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7章 领悟剑道,独孤之泪

破绝了一切，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剑法。

宛如矗立云端之上，睥睨红尘的仙剑一般，凌驾尘世，悍然而动。

这一剑落下，蕴含着天地大势，延绵无尽。

这一剑斩落，九天明月犹如灭世大磨，轰然而下。

这一剑斩落，无人可挡，无人可敌。

但，看着这一剑落下，独孤求败眼中却是闪烁着道道神芒，一道道剑光在他眼底划过，其此刻眼底，心底，只有那逐渐落下的一剑。

看着刺下来的一剑，独孤求败心知自己如果真的直面这一剑，绝对连一丝生还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剑，已经出了独孤求败的想象，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快，但独孤求败知道，无论他躲到哪里，这一剑还是会刺到他的头上。

这，已不是凡俗世人所能理解的剑法。

世间之剑法，能练到如斯境地，已足可称之为‘道’！！

技乎于道？

不，这是完完全全的剑道衍化。

是独孤求败追逐一生，渴望一生的剑道境界！！

看着慢慢刺下来的一剑。独孤求败鬓边的花白长发被剑气吹气。独孤求败突然好像抓到了些什么，静静的呆着看着剑刺了下来。

......

残阳如血，却不及这一轮虚幻的皓月耀眼。

日暮西山，怎及这犹如九天明月的圣洁无暇？

不由自觉间，独孤求败融入了空灵之境。心中无我无他，唯剑唯道！！

此时，独孤求败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自己和那逐渐斩落一剑。

渐渐的，独孤求败眼中愈发迷离，道道精光与剑光也不断转换，未多试，独孤求败突然笑了，一丝弧度泛起嘴角。

其手中拿不知名的绝世神兵，好像也感觉到了他主人刺客的变化，突然开始急剧的震动了起来，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剑吟声。

独孤求败突兀变化，刘天看在眼中，嘴角泛笑。

天外飞仙之所以迟迟未落，便是因为他想助独孤求败打破剑道桎梏。

刘天所见所知中，能够诚心剑道，一心为剑之人不多，叶孤城，西门吹雪之外，便是求剑一生，欲求一败而不可得的独孤求败。

感受着独孤求败身上的气息变化，刘天手中的天外飞仙，突然无风而散，凭空消弭，那一股绝弑众生，天地陌路的剑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东方白与黄裳，周芷若，乔峰等人深知。

能生出如此变故，唯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刘天自己撤去了天外飞仙！！

不理众人那疑惑的眼神，刘天微微一笑，转身望向独孤求败：“你悟了？”

虽是询问，但刘天却是万分肯定。

因为，刘天在其身上‘看’到了与他相同的剑道玄奥。

那，是只有踏入剑道殿堂，领悟了剑道的强者，才会出现的东西！

独孤求败笑着点了点头：“对，悟了，剑道悟了，另一个武道至境，老夫也悟了。”

刘天眼中划过一丝一色，却并没有多大的讶异，反而很是平淡的点了点头。

独孤求败一愣。旋即笑道：“哈哈，说起还要谢谢你，若非你的刻意指点，若非你那刻意将一切剑道玄妙清晰衍化的一剑，若非我在看到你那一剑之时，突然进入了一种境界，我恐怕也无缘领悟那巅峰之上的剑道！”

狂笑中，独孤求败眼中充满了感慨，望向刘天的眼中，也充满了感激。

若非刘天，他可能穷尽一生也无缘剑道。

毕竟，他不如刘天一般，年轻气盛，以他垂垂老朽的身体，若不突破，不出一年便会永远埋葬于黄土之下。

而独孤求败想要在一年之内领悟剑道。简直无异于痴人说梦！！

.....

感激之余，独孤求败仰望苍天，声音呢喃：“一开始我还没发现是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难以明悟。后来，随着你那一剑的逐渐落下和清晰，我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用想。你，我，心，胜负，所有所有，都不需执着，不需在意！”

“一剑起自心中海，斩他人，也斩自我！那时的我，心里一片空白。唯剑唯道！”独孤求败收回目光，不无感叹的低头看了手中的不知名神兵一眼：“那一刻，我似乎能听见剑的倾诉，听得见剑的兴奋，看得见剑的宿命。我更看见了，襄阳城外，被我埋葬的那三柄神剑的腐朽和悲伤，听见了被我遗弃深谷的紫薇软剑的哭诉！”

“原来，不是我悟不了剑道，只是我，放弃了它！曾经，我距离剑道只有咫尺之遥，却因为我自认为的放下了剑，放下了心中的道。其实，剑道，就在我的心中！”独孤求败仰天长叹，脸上满是懊悔之色，两滴眼泪慢慢的从他眼中流下，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流满面。连带身影也变得孤单萧条。

刘天默然，他看得出独孤求败的悔过，看得出独孤求败的叹息，却无言以对。

每个人的剑道都不同，独孤求败从执剑到所谓的放下剑，已是历尽剑道之下的全部，却也因此自断剑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