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迷茫
枪斗术！
枪斗术是融合了体术、枪术、剑术为一体的强悍能力，强大如斯，接近于神的存在。基本原理是经过多次的射击实验分析及统计学原理，枪战中的弹道及敌方位置均可以被统计学模型所概括。
以精准的动作计算，在自身最少伤害的位置发动最大伤害的攻击，可以射击到身边任何地方的死角，提高枪弹威力百分之二十。以自身身体为中心，原型几何图为球面基准，身边所有能被攻击的位置都会被计算进去，身体周围每一个可能攻击的方位都会被射击到，可以同时作为攻击与防御而存在。
然而，由于需要计算的数据实在太过于恐怖，尽管这种理论上的战术已经早已被提出，但事实上，能够无限接近于枪斗术最高领域，那种近神般存在的人，只有傅文书！
面对最后剩下这三个实验体，傅文书并没有快速的一击致命，而是凭借着手中双枪，不断地在实验体中周旋着，跳跃着，攻击着。明明是不可思议的角度，傅文书却总是能妙之毫厘地射出子弹，击中对方，又凭借着开火的后坐力，总是能瞬间加速攻击或闪避。
尽管是如此的近身战，但傅文书却竟然一丝伤都没有受到。只是身上衣服不断被污血所溅上，失去了几分唯美，却更多了几分残酷！……当然，傅文书也不能受伤，毕竟，面对那几个实验体恐怖的拳压，他清楚的意识到，一旦受伤，那基本就是重伤了……
“玩弄”了一会儿，大概将所有信息完全收集完毕后，傅文书才轻巧的射出最后三发子弹，直接命中对方的三只眼睛，一击入脑，直接毙命。
双手垂下，傅文书轻轻地喘了几口气，不要看他刚才如此轻松写意的战斗，但不提手上那重量恐怖的改装枪，就是那不断的后坐力也让傅文书双臂肿胀疼痛，更别提体力损耗了。
“怎么样？”韩如捂着鼻子靠近浑身污血的傅文书，“别想让我扶你啊！真是的，居然这么臭……”
“别抱怨了，和他们贴身跳舞的又不是你！”傅文书无奈白了韩如一眼，脸上也满是四溅的污血，整个人仿佛野人一般，往日的儒雅根本看不到了。
“收获怎么样？”韩如却好似没有听到傅文书的无奈指责一样，嬉笑道。
傅文书点点头，微微看了一眼地上那几具尸体，才带着莫名笑意，说道，“还不错，的确……”
然而，傅文书的话戛然而止，双目一凝，朝着通道深处看去，而此时，寂静的通道中，哪怕是韩如也清楚地听到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
……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杜传将雷冰雨和杨洋送出医院外，笑着说道。
“恩。”雷冰雨点点头，虽然她也是受了伤，但不过都是皮肉伤，没有什么大碍，回去修养比呆在医院好。说着，她左右看了看，却没有看见唐倩的身影，不由得暗暗鼓了鼓嘴。她也知道，唐倩肯定是冷着脸去忙着行动组的事了，只是有杨洋在，她却不能做出任何表示，有点憋气……
将雷冰雨一闪而过的鼓嘴看在眼里，杜传暗中苦笑，却不能说什么。要知道，现在雷冰雨还不知道唐倩其实一整天都陪在了Jessica身边，虽然杜传敢拍着胸脯保证唐倩没有半分异样心思，但不管怎么说，最后都是唐倩保护了Jessica而不是雷冰雨！
所以杜传也就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才不做这个捅破秘密的人呢！
伸手轻轻抱住了杨洋，杜传贴近她的耳边，感受着那火红的滚烫和发梢的清香。不知为什么，杨洋鬓角耳后那些略显几分杂乱的青丝，却总是能引起杜传心中最深处的怜爱。
“注意安全，早点睡觉。”杜传柔声说道。
“嗯！”杨洋红着脸，低低答应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今天的杜传似乎有些不一样，好像更加温柔，更加成熟了一样。
招了一辆出租车，杨洋扶着雷冰雨坐上去，又给了旁边杜传一个安心的笑意。汽车缓缓加速，杨洋轻轻靠在了雷冰雨的身上，脸上的笑意已经渐渐褪去，仿佛是有心事的样子。一时间，车子中陷入了一种别样的沉默。
“杜传和唐倩，他们的实验研究……什么时候结束啊？”过了不知多久，杨洋才貌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虽然像是随口一说，但雷冰雨却下意识的心中一惊，一时之间，她甚至怀疑杨洋发现了什么。
“呃……不知道，我想大概还有一段时间吧。”雷冰雨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一双美目悄悄移到了旁边杨洋的俏脸上。
然而，杨洋却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微微有些失望的样子，“还有一段时间啊……”
雷冰雨轻轻蹙起柳眉，虽然她没有看出杨洋有什么异样，但她下意识也感觉到了杨洋可能知道了一些事。不过，那又怎么办呢？雷冰雨也不能将行动组的事告诉她，让她白白担心。
一时之间，雷冰雨突然想到了杨洋和杜传之间的问题。杜传身为替身使者，又已经为行动组这样的危险组织开始工作，可以说，他已经注定是一声与生死危险相伴了。
而杨洋呢？却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不懂得杜传的世界，也不能去了解杜传的世界，根本不知道杜传正经受着怎样的危险，拥有着怎样的命运。
雷冰雨她自己的父亲是警察，还是最危险的刑警，她很明白那种为家人担惊受怕的痛苦。而相比之下，杨洋甚至连杜传的职业和危险都不知道，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杜传的情绪，这种莫名的惊恐和不安，雷冰雨想想都觉得害怕。
雷冰雨自己学的是心理学，她很不喜欢任何事都用上“安全感”这样门外汉的字眼或是解释。但不得不承认，安全感的确是大多数人特别是女性最看重的因素。而杜传，尽管他是一个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但他的选择，却已经注定了他会让杨洋逐渐失去安全感。
这样的两人，未来将会是如何呢？
雷冰雨一想到这里，心中不禁开始庆幸自己已经成功地成为了一个替身使者，至少相比于杨洋和杜传，她能够更清晰地去了解唐倩，甚至有着资格和唐倩一起去迎接未知的危险，这种能够了解以及抗争的自由，甚至让她对那个将箭刺向她的替身犯罪者有了微微的感激。
于是，车子中的两人都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配上一个略显沉默的司机，整个车厢中都再次被沉默弥漫。
……
看着车子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杜传却依旧没有转头。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看着远方的视线也是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响，杜传才恍如梦醒，轻轻叹了一口气，转头向医院内部走去。
一回头，杜传才惊讶地发现，唐倩正站在自己身后，淡淡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跟我来……谈谈。”唐倩轻轻地说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杜传却很清楚唐倩的意思，脸上已经浮现了微微的笑意，点点头，跟着唐倩向医院楼上走去，来到了之前那间监控室中。
房间内没有开灯，十分黑暗，唯一的光源就是那些显示屏上的淡淡荧光，有着一种压抑的神秘感。
“Jessica不在？”杜传看到那些监控屏幕，却没有半点惊讶，而是随意地坐了下来，问道。
唐倩进来后，则是在一旁桌子上冲泡着咖啡。听见杜传的话，随手向一个显示屏指了指：那上面，Jessica正抱着布鲁，睡在了白初的病房中，而一旁的病床上，白初也是在药物的帮助下，进入了睡眠。
看着显示屏，杜传点点头，笑着说道，“怎样？有把握靠Jessica读取白初失去的记忆么？”
唐倩转过身子，手中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淡淡地看着杜传，并不说话。好一会儿，就在杜传都感觉自己笑意快僵硬后，唐倩才轻轻递给了杜传咖啡，说道，“你知道我想和你说什么的……而且，我熟悉你真正的笑意。”
杜传呆呆地看着唐倩，脸上的笑意渐渐被苦笑取代。他喝下一大口咖啡，无奈道，“你想说什么？……杨洋？”
“恩。”唐倩点点头，说道，“我感觉到，你现在心里很乱，虽然理由我不太确定，但应该是杨洋。似乎今天的事，让你感觉到了害怕？”
“恩。”在唐倩面前，杜传已经没有必要习惯性地掩盖自己。他低垂下了脑袋。默默地点了点头，身上散发的那种灰暗，是从未有过的。
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杜传才缓缓开了口，语气中有着一种迷茫，
“我……感觉自己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