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才女阿丑
“回主公，陛下采纳了主公之建议！下令让许都各大世家集粮并由王朗王大人亲自南下安抚百姓！”
“王朗？”
“正是东海王氏的王朗大人，此前王大人与侍中大人针锋相对！于朝堂之上常持反对意见，唯此次集粮南下安抚之事王大人第一个站出来全力支持！”
“这个王朗倒是个可用之才，不枉吾昔日亲自征辟其前往吾许都为官！此次集粮共计几家啊？”
杨修与田畴并未直接告知曹操，而是将书信双手捧上交与曹操亲自过目；细细的观看后曹操脸上毫无表情，只是这双目之中的寒光还是让杨修二人感到有些恐惧。
“这些个所谓世家莫不是以为占了些许田地！豢养、笼络了些许残兵游勇便可与我大汉天师作对不成？昔日吴郡不过万余兵马尚能攻陷所谓江东四大家坚守的吴郡！此事吾还要感谢刘玄德与诸葛亮！若非此二人将那世家真正的底蕴与嘴脸撕破，恐怕吾还要犹豫许久方才考虑是否针对这些附身取血的害虫！”
“主公，此刻得出结论尚早！我等不如再等下一个消息再做打算，虽说世家并不像我等之前构想那般强大、团结；但毕竟几代沉淀而下……”
“不必了！只不过是昔日吾兵粮尚要依赖这些个世家名门罢了！许都分庭之际吾早已看清其贪婪之嘴脸，此番不剿也许将我军与其地位持平！乱才好，唯有乱！这些个世家才能露出破绽，浮出水面！给许都传信！质问南下安抚进展缓慢，百姓南下逃窜不减反增；即刻派钟繇、毛玠亲自游走两州收集世家所为！让曹纯、曹休二人率骑军协助钟繇！”
“是！”
田畴退下后曹操转身带领杨修进入前厅之中，此刻武将忙于收拢军心而程昱、董昭、刘晔三人被曹操安排着手平原之事；杨修与田畴则是被曹操刻意带在身边。
“德祖以为，此事对世家是否有更大的反应呢？亦或是世家是否会因此而凝聚共同反抗我大汉天子呢？”
杨修稍稍思虑一番，随即将两杯茶水靠作一块。
“主公且看，昔日主公起于兖州得边让、张邈、陈宫等名士世家所青睐；得以靠黄巾三十万以逐鹿北方！此前主公宛如这杯中之水，而非此杯身载体；因此其杯中少或满皆由不得主公半点，如今主公得民心所向！自应腾空化龙，而世家将为这杯中之水。”
“哈哈～好一个杯中之水、腾空之龙！德祖难道当真对吾针对世家而无半点怨言吗？”
“杨修早已书信家父，与其商量主公这削减之意！我杨家何尝不是四世三公，理应名满天下；然世人皆知其袁氏而不知我杨氏！我杨家从未在意那点铜钱之货物，既然主公以二者选其一为之辅天下！那我杨家随时可将多余田地尽数交还我大汉朝廷！”
曹操听完杨修的壮志豪言心中微微有所异动，眼中仿佛看见昔日为讨董而不惜散尽家财的自己；起身缓步数米后。
“德祖！吾答应你！定会让你杨氏之名天下人尽知！吾一定会一统山河！使我大汉回归平静！”
荆襄黄家内，诸葛亮有些无语的看着紧随自己的司马懿与庞统二人；而庞统与司马懿显然对此并没有感到不对劲，庞统行走间反而看见一精致的木偶机关所做的小型飞禽。
“这便是孔明你那未过门的夫人所做吗？当真巧妙，若非其身上清晰看见的机关纹路；怕是与正主无异啊！”
“这是自然，月英平日里最喜做这些木偶机关之物；其手巧亮生平未见第二人能与之相比！”
“那依孔明这般说，士元你可还曾记得孔明草庐之中那奇特的木制之锁？还有那些个木制的盒子跟一耕牛模样的外壳……”
“仲达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孔明你该不会是拿黄家大小姐所做之物糊弄我们的吧！这我可要跟元直他们说了！到时没酒可不好使呀！”
“士元先生身为我荆襄名士庞德公之后，又是我家孔明大人挚友；竟以此事戏弄我家孔明大人，是否有些不符这军师之名呢？”
一道清灵的声音传来，庞统与司马懿不约而同的望向后院方向；只见一身穿黄裙面容着轻纱之女子缓缓而出。
“小女子自视家中骄横，出言不逊！还望别驾大人与军师莫怪！见过二位大人！”
“想必这位便是孔明心心念念的黄家主之女-黄月英小姐了吧？庞统见过弟妹！此番言语不过是有感而发，我挚友几人经常这般！怎么？弟妹尚未过门便这般护着孔明！我庞统可不惯着，平日里孔明可没少糊弄我！”
“河内司马氏-司马防次子司马懿见过黄小姐，此番冒昧前来所谓两事；一为这孔明思念之情，二是为了让小姐帮忙而来！还望小姐莫怪才是！”
黄月英闻言好看的双眸瞬间明亮了许多，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司马懿；随即又与诸葛亮对比一番。
“你便是不惜亲身南下隆中游说孔明大人的司马懿？我就说怎么可能还有人比我家孔明大人还要美貌、聪慧！孔明大人尽是胡言！”
说罢黄月英还轻轻的撇了一眼诸葛亮，庞统与司马懿更是直接将诸葛亮推至黄月英身前；让诸葛亮随黄月英先进后院小聚。
“这……这尚未过门怎能跟小姐入后院……你二人莫要胡闹！”
“嘿！你这人现在知道脸皮了？人小姐都一口一个大人了！”
对此司马懿并未说话，而是前往前厅将黄家主请了出来；一番教育之下诸葛亮才随黄月英进了后院，庞统更是对司马懿羡慕道:
“不知我何时才能如仲达一般洞彻人心啊！竟能一眼看穿孔明之顾虑，相必那宣威侯定是被仲达此等心计所折服！才能心甘情愿的将连曹操都垂涎三尺的婶娘托付于你！”
庞统自言后转身发现司马懿早已随着黄承彦一同进入前厅，而司马懿更是与黄承彦有说有笑。
“别驾大人有所不知啊！这小女阿丑整日醉心木偶机关之上，又嫌麻烦终日轻纱掩面！幸得孔明不弃，两人终是情投意合！早些我还怕孔明嫌弃小女比他年长些许呢！”
“黄家主不必客气，司马懿既与孔明交好那便是您的晚辈！唤我字便可！原来孔明与小姐之间还有这般趣事？小姐年长些许孔明？”
“正是，明年小女便值桃李……这寻常女儿那个不是及笄便与钟意之人相守白头！好在孔明是个值得托付之人，老夫也算对得起阿丑的母亲啦！”（女子桃李为二十，及笄（jí jī）指女子十五岁；那时女子及笄视为成年）
“黄家主当真性情中人，司马懿家主父亲亦是这般；若是黄家主不弃不如你我二人饮茶相谈如何？毕竟二人也有些许时日未见，多打扰便不礼貌了。”
“仲达所言极是！极是！老夫与仲达一见如故又岂能拒绝！请～”
“黄家主请～”
“诶，不是！你二人等等我！不知道别人说话不打招呼就走很不礼貌吗？”
“士元这般豁达之情，我二人也不忍打扰不是！”
黄家后院内，黄月英闪烁着好看的双眸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眼前少年；少年足高自己一头，如今却显得极为不自在。
“怎么？孔明大人平日可没少进我这后院相谈，为何今日这般扭捏？莫不是因为院外的两位挚友？”
“小姐！小姐怎能将我与小姐所说道与他人呢？这让亮如何解释才好……”
“我以为孔明大人已经跟挚友说了，这倒是我的疏忽了；不过我看二位大人也并非不讲理之人，大不了本小姐掏钱请二位大人便是。”
“你……唉，也只好如此了！倒是这黄家主怎会在家呢？”
“哈哈，没想到也有孔明大人不知道事情啊？很显然二位大人来之前特意跟我父亲说了啊！怎么？孔明大人有心思左右这些私小之事了？此番提前来寻我，想必是有什么东西要我帮助的吧？”
诸葛亮闻言瞬间便恢复了平常镇定自若的样子，他赶紧拿出带来的图纸；然后上前交与蹲在地上捣鼓的黄月英。
“这是何物？弩机？倒也不像，居然能于发射后弩箭外张，这倒是有趣！孔明大人此次回归暂住许久？”
“此次返回荆州主要还是仲达需要前往宛城商谈些许事情，我与士元二人只不过随同罢了！”
“那你三人想必感情一定不错，前往宛城？是要去见那未过门的张绣婶娘么？此事州牧大人已经贴榜了，说到时我们的大婚一同举办；父亲也……同意了。”
说到后面，黄月英被遮挡的娇容明显起了些许微红；而诸葛亮则是蹲下轻轻拉起黄月英的手。
“委屈你了，如今亮流落荆襄幸得两位家姐相助才能这般躬耕于南阳！如今尚未有……”
“这不像孔明大人啊！昔日孔明大人可不会这般儿女情长！每每自比管相、乐君，那般意气风发！怎么？不想远大抱负了？”
“不是，我……”
“委屈的是孔明大人才是，女子及笄视作婚嫁！而月英明年便值桃李！”
“胡说！那仲达还不是娶了宣威侯之婶娘！这有甚好委屈的！再说了，亮本无心儿女之事；若非为小姐才华吸引又怎会……”
“那你还不帮我看看这机关怎么解！还有啊！你那构想的连弩以及什么木流，可还有更详细的构思吗？”
“此番于这架起便可支撑，撤去此一节如何？连弩尚未着急，此物过于精妙！切勿着急，此几日我常来！还需小姐帮助先破这外张弩机才是，毕竟将来我军沿水路；水军精良若是能配备这手器便可行奇袭之功效！于攻城攀爬亦是奇效！”
“哼！我就知道孔明大人回来肯定不是为了来看我！那你再帮我看看这机关球如何展开，还有这机关小兽催动之发条如何改进……”
诸葛亮低头认真的样子被黄月英尽数收入眼底，面容之上的微红更甚；那日她也不知为何便与诸葛亮交谈这木机关之事，诸葛亮酷爱古籍；两人一拍即合畅谈数日，加之诸葛亮样貌伟岸、气宇不凡；相处间自己竟对这小上自己些许的少年起了念头，结果父亲得知便促成了此事。
“如此说来，月英小姐自幼酷爱书籍！这虽与寻常女子有所出入，但是却与孔明极为契合！想必就是因为月英小姐喜爱这读书之事所以经常前往书院学习，然女子入学堂终是……”
“是啊！又因小女幼时母亲为其取一乳名-阿丑，而小女为了不引起学院男子注意便以轻纱遮颜；岂不料反而更加瞩目，加之阿丑之名便……”
“便于这荆襄传播而开，都说月英小姐因长相丑陋而终日不敢以面见人；也导致荆襄名家不愿与小姐过多接触，这倒是姻缘之事！如今月英小姐与孔明情投意合，黄家主也算满意不是！”
就在黄承彦与司马懿交谈之际，庞统起身望向后院；随即将手中图纸拿起有些喃喃自语道:
“也不知孔明是否与弟妹交谈了图纸之事，莫不是已然失了魂不成？这都快一个时辰了……”
“图纸？莫非二位大人所来是有求于我家小女不成？若是这简易的木偶机关老夫倒是可以帮二位观上一观。”
庞统闻言不等司马懿发话，急忙转身将图纸交于黄承彦观看；而司马懿则是望着庞统有些若有所思，心中不知在作何打算。
“如此便有劳黄家主帮我二人观看一番，此为一种奇特的手器！弩机与平常所用无异，倒是这弩箭有些奇特！其发射之后能从弩箭周身展开形成爪状，可做拉扯之用！”
“竟有这般奇特？待老夫仔细观望一番，此图虽作画精妙；解释之处也非常到位！但是主要目的或者说关键还在这弩箭之上，如何做到能于一定的距离展开；还能承受较为满意的重量方为此物的奇妙之处！若是孔明身上有，想必已然交由小女；此物若是孔明与小女尚不能理解，恐怕这荆襄怕是找不到能理解制作之人了。”
“做父亲的夸奖子女尚可，但是父亲这般傲然女儿！此事岂不是非接不可了？”
“这月英小姐之才名整个荆襄何人不知，又怎需黄家主夸奖！不知月英小姐对图纸有何见解？”
“是啊！孔明与弟妹如何啊？我这茶水都快喝饱了！你二人商量的如何？可有结果得出？”
黄月英并未直接回答庞统与司马懿的回答，而是行至黄承彦身前；随即转身面对司马懿三人。
“既然你们三人大婚一同于荆襄举办，那我荆襄与江东可就成为了一家！那小女麻烦别驾大人一些事情不过分吧？”
司马懿面对双目灵动的黄月英，心中顿时明白其所求；不过还是抬眼向诸葛亮确认，见诸葛亮轻轻点头后司马懿才双手行礼向黄承彦道。
“黄家主，月英小姐之才华埋没于这荆襄实属可惜！我江东、荆襄两地沿江而治，而月英小姐精通木门之道；司马懿斗胆谏言！望黄家主狠心让月英小姐为我主所用，我江东阀门一事、造船、水军皆离不开木门之道！望黄家主同意！”
说完司马懿便要下跪而黄承彦岂不知司马懿之意，赶紧上前阻拦司马懿下跪；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庞统与诸葛亮竟一同下跪。
“你三人莫不是一开始就商量好的？这不成！绝对不成！我黄承彦虽为家主，然膝下仅有一小女！怎忍心让其……”
“此事确实，不过我三人为主先行罢了！此事还望家主考虑一番，此事不急！司马懿只不过斗胆为主公请求，确实有失礼仪！”
说罢司马懿三人便起身，而黄月英则是赶紧扶着黄承彦入座；期间黄承彦不断眼神责怪黄月英，而黄承彦入座后黄月英才慢慢上前。
“承蒙别驾大人厚爱，既然父亲不允那么小女也只好暂拒大人！大人所求之图小女已然观阅，其中奥妙尚需几日方可解惑！况且我一人恐怕……”
“此事不急，本来我三人便打算归来这荆州打点一番！我与孔明回来探望而仲达则是需要前往宛城，弟妹之意为兄早已了然于心！这荆襄暂留之日孔明便有劳黄家主照顾了！”
说罢庞统便向黄承彦双手行礼，而司马懿也是默默点头；诸葛亮则是有些微红的摇了摇头。
“士元所说极是，反正孔明与月英小姐已然定亲；此事无不可！不日司马懿便起身前往宛城，这些时日士元与孔明倒是有劳黄家主了！”
黄承彦听闻顿时一扫脸上不悦，随即挥手道:
“此言差矣，倒是老夫要好好感谢仲达才是！若非你三人而归，老夫哪有机会能与尚长兄以及德操先生于城中相会！这段时间老夫要与二位先生游玩，倒是麻烦士元与孔明照顾小女才是！”
“孔明照顾就行了，再说了！我庞统虽为兄长但是也有未过门的女子等待！哪能天天帮黄家主盯着呀！”
“哈哈哈～”
数日后，新野城门外；刘表率蒯良、蒯越两兄弟亲自为司马懿送行，临行前刘表脸上笑容不减。
“若非仲达而来，我荆襄可难得这般热闹啊！老夫数次邀约都未能得尚长先生青睐，此番前往宛城当真无需老夫派兵护送吗？仲业将军可……”
“州牧大人说笑了！尚长、德操两位先生定是为州牧大人之诚意感动方才愿意入荆襄之地！仲业将军与黄太守驻守江夏，怎能随意辛劳呢？况且州牧大人无需担心，宣威侯又怎会放任司马懿独自前往呢！”
司马懿言语刚落，丝丝轻微的震动便传来；片刻后张绣便与胡车儿率军而至，张绣亲自策马而来；不远处后便翻身下马步行至刘表等人身前。
“张绣见过州牧大人！见过扬州别驾大人！”
刘表见状轻抚长髯轻笑，随即上前扶起行礼的张绣；自从相谈司马懿与邹氏大婚后，两人之间的间隙便消失了；南阳之地刘表也正式交给张绣，而张绣则是表示愿将南阳以及麾下所有曲部作为嫁妆随婶娘一同归附汉室。
“哈哈～我道别驾大人为何百般拒绝老夫相送，原来你二人早有通讯！如今宣威侯镇守南阳亦能这般亲自前来，老夫便可安心将别驾大人交付了！”
“张绣定不负州牧大人所托，定将别驾大人完好无损的送还！”
随即刘表便率领蒯良、蒯越两兄弟返回了新野，而司马懿则是翻身上了张绣提前准备的战马；同样翻身上马后张绣脸色一变随即冷哼一句道:
“扬州别驾、河内司马氏！倒是好大的架子，怎么？我张绣就是这般不讲情面之人吗？再怎么说你我都是一家人了！什么事不能与本侯商量吗？”
“……此事……好像还真不敢与威侯商量！况且此事司马懿也是奉命行事！不敢不从啊！”
“少拿玄德大人压我！我张绣既能下定决心与你司马懿结为一家，那便不会这般小气！倒是别驾大人小气的很啊！怕是未曾将我张绣视作一家吧？”
“我司马懿若不将威侯视作亲人，又怎敢只身与威侯相见不是？”
“之前你不也是只身？怎么？堂堂扬州别驾，竟会因此等小事犹豫不决不成？倒是你应该好好考虑考虑，如何处理才是！此事我张绣直言，若我婶娘同意那我张绣无话可说～是妻是妾也由你夫妻二人决定！出发～”
“……威侯！等等我啊！此事司马懿若是能解决便不会亲自前来了！你我既为一家那你此事定要帮我才是啊！怎可这般不管不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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