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有点哄人的样子了
对于黑衣人手中的馒头，女孩子们既期待，又恐惧。
每一天为了抢这十个馒头，就会有女孩死去。
人数越来越少，留到最后的十个才能走出这个房间。
黑衣人告诉她们，最后存活下来的十个女孩就可以回家。
回家。
这是女孩们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小沈秧想回家，她太想妈妈了。
被抓到这里的那天，是她的生日，她早上出门时，妈妈还告诉她，会亲手给她做个奶油蛋糕，庆祝她10岁生日。
那天，小沈秧抱着期待的心情背着书包，像往常一样走路去上学。
阳光很好，那本该是一个很美好的日子，可突然出现的一辆面包车，彻底改变了小沈秧的人生！
“女孩们，注意了！”
黑衣人笑起来，像个戏耍牲畜那般张狂，将手中的盘子一扬——
十个馒头往地上散去。
顷刻间，所有的女孩蜂拥而上！
沈秧蹲在角落，并未第一时间冲上去。
她蜷缩在角落里，一双漆黑的瞳仁瞪大又大又圆，在等待一个时机。
那些女孩为了抢馒头，不惜拳拳相向，有些甚至咬人，有些还揪头发。
尖叫声；
怒骂声；
拳头声；
哀嚎声；
所有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如死神阴森的宣判声。
为了一个馒头，争抢厮杀成为这些女孩眼中习以为常的的事情。
为了活下去，大家早已丧失了理智。
只有强者才能活下下来。
有个女孩明明手里已经拿到馒头了，后面一个女孩子突然扑过来，直接将那个女孩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的捶打她的太阳穴——
那名女孩开始还挣扎，后来安静了。
瞳仁瞪得很大，手里的馒头被那名打人的女孩抢走。
是的，经历了一个月的厮杀，女孩们都掌握了如何一招制敌，如何将对手在最短时间杀死……
沈秧看着一个个倒下去的人，眼里涌出泪水。
突然，一个女孩子重重摔在她身旁。
她的怀里抱着半个馒头，嘴巴微张着，每咳嗽一下，就有更多的鲜血从她嘴巴里涌出来。
她想吃馒头，想要活下去。
可是她的手已经没有力气把馒头塞到自己的嘴里。
小沈秧看着她。
她也在看着小沈秧。
女孩的眼睛里涌出泪水，一双碧绿色的瞳仁渐渐扩散……
小沈秧捂着嘴，就这样看着她一点点在她面前停止了呼吸。
女孩子死了，到死她都是死死护着那半颗馒头。
突然，有个女孩发现了这名女孩手中的馒头，疯了似的扑过来。
小沈秧在她扑过来的瞬间，伸手从女孩手里抢过馒头，毫不犹豫的塞进自己嘴巴里。
馒头沾染着女孩的血，但小沈秧顾不上那么多了。
哪怕是抢死人的馒头她也要活下去！
那名扑过来的女孩没有拿到馒头，气愤不已，挥舞着拳头砸向小沈秧。
小沈秧屏住呼吸躲开那个女孩的拳头。
那个女孩个子比她高很多，有黑人的基因，她的力气很大，小沈秧对她印象很深。
这一个月来，她打死的女孩不少。
小沈秧自是不敢和她正面对着干，她根本不敢打架，妈妈总是教育她，女孩子要斯文，要温柔。
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讲过一句脏话，就是和小伙伴吵架都没有过，更别说是打架了。
所以，这一个月小沈秧基本都是靠捡漏存活下来的。
现在被小黑妞盯上，让她始料未及。
她怕极了，抱着头四处逃窜。
她个子娇小，蹲下身爬进了打得不可开交的人群中，混乱中被踩了手，被扯头发，脸上还挨了几拳，可这些都不算什么，比起小黑妞的拳头，其他女孩毫无章法的拳头，对她来说不至于致命。
突然，口哨声响起！
抢食的时间结束了。
所有女孩子瞬间像被按了暂停键。
“散开！”
黑衣人指着还聚在一起的女孩们：“都散开！”
女孩们害怕黑衣人手中的电棍，纷纷散开，各自倚着墙面坐下来。
黑衣人开始清点人数。
最后，剩下十二个女孩。
那些死去的女孩很快被清扫了。
黑衣人走了。
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死气沉沉。
十二个女孩中，还是有人根本没抢到食物。
小黑妞是一个。
小沈秧靠着墙，对面正好坐着小黑妞。
小黑妞瞪着她，突然抬手对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眼里露出了骇人的杀气——
“啊！”
沈秧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医疗室门打开，顾乔慕和姜宁疾步走来。
“怎么了？”
顾乔慕脚步更快，第一时间来到沈秧床头边，看到她满头大汗，双眼通红的样子，心不由一软。
“慕慕……”沈秧看到顾乔慕，直接朝着他伸出手，“我害怕……”
“别怕，我在。”
顾乔慕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轻轻按在床上不让她乱动。
姜宁走过来，帮她看了下手背上的针有没有错位。
沈秧哭唧唧的看着顾乔慕。
“慕慕，你不要走，我害怕，我刚刚做梦了，我梦见好多女孩，她们都死了……我也差点死了……”
闻言，顾乔慕心口一窒。
他摸了摸沈秧被汗水打湿的额头，尽量放软语气，“只是做梦，都是假的，不用怕。”
“可是，我觉得那些画面好真实……”沈秧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她就是害怕，怕到不敢闭眼。
“慕慕，你陪着我好不好？你这么厉害，你陪着我，就没人敢再欺负我了。”
顾乔慕深呼吸一口，似是无奈的叹声气，“好，我陪着你。”
沈秧这才安静下来，拉起顾乔慕的手，让他的掌心贴着自己脸颊，闭上眼，小猫似的蹭着。
顾乔慕：“……”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
他抿唇，强忍着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姜宁站在一旁，看着渐渐有点哄人样子的顾乔慕，倍感欣慰。
“记忆退化也会造成记忆错乱，但也有可能她说的那些梦，是真实存在过的，如果她愿意跟你倾诉，你就试着引导她尽可能的表达清楚，这样有利于我们判断她现在的记忆状态。”
顾乔慕点头，“我知道了。”
“今晚，可能要辛苦你。”姜宁看了眼快打完的点滴，说道：“点滴打完后，你可以带她先回隔壁房间去休息，这里仪器太多，冷冰冰的样子，她可能也会觉得没有安全感。”
顾乔慕把自己的袖口从沈秧嘴巴里抽出来，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