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开始
“……”唐倩转头，淡淡的眼神看着杜传，好半天之后才迸出了几个字，“是石箭。”
“呃……”杜传纠结地抿了抿嘴，很无奈地说道，“虽然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个词……呃。算了。”
理了理思绪，杜传继续说道，“反正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异能研究所或者说来生的人，肯定和石箭有关系，只是不知道这支箭和「TorchLighter」有没有关系……”
“无所谓。”唐倩轻轻地下了结论，“不管是不是和「TorchLighter」有关，都可以确定，「来生」和「TorchLighter」可能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但这和我们关系不大。而且，我们的目标只是破坏「来生」他们的人体实验计划，回收「箭」这目标不在我的考虑之内。”
“所以，比起石箭，我更在意的是另外的那几个词。”
杜传赞同地点了点头，脱口而出，“C计划！”
“C计划……为什么要叫C计划呢？”唐倩点点头，继续说道，“既然是C，那么会不会有A计划，B计划？那些又是什么呢？”
“谁知道呢？”杜传耸了耸肩，说道，“我们连那个替身制造计划——或者说人体改造实验都不清楚是什么代号，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推论啊。不过，现在我倒是觉白初应该不是这个实验的牺牲品了。毕竟看那些怪物一样的实验体，白初和他们差距也太大了点……你觉得呢？”
杜传说着，转头向旁边的唐倩看去。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唐倩竟然像是陷入了发呆一样，低头默默地走着，像是没有听见自己的问题一样。
“倩？”
“我在听。”唐倩轻轻地说着，头却还是微微低着，没有看向杜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已……”
“你觉得凌玉是个怎样的人？”
还未杜传理解唐倩的上一句话，唐倩又立即问出了一个看上去毫不相关的问题，简直让他措手不及。
“呃……”杜传挠了挠后脑勺，“我又没见过他，怎会知道……不过，听别人的讲述，至少应该是为人正派，实力强大的替身使者吧？”
“嗯。”唐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得查查他……”
查凌玉？怎么查？为什么要查？
杜传顿时脑中一头雾水，不过，熬夜的坏处已经体现出来了。他现在已经是全身莫名的虚热，无法像唐倩一样全力去思考了。
“为什……算了。”疲倦一阵袭来，杜传很坦然地放弃了思考，“我还是先去睡一觉吧，这些事由你来负责……待会儿，我还得去和苏纤妍一起外出呢，万一那女人发现我精力不集中……我就惨了。”
“没错。”唐倩毫不留情地点了点头，给出了一句评价。而就在这时，唐倩怀中通讯器突然震动了起来。
杜传却已经懒得去听了，没好气地瞪了唐倩一眼，挥挥手，自顾自向着大楼内走去。现在他唯一的目标就是安稳的睡一觉……
没有区管杜传，唐倩拿出通讯器看了一眼，是沈亮。想了想，唐倩轻轻按下了接通键。
“指挥官？耀阳已经带队完成了任务。”沈亮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沉稳，“可惜，除了带回了那几具实验体的尸体外，暂时没有别的收获。”
值得一提的是，耀阳是韩如的代号，他自己起的，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而一般行动中，为了保密，大家之间都是以代号为名交流——除了唐倩和杜传，他俩还没有给自己一个正式的外号——所以，沈亮也很无奈，最后干脆称呼唐倩为指挥官算了……
“将尸体直接带去调查组的实验室分析，由耀阳负责。”唐倩想了想，干脆地下了命令，“除此之外，「鬼」的问题有什么进展吗？”
“嗯。”通讯器里传来了沈亮略带危险的声音，“进展很顺利，能够合理接触你们身份的人不多，那个唯一出现嫌疑的家伙已经被暗中严密监控起来了——看来，你杀掉的那家伙还是很有用的嘛！”
“嗯，暂时先不要解决他，也不要放松对其他嫌疑人的监控。”唐倩淡淡说道，“对了，给我一份凌玉和一份「来生」的全面资料——我现在身份能够接触的所有内容。”
“凌玉？那个凌玉？！”沈亮闻言一惊，却又立即醒悟过来这不是自己该问的，“明白了，资料半个小时内会传入你个人办公室内的电脑中。”
“了解。”唐倩点点头，挂断了通讯器，却没有立即走向不远处的调查科大楼，而是静静站在这略显空旷的平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C计划……”
……
某间休息室中，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变得暗了，但依然尚未进入夜色。而比较奇怪的是，在休息的床上似乎有个人影过早地进入了睡眠……大概是睡了一天吧？
“叮叮叮……”
一阵刺耳的铃声在房间内响起，却又被一声“滴”的接通声音所取代，然后，响起的则是一个懒懒的男声。
“……喂？”
“苏纤妍。”
三个字，字字简单，组合起来却仿佛有着某种震慑人心的魔力，加上那冷淡而略显沙哑的声音，简直瞬间便将杜传的睡意完全去除了！
糟！瞬间爬了起来，杜传瞪着双眼看了看旁边的闹钟——已经下午五点半了！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你在干嘛？”杜传的无回应让另一边的苏纤妍皱了皱眉头，联想着刚才杜传那懒散的声音，“你该不会是在睡觉吧？……你睡了一整天？！”
“没有…没有的事，我只是在看资料走神了而已，哈哈哈……”杜传略显尴尬地打着哈哈。不过杜传自我感觉倒也的确没有睡一天——毕竟午后时分，他还和杨洋通过一次电话——虽然这似乎并没有影响他接下来的睡意。
“那你速度准备好出来吧，我在门口等你。”
三分钟！虽然是刚刚起床，但杜传依然在三分钟之内毫无异样的出现在了苏纤妍面前——某种程度上，这也是身为男性为数不多的好处之一了。
钻进苏纤妍的车中，还未等杜传坐定，一叠资料就已经递了过来。
“这是？”杜传奇怪地接了过来，随意地翻看着，发现上面是一些替身使者的聚会介绍，“替身使者之间也有社交聚会？”
“当然了，动物的天性就是喜欢去追逐自己的同类——或者说，只有同类才有共同语言。”苏纤妍随口说道，一边开动了车子，目不斜视，“这份资料是「自由」提供的，不仅仅是将S市大部分的替身使者聚集地划了出来，还给出了一些比较出名的替身使者的资料，仔细看看吧！”
“哟，容云居然这么大方？”杜传随意地翻阅着那叠资料，却发现上面东西出乎意料的详尽，连有些替身使者的私人爱好就详细标注着。看起来，要么「自由」的情报系统恐怖到随手给出的资料也是这样全面，要么就是「自由」把自己的情报基本上完全共享出来了。
“「自由」本来就和调查科有很多往来，我们一官一民都是为了维持替身使者间的秩序。”苏纤妍解释道，“不过，这次容云的确是近乎全力地帮忙了。据说是因为私人因素，容云他也开始介入了「来生」的调查。”
“私人因素……雷冰雨的受伤么？”杜传暗笑着想道，“这家伙也是个性情中人呢！不过……”
“你说容云他们也开始调查「来生」了？”杜传好奇地问道，“我们把「来生」的情报给他们了？虽然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但是，「自由」那样的松散组织，不会泄露情报吗？”
苏纤妍奇怪地看了杜传一眼，“你难道还在指望「来生」对于我们的行动一无所知？而且我们对于「来生」的情报不都是一些明面上的东西吗？”
“另一方面，你可不要小看「自由」。”苏纤妍转回头看向了前方路面，“虽然容云不太喜欢管事，而且在他的领导下，「自由」的确十分松散，但问题不在于他，而在于诸葛晓！”
“那个救了白初她们的恩人？”
“嗯。”苏纤妍点点头，说道，“实际上，「自由」是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明面上的工会组织，由会长容云负责；另一部分，就是副会长诸葛晓领导的「裁决」小组，专门制裁敌人。”
“敌人？”杜传注意到了苏纤妍话中敏感的那部分。
“替身犯罪者，违反制度的人，还有……「自由」的敌人！”苏纤妍略带冷酷地说道。
杜传捏了捏下巴，笑道，“原来如此，听起来，这个恩人还是个了不得的狠角色呢？”
苏纤妍点点头，说道，“嗯，某种意义上，虽然他是副会长，但他在「自由」的地位就像是明月在行动组的地位一样……不要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