黑漆漆和魈都是甜党】
【大厨怀疑人生哈哈哈】
【真的好佩服, 我吃一道就腻了】
...
之后, 夜叉带着人类来到了望舒客栈的房顶上, 这里无人打扰, 而且可以将整个荻花洲收入眼底。
他对人类说：“有种仙法可以改变外表。”
“若你真的决定前往教令院, 最好隐瞒身份。”
朝木曾在许多地方留下过足迹，外貌自然也不是秘密，更何况愚人众似乎在监视他。
为了人类的安全着想，夜叉提出了他的建议：
“你认识很多仙人, 他们都可以帮助你。”
“在璃月拟造一个新身份并非难事。”
毕竟连七星的秘书甘雨都是人类的熟人。
见自己的朋友似乎笃定了他会前往教令院, 朝木失笑道：“我会考虑的。”
教令院只是发出了邀请, 决定权在他手上——他并没有千里迢迢赶过去当实验品的兴趣。
...
在望舒客栈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朝木便与夜叉道别启程回璃月港。与旧友的重逢让人类心情愉悦，同时心底也更加期待与小熊再次相见。
抵达璃月港已经是傍晚, 朝木走到往生堂想询问那位客卿夜叉们的下落, 可这次他却扑了个空。
有人告诉他：“钟离先生去和裕茶馆听戏了。”
今晚正好有云翰社的当家兼名角儿云堇先生的演出。
“多谢告知。”
……
新月轩二楼
和裕茶馆
今日的茶馆十分热闹, 连角落里都挤满了人。
往生堂的客卿独自坐在离戏台最近的位置啜饮着刚泡好的香茶, 安静的等待戏剧开场。
周围的人们大多是结伴而来，此时正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云堇先生的新戏，全都对接下来的演出充满了期待。
这时，有人走到了这位客卿的身边客气的打招呼：“钟离先生。”
钟离是茶馆的常客，很多人都认得他。
男人问：“您对面的座位有人吗？”
每次轮到云堇先生演出茶馆的座位就会供不应求，今日也是如此。可这位客卿的对面却留了一个空位，于是，这个没有提前订座的男人起了拼桌的念头。
“抱歉。”放下茶杯，钟离将目光落在入口处，“我等的客人到了。”
男人也朝那里望过去，一个黑发黑眼的青年映入眼底。
似乎有些面熟...
等等...这不是前几天被愚人众跟着的家伙吗！
彻底打消了拼桌的念头，男人强笑着与往生堂的客卿拜别。心里感叹着钟离先生不愧是道上的人，连愚人众的那些危险分子都认识。
“钟离先生。”朝木走过来，随即将视线落在对面的空位上：“这是为我准备的吗？”
璃月港的先生点头，抬手示意对方落座——从荻花洲归来的青年一定会来找他询问夜叉的事情。
果然，朝木提出了他的疑问。
注视着那双黑色的眼睛，璃月港的先生缓缓道：
“如你所猜测的那般，他们被业障所侵蚀，现如今除了金鹏大将仍然在璃月活跃，其他夜叉全都在秘境沉睡...”
500年前，雷夜叉浮舍随千岩军前往层岩巨渊镇压魔物，之后便失去了踪迹。
曾跟随他征战四方的仙众夜叉们都难逃被业障侵蚀的结局，这是身为尘世七执政的他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眼前的人类却找到了延缓侵蚀的方法，让夜叉们留存了下来。虽然大多都陷入了沉睡，却仍有重新清醒的希望。
碍于法则，作为历史的见证者，钟离无法将过去的事情全都告诉人类——但他至少可以告诉对方夜叉们仍然在世的消息。
得知夜叉们的处境比他想象中的要乐观很多，朝木松了一口气。
他想帮助他的朋友，让那些可爱的人们再次清醒着团聚。
而想要达成目的，解决业障的侵蚀是关键。直播间收集的愿力只能供他一个人使用，他得寻找独属于这个世界的方法。
茶馆突然安静了下来，云堇先生登台了。
璃月港的名角儿是一位少女，她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红色的眼瞳，上挑的眼尾让这双眼睛显得更有神韵。
唱腔平稳悠长，中气十足。
少女将精彩动人故事娓娓道来，步步引人入胜。
云堇先生的新戏正是关于500年前与千岩军将士们和夜叉浮舍一同出征层岩巨渊的故事。
坐在台下，朝木仔细的聆听着这位先生演绎故人的过往——那是一段他不曾存在的时光。
人类想，在小夜叉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没能及时出现在他身边，作为最好的朋友显然并不合格。
演绎结束后，台下响起雷霆般的掌声。
夜已深，茶馆也要打样了。
和钟离先生一起走在璃月港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朝木问：“先生，须弥是个怎样的国家？”
璃月港的先生回答：“是智慧的国度。”
“我收到了教令院的邀请函。”
戏剧落幕后，朝木就做了一个决定。
他说：“先生，我打算去须弥看看。”
既然是智慧的国度，那么他是否能在须弥找到延缓业障侵蚀的方法？
钟离的脚步顿住了——本以为这个孩子会在璃月港停留一段时间。
“你也许可以在那里找到想要的答案，但如今的教令院并非纯粹的知识殿堂。”
那是一群抛弃了自己的神明的人类，傲慢却自认为具有智慧。
往生堂的客卿用那双金棕色的眼睛注视着人类青年，道：“教令院面向全提瓦特招生，你可以通过考试成为那里的学生，再用你的双眼见证智慧之国真正的模样。”
至于那封别有用心的邀请函...以这个孩子的智慧，不需要多此一举的‘走后门’。
和夜叉一样，往生堂的客卿建议人类创造一个新身份再前往须弥求学。
......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提瓦特一年一度的教令院招生考试也开始了。
一个扎着高马尾的璃月少年走进考场。
他的监护人是一位慈祥的老婆婆，站在考场外耐心的等待少年结束考试。
老婆婆的身旁还站着一位拥有一半仙人血统的少女，名叫烟绯。
她不解的问：“姥姥，为什么是少年体型？”
烟绯是听着朝木的故事长大的。
小时候总听姥姥说起这个人，因此朝木对烟绯而言颇有种‘别人家的小孩’的意味。
可当她终于见到这个人类的时候，却难以将对方与故事里的人对上号——姥姥总是说小朝木，但她见到的人类却已经是个成年男性了。
半仙少女十分好奇人类小时候的模样，在朝木提出伪造身份的请求时她本以为机会来了，可仙人们却直接将他变成了一个少年，比她还要高。
萍姥姥笑呵呵的回答：“大家都在填补过去的时光呀。”
初遇时，人类是个小孩。
第二次遇见，人类变成了大人。
千年的时光过去，人类仍然是大人的模样。
他们还没见过这个孩子少年时的样子呢。
再说小孩的身形也不方便去须弥求学，少年人的模样刚刚好。
对了，这孩子有了一个新名字，叫月树。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名叫月树的人类少年走出了考场，脸上挂着微笑。
萍姥姥和半仙少女一同走上前：“怎样，题目难不难？”
少年轻轻摇头，黑色的眼睛闪着光：“都答完了。”
“哈哈哈，月树一直都很聪明。”老人轻抚上少年的头顶，挂在脸上的笑一直都没消失：“该提前准备求学的行囊了。”
这个孩子一定会如愿的。
直播间
【这是什么仙法我也好想要！！！】
【所以黑漆漆是要去上学了吗？？？】
【这个发展我是没猜到的...】
【黑漆漆好大的背景啊...伪造身份毫无破绽，璃月七星竟然也真的批准了，还帮忙补了过往经历】
【甘雨：深藏功与名】
【我愿称之为最强关系户】
【笑死，只有公子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
北国银行
仍然留在璃月处理各项事务的执行官最近过得十分痛苦，首先，他被最不喜欢的公务每天折磨，而令他更烦恼的是——他又一次失去了兄长的踪迹。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达达利亚只知道兄长回了璃月港却找不到他在什么地方。
虽然仍然能收到兄长写的信，但文字对于执行官而言是远远不够的——离开的日子就要到了，那份礼物他可还没收到呢。
今天，处理完那些烦人的债务，终于得以喘息的公子阁下走在璃月港的街道上散心。
一位少年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少年穿着璃月的传统服饰，黑色的头发被高高束在脑后。和他的兄长一样，少年也有着一双黑色的眼睛。
接着，少年也发现了他，俊秀的脸上挂起微笑，随后小跑着来到了他面前。
只听少年道：“阿贾克斯。”
这个名字...
现如今，只有他的兄长才会这样称呼他。
至冬的执行官惊讶极了，那双纯粹的蓝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眼前的人。
丝毫不受执行官的影响，少年继续说：“你的兄长托我给你送一封信，并且要我告诉你——礼物已经准备好了。”
将信送到执行官的手上，少年又小跑着离开了。
握着信封，至冬的执行官有些愣神，视线也不自觉的落在少年逐渐缩小的背影上。
却没想到那个少年在中途又停了下来，转身朝他笑着挥了挥手道别。随后便侧身走进了一旁的小巷，彻底失去踪迹。
收回视线，达达利亚走到隐蔽的地方将信封打开。
一字不漏的将信读完，棕发蓝眼的青年嘴角勾起——兄长可真是信任他。
以及...这的确是一份令他升不起抱怨的礼物。
找到一处火堆将信点燃，确认只剩下灰烬后，达达利亚才转身离开。
该回至冬复命了。
被烧毁的信纸上写着：
我即将踏上寻找记忆的旅程，待一切结束后，我会每年来至冬与你一起冰钓。
陪伴永远是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