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刘天两问,所得所悟

西夏一品堂与丐帮众人齐齐一震。

那些武林中人也纷纷露出讶然和期待的神色。

下一刻，乔峰挺拔英武的身躯，于漫天烟尘中龙行虎步进入了众人视线之中。

“乔峰？”

“乔帮主！”

“哈哈哈，果真如我所言，是乔帮主胜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威震天下的北乔峰果真名不虚传！”

望着一步一步踏出烟尘，身上的衣衫破烂，面色更是苍白如纸，但身躯挺的笔直，一身豪情丝毫未改的乔峰，众人只觉目眩神迷。

心中更是不自觉的升起，大丈夫生当如是的感觉。

然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以为乔峰便是获胜之人时。

乔峰却嘴角含笑，轻轻的摇了下头。

就在此时，逐渐散去的烟尘，露出了一身粉红衣裳，片尘未染的周芷若。

清冷绝色的容颜，如桃花般醉人的粉裳，令得在场众人无不侧目。

“咦，那位周姑娘的剑断了，莫不成真是乔帮主胜了？”

“多半如此，据传剑客之剑不离身，剑在人在，剑断人亡。如此看来，必定是乔帮主的降龙十八掌更胜一筹！”

“真是奇怪，为何这位周姑娘，脸色如此平静，眉宇间更是有一丝喜悦凝结。全然不似战败之人？”

看着周芷若众人议论纷纷，猜测不断。

可因其佩剑已断，倒是多数猜测周芷若已然败于乔峰之手。

走回丐帮一方的乔峰，心里泛起一丝苦笑：“胜了？呵，最后那一剑，要我如何破之？”

最后那一剑，天地殊途，进退无路。

虽然乔峰最后关头，已经登峰造极的降龙十八掌再做突破。

可他终归还是没能挡住那不似人间的一剑。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乔峰空握着的右手掌心，有一道仍残留着剑气气息的伤口。

.......

周芷若面色并没有因为众人的议论发生变化，只是无比平静的走到了刘天身旁。

“公子！”轻轻的道了一声后，周芷若目光直视刘天，眼中泛着不知名神色，看不出是喜是悲。

刘天看了眼周芷若握着的剑柄，嘴角微微上扬，点了下头后，说道：“与乔峰一战，可有所得？”

不问战果，不问胜负。

这些刘天心中早已有数，所以所以他不问

周芷若望着刘天，重重的点了下头。

刘天笑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了一抹极其满意的笑容。

下一刻，刘天淡淡的问道：“剑术已达巅峰，可已悟了何为剑？”

每个人的道都不同，剑道自然也是如此。

周芷若一身剑法，剑道造诣，都有着极深的刘天的影子。

但，她终归是周芷若，而非刘天。

这一点早在陆小凤世界之时，刘天便已对她言明。

剑在己，不在人。剑在天地，剑在心中。

剑法可能相同，剑术可能相似，剑道造诣可能一脉相承，完全一致。

但，每个人的剑意，剑道皆是不同的。

正如昔日的风清扬，他学得独孤求败的独孤九剑，以之纵横天下、所向披靡，最终无敌江湖，封剑归隐思过崖。

风清扬几乎重复了昔日独孤求败的剑魔之路。

一路横扫，最终无敌，封剑退隐，徒叹寂寥。

或许因为学的了独孤九剑和受了独孤求败的影响，风清扬宛如独孤求败的影子一般，可他终归是风清扬，不是独孤求败。

踏不出自己的道，悟不出自己的剑，最终败于刘天之手。

而今的周芷若，与昔日的风清扬，别无二致。

所以，刘天很早便开始着手点醒周芷若，助她悟出自己的剑，领悟自己的道。

.......

刘天的询问，外人也许不懂，可东方白懂。

所以，她也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周芷若。

李秋水身为后天大宗师，虽不修剑道却也可知一二。

在三人的注视中，周芷若黛眉微蹙了下，方才缓缓点头。

一战之中，她所得颇多，最后一剑，更是彻底明悟。

悟剑，明心，若再窥得一丝剑意，周芷若便真真不下昔日倚天时的刘天了。

便是放到当前世界，也足以傲视天下，睥睨群雄。

刘天看着周芷若点头，嘴角笑意更甚。

东方白同样也展露绝美笑容，唯可惜面纱遮掩，无人可见。

......

刘天和周芷若的对话，并未让那些好事之人停下议论之声。

可就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乔峰，却突然反应了过来。

谁输了，自然不是丐帮弟子和西夏一品堂，乃至那些武林人士以为的周芷若。

身为一个及格的剑客，无论什么时候。剑，绝对不能离手，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就是剑客的基本条件。整个武林皆知。

可周芷若的剑离手了么？

没有，虽然长剑已断，可她的剑还未离手，她的剑之所以会断，也更加不是因为败于乔峰之手。

更不用说是剑神了。况且，两人都已经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剑既是人，人既是剑。所以，西门吹雪。败了。

念及此处，乔峰扫视了那些议论之人一眼，慢慢道：“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