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超脱

『我问你』

『神』

『是什么？』

“……”

“神是至高无上。”

『那为何，又会有弑神者？』

“意志的强大能挣脱现实的束缚，纯粹的力量能达成想要的一切，而两者都不具……”

“那种弱者不配称为神明。”

『……』

『尖锐的意志，极端的思想』

“因为，我需要力量，而力量……不是奢求来的。”

“能为我加冕的，只有我自己。”

『……』

『阴冷，孤寂，背叛于血，这才是力量的真谛』

『我就知道』

『你有资格迈进超脱。』

——————

“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的算的。”

视野，重回清明。

黑蛇的力量还在灌注，但现在的灌注已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他从被动接受的容器，变成了 ……铁驭。

噗————

纷乱的触手刺破了他的白袍，在他背后肆意舞动，就像挣脱枷锁的囚徒一般向往外界。

“真是美妙！”

“我们会有一场精彩的演出，现在……舞台，演员，全部都已就位。”

在力量停歇的瞬间，杜宇清晰的感受到黑蛇意志的降临，祂的意志甚至能更改他体内能量的性质——他的视线转向了手中的图腾枪，枪杆的刻痕之间，耀眼的金光已变成了浓稠的黑雾。

嘶————！！！

“开幕。”

他的左半边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那是黑蛇的意志，在接管身体的控制权。

【永黯歾潮】

黑色的潮水自地面升起，疲软的水流却将洁白的骨刃挡在外面，半身骷髅一击未中立刻向后撤去，随时准备应对他的反击。

但……他看都没看牠一眼。

因为，此刻的地面亮起了一个偌大的法阵，法阵传来的阵阵波动，令他感到有些熟悉。

……

……

“这是哪里？”

他发觉自己被传送到了一片极度诡异的空间，无论是温度，湿度，还是无处不在的射线，都象征着此地的危险。

亮紫色的太阳，淡紫色的沙漠，暗紫色的戈壁……这并不是适合战斗的场地，因为他被身边浑浊不堪的空气而搅得心神不宁。

嗡————

……

这是……？？？

！！！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失色，难以置信的他立刻看向身后，确认来时之后，他手中的图腾枪都差点掉在地上。

“沐！”

“你没死？？？”

此时的沐简直称得上遍体鳞伤，白皙的肌肤上遍布血痕，绿色的肿胀，以及死灰一般的腐肉。

“咳咳咳……小家伙，来的很及时啊——你还蛮可靠的。”

她体面的整理起身上的白纱裙，那几乎一尘不染的白纱裙……她无神的双眼看向自己的胸口，露出了一个凄惨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在那之后，她手中的守护铳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驱散】

【治疗】

一心不可二用。

但二心可。

暗淡的潮水，凝聚成线，编织为网，难以言喻的权能将处于隐匿中的食尸鬼割地血肉模糊。

黑蛇对于能量的运用远高于他，作为生活了千万年的邪神，祂对于源石技艺的把控，甚至是更高层次的力量都了解的十分透彻。

对于祂来说，权能之间的交错，也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杜宇左手将沐抱在怀里，右手则轻轻打了一个响指——这是黑蛇沉醉于幕布之间的体现，他在演绎。

演绎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