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法则免疫
药师好似看出了萧寻的担忧，却是微微笑道：“好。李芊芊，你若是能战胜我徒儿，这次逆天之战，我也必会力劝李落夕让你参与其中。”
随后药师又对黄妮儿说道：“徒儿，别伤到她。”
黄妮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而李芊芊的眉头却微微蹙起。
她虽为寻欢门少主，所知道得东西远比萧寻要多，但是对于尸道，却所知不多。她能看出黄妮儿如今身体柔软，已经不是旱魃之境，而是旱魃之上。但是修罗飞天尸究竟有何神通，却并不晓得。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旱魃已经千年难得一见。在历史的记载中，只要旱魃一出，必然会遭到人妖两族的全力围剿，不惜一切代价。因此自古以来，青天界就没有出现过比旱魃更高级的僵尸，旱魃之上的尸道境界，也仅仅存于记载秘闻之中，凡人难得一见。
如今的黄妮儿和药师，一个是修罗飞天尸，一个是九幽天魔尸，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的实力已经到了哪个层次。李芊芊只是隐隐觉得，自己要赢这黄妮儿，恐怕很难。
但李芊芊乃天之骄女，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对于同辈的修士可以说是一路碾压，即便是同样出色的萧寻、白羽。至今在境界上都比她低了一筹。
因此，她有充分的自信。这黄妮儿虽然尸道境界前无古人，除了她师父药师之外也后无来者，但是论年纪，生前死后加起来也不过十九岁，没有道理能赢自己。
萧寻屡次欲言又止，却是因为药师以神念对萧寻说道：“我知你喜欢这李芊芊。既然你喜欢她，那么让黄妮儿跟她战一场，是有好处的。”
如今的萧寻已经可以神识穿念，便回道：“这还有什么好处？”
药师冲萧寻洒然一笑，神识传音道：“这李芊芊武道天资千年一遇，你若能将她娶进门中，生出后代。那这后代的资质也必然可期。我们与伪天一战之后，若是成功，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成，至少还有你那一家子妻妾子女，可以为夫为父报仇。所以我也乐意看到你能娶到李芊芊。可是这妮子性子清高，连你都不怎么看得起，你要娶到她，怕是没那么容易。而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若是黄妮儿可以压服这李芊芊，那么至少能够挫一挫她的傲气。一个女子若是没了傲气，自然就会好追很多。这是其一。”
“其二呢？”萧寻心中一阵拜服，又问道。
药师答道：“其二，你的正妻陆贞势必成为燎原宗一峰之主，不会久留家中。另一个平妻秦姿也远在踏海岛。所以今后家中大妇，便是我徒儿。你三妻名额已满，李芊芊入门必然为妾，黄妮儿若是能让李芊芊服气，对你以后家门和睦，也是一大利好。”
萧寻彻底服气了，心道这真是人老成精，这药师活了一年多年，世间万道无一不精，即便连这种门庭家务，都一步三计，令人心折。
不过萧寻说道：“药师前辈，既然您对妻妾之道如此有心得，当年怎么会放过那白狐族长？”
药师神情一怔，黯然道：“家有悍妻，我也是没办法。若真是将白狐娶进门，不出三天，必然会被蓝灵儿害死。”
萧寻心头一阵暗笑。
众人又是一阵飞行，来到了方才萧寻与蓝灵儿对决之地。孙穿穹不知怎地，显得兴致颇高，叫道：“来来来，买大买小。我赌李芊芊胜，一千两银子。”
蓝灵儿巧笑嫣然地贴了上去：“既然兴致那么高，怎么只赌这么一点儿？不如两亿黄金怎么样？”
孙穿穹怪眼一翻，说道：“你想得美。就赌一千两。”
药师笑道：“那我陪你赌吧。我赌我徒儿胜。”
孙穿穹嘿然笑道：“你们都说我对人类武者实力判断不准。不错，我身为妖族，即便以武道真气的路子修炼，但是感知能力依然不如你们人类。可是这李芊芊的实力，我可是做过专门的研究。当时萧寻说要娶她，因此我曾亲自追踪过她一段日子。”
萧寻愕然，心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娶她了？不过萧寻也是有些感动，当时自己情感迷茫之际，只对猴儿伯父说过仰慕李芊芊，结果这孙大圣还真的会去调查李芊芊，考察这女子当自己的侄媳妇合不合适。
孙穿穹对萧寻说道：“我不跟你提起这事，是因为我发现李芊芊的实力，不是当时的你可以配得上的，万一娶进家门，那也是夫纲不振。不过现在跟你说说无妨，因为你现在已经跟她相差不多了。”
孙穿穹又对药师说道：“这女子我曾跟过一阵，时空两**则之中，她对于空间天道的领悟更深一些，仅比我略差一线，跟蓝灵儿大抵相当。时间天道也接近了时间凝固的水准。再加上她的明月刀经已达臻境，你的徒儿虽然不弱，可是真要动起手来，我看是讨不了好的。李芊芊至少可以不败。”
药师微笑无言，只是摇了摇头。
蓝灵儿却是微微一笑，说道：“这李芊芊虽然不错，但是应该不是黄妮儿的对手。”
孙穿穹问道：“为什么？”
蓝灵儿说道：“两年前她与我对阵之时，若不是她父亲忽然杀出，我当时就可以取她性命。如今她虽然又有突破，实力大抵跟我相当。但是黄妮儿，却比我强。”
孙穿穹吃惊道：“这怎么可能，你是千年老僵尸，怎么反被这三年小僵尸超了过去？”
蓝灵儿笑道：“我专攻术法，尸道的路数并不怎么上心。但是黄妮儿如今却专攻尸道。我们同为僵尸，她如今又比我高了一境，自然不是她的对手了。”
孙穿穹挠挠头，说道：“尸道的路数，我却是不熟悉。想必青天界之中，没有人知道旱魃之上尸道强者的具体手段。”
蓝灵儿说道：“所以啊，你少聒噪，静静看就知道了。”
此时的黄妮儿和李芊芊两女，相隔十丈之距，遥遥立定。
李芊芊神情凝重，素手一招，手里刹那之间便扣住了三把飞刀。
黄妮儿则是气定神闲地站着，因其身子婀娜，如此一站，显得娉娉婷婷，甚为撩人。
李芊芊素手一挥，飞刀出手！
三把飞刀乍一离手，便好似穿越了时空，一下子钉在了黄妮儿的眉心、心脉、丹田三处！
萧寻看得心惊胆颤，而黄妮儿身中三刀，却毫不在意，只是伸出手来，将三柄飞刀一一拔出，丢在一边。她身上的三处伤口，在飞刀离体的同时，便开始迅速愈合，飞刀落地，三处伤口便已痊愈。
只听药师对萧寻传音道：“修罗飞天尸，身子虽然不如旱魃坚硬，但其实更为可怕。黄妮儿此时全身上下已经没有致命之处，断头可活，心碎无碍，虽然没有不朽不灭，但已经是不死之身。”
李芊芊秀眉一蹙，又是三把飞刀扣在手中。
这一次，萧寻惊讶地看到，李芊芊的飞刀之上，有了一种他如今十分熟悉的法则。
飞刀周边的空间正在快速地坍塌破碎，这正是毁灭天道！
想不到李芊芊成为人间上师之后，在时空两**则至于，居然同样初悟了毁灭天道。并且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掌握到了如此程度，不愧为天之骄女。
这下萧寻就又有些为黄妮儿担心，药师说黄妮儿拥有不死之身，但毕竟不是不朽不灭，既然没有不朽，就不可能经受得住毁灭天道！
萧寻这念头刚刚兴起，李芊芊的三柄蕴含毁灭的飞刀便已经脱手而出！
这一次，李芊芊毫不留手，三把飞刀之中，三种法则包含于内。飞刀乍隐乍现，再次出现，便已经穿越了十丈空间，立时闪现在黄妮儿身前，所取的位置，依然是眉心、心脏、丹田三处。
三把飞刀周边黑暗混沌，这是毁灭天道之相，而与此同时，黄妮儿身边的时间，却被李芊芊减速了千倍以上。这黄妮儿即便是想要遁走，都无计可施。
但是李芊芊惊讶地发现，黄妮儿在飞刀即将临体之时，忽然消失在了十丈之外！
这怎么可能？
李芊芊的这三把飞刀，不仅有毁灭和时间减速，还有空间禁锢！三者齐施之下，就算药师亲至，她都有一战之力。但是黄妮儿却毫不费力地挣脱了时间空间两大束缚，避开了毁灭法则，就这么一晃不见。
而黄妮儿再次出现之时，却只是现出了一只手。
这只手从地面奇快无比地伸出，一下子便扣住了李芊芊的脚腕！
李芊芊一贯淡漠的脸上现出一丝惊恐，空间天道全力施展，想要脱身而出，却发现自己的空间法则居然就此无效！
人间上师动用法则，全凭心念而为。此时李芊芊虽然心中略慌，但是心境依然圆融，天道法则理应毫无凝滞，一动念便能让自己消失在原地才是。
但是此时，李芊芊却发现自己的空间法则虽然施展了出去，但却完全没有起到效果！
李芊芊何等智慧，一下便想到这可能是跟黄妮儿肉身接触之故，因此她一记手刀便快速切了下去，要将黄妮儿探出地面的手切断！
这一刀李芊芊同样用上了毁灭法则，然而却一刀落空！地面石块泥土被李芊芊的手刀斩为虚无，李芊芊虽然高度未变，但其实已经在虚空浮立，但是脚下的这片虚无之中，却没有黄妮儿的身形！
然后李芊芊便感觉肩头一沉，黄妮儿的浅浅玉手，便从背后搭在了李芊芊的秀肩之上！
李芊芊的脸色立时变得苍白，终于喃喃说道：“我输了。”
李芊芊知道，自己虽然身为人间上师，有真元护体，但却没有初悟不朽，被黄妮儿这一掌按在肩头，若是黄妮儿手下不留情面，可能目前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高手之争，往往瞬息之间便能分出胜负，李芊芊和黄妮儿的这场比斗，也同样如此。
孙穿穹此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明明看好李芊芊，却没想到这妮子仅仅一个照面就败下阵来，看那样子，黄妮儿好似还未尽到全力。
“这是怎么回事？”孙穿穹费解地说道，“方才李芊芊第二次飞刀出手，时间减速，空间禁锢，两种手段齐出，换成是我老孙，也只能用不朽来硬捱这三刀，这黄妮儿是怎么避过去的？”
药师淡淡说道：“僵尸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修到修罗飞天尸便可以飞天遁地，瞬息千里，空间已经不能束缚，而天道法则之中，除了毁灭天道还有所忌惮之外，其他的法则，也全部免疫。不仅自身法则免疫，一旦被她触摸到的物体，同样法则免疫。所以李芊芊才无法用空间法则逃脱。”
孙穿穹听得毛骨悚然，说道：“这么强？”
药师瞟了孙穿穹一眼，说道：“要是不强，我会修炼到九幽天魔尸么？要是不强，我会让萧寻去尸武同修么？”
孙穿穹哑口无言。
李芊芊输了这一架之后，神情有些落寞。这是她出道以来的首次失利，两年前面对蓝灵儿之时，两人只是出手试探，还未真正全力相搏。
这次，她输得非常彻底，好似从云端瞬间跌落。
萧寻叹息一声，说道：“偶尔输一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黄妮儿放开了李芊芊的秀肩，却是说道：“李芊芊，你若是要嫁入萧家门中，却是要将身子养得再壮实一些，你的肩膀上都没多少肉，如此体弱，以后怎么生养子嗣？”
李芊芊脸上立时显出羞愤之色，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寻，然后便闪身不见。
李芊芊羞愤而走，黄妮儿却立时现身在萧寻身边，挽上了萧寻的臂膀，笑道：“萧寻，怎么样，我说得对吗？”
萧寻连连点头：“对极了。”
药师看着明显对黄妮儿有些胆怯的萧寻，却是摇头不止，说道：“萧寻，你先回燎原宗准备亲事去吧。十日之后，八抬大轿来迎娶我徒儿过门。聘礼我就不问你要了，反正小猴子有钱。”
孙穿穹挠挠头，好似有些肉痛，但又推脱不得，问道：“你要多少？”
药师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随后笑道：“两亿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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