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东方心思,扫地之叹

藏经阁外的风突然沉寂，似乎为剑魔的传说消失而感慨。

“剑魔，独孤求败！”刘天和东方白听着扫地僧讲述着过往，武林中的传闻，独孤求败曾经的辉煌，眼中尽是莫名之色。

刘天为终于有幸能够与独孤求败一较高下而心生欢喜。

东方白却心有疑惑，此独孤是否乃是彼独孤？

其师独孤求败一直是东方白深埋心底的秘密和疑惑。

昔年，她神功大成，执掌黑木崖之后，曾派教众广寻天下，却寻不到半点授她一身武艺，对她恩同再造的师傅。

甚至，就连她也只知道她师傅，复姓独孤，字求败，却不知他来自何方，何门何派！

能够传她一身惊天武艺之人，必定不是寻常之辈。

能够将本只有男子可以修习的葵花宝典，改成女子修习进境一日千里的绝世宝典，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武道宗师。

可遍寻天下，东方白找不到半点独孤求败的痕迹和传闻。

就宛如那方世界，本没有那个人一般。

直到后来，华山数月，方才自风清扬知晓了一些关于独孤求败的传说。

然而，那是一个属于剑魔的传说，远在数百年前，根本不可能是她师傅。

其后，她随着刘天一个个世界走过，心中也已开始恍然，也许昔年传她一身武艺的师傅，并非笑傲中人。

时至今日，在扫地僧的口中再闻独孤求败，饶是东方白此刻心境也不免泛起一层层波澜。

站在东方白身旁的刘天，突然眉头微蹙的看了眼身旁的红颜。

正当不解，刘天眼底深处突然划过一道亮光，眼神微不可察的闪烁了下，露出了一丝恍然之色。

扫地僧的讲述还在继续，可东方白和刘天的思绪逐渐收回，认真的继续听着。

听着独孤求败横扫天下，听着独孤求败剑败武林，听着他无敌江湖，听着他邀战当世大宗师，听着他寂寥归隐，徒叹寂寞，遍寻天下却寻一对手而不可得。

.........

许久之后，刘天和东方白对视一眼，点了下头，语气莫名的赞许道：“好一个独孤求败，好一个剑魔。”

未到四十便无敌天下，江湖武林再无对手，修为更是臻至天人造化的后天绝巅。

如此人物，当真绝世，人中之龙。

只可惜.....

刘天看了眼扫地僧，目光悠远的望向天边漂浮的白云，幽幽一叹！

独孤求败视绝世天才，这方世界的其他大宗师，又有哪个不是天资绝世，惊才绝艳之辈？

刘天微微摇了摇头，自己是绝世天资，东方白如是，他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这些武道大宗师，不管是曾横扫天下无敌的慕容龙城，亦或是自创天下第一剑法的段思平，还是创下无数绝世神功的逍遥子，以及欲求一败而不可得的剑魔独孤求败。到得了后天绝巅之后，便止步不前了。

段思平虽然与慕容龙城同生一世，适逢天下大乱，中原大地烽烟四起，群雄争霸。

他们，那时也心在天下而不在武道，最终两者皆因争夺天下失败，而留下心境破绽，一生困于先天之前，不得寸进。

而逍遥子一心逍遥，虽心中有武，却也因不知名原因，而最终苦困先天之前，游离天下，逍遥度日，只待寿终！

三人如此，扫地僧何尝不是如此。

至于独孤求败......

却是一个绝对的例外，他早已天下无敌，剑道造诣臻至巅峰，心境也已圆满无缺，他距离先天之境方是真正的一步之遥。

之所以困在先天之前，不过是他心有遗憾罢了。

独孤求败，欲求一败，只要他能够败一次，绝对能够跨入先天之境。

这一点，不管是刘天还是东方白，或是扫地僧等人都心知肚明。

但，天下间谁有把握大白独孤求败？

慕容龙城与段思平、逍遥子三人都早已败在他的手下，扫地僧成就后天境大宗师之时，独孤求败早已归隐而无缘一战。

但，便是在少林寺沉淀数十载，武道造诣不逊于逍遥子等人的他，同样没有把握。

甚至，便是强如刘天，若不施展人剑合一之境，他的胜算也不过七成，甚至更低。

毕竟独孤求败修行剑道百载，在剑术上的钻研，是刘天和叶孤城等人都远远不及的！

而七成胜算看似极高，但唯有刘天这等绝世剑客自知，剑道争锋，一分便可分胜负，生死只在方寸。争锋一霎，剑出一瞬，一成胜算，便已足够一搏。

所以七成与一成，实无多大差距。

..........

沉默了许久之后，刘天收回目光，转身带着东方白和周芷若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藏经阁。

明年九月十五，英雄大会，或者说先天之会。

此事不需言表，刘天相信扫地僧懂，此战他也绝不会错过。

藏经阁外，人去楼空，扫地僧拿着手中的扫把，仰望着头顶那亘古不变的苍天，喃喃长叹：“先天至境看近行远，到头来，老僧已忘了初心。只是沦为这少林寺藏经阁内，一寂寥平凡的扫地僧而已！先天，先天，可还有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