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远坂家计事（雾）
凛大小姐下了床，伸手掀开一角窗帘。 夜幕褪去了墨色，旭日已经东升，鱼肚白色的天边微露出一角赤红，凉爽的清风送来淡淡的花草芬芳，让人心旷神怡。 嗯，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凛大小姐下意识伸了个懒腰，那对碧蓝色的美眸浏览了一会窗外的明媚春光，睡意渐去。 没有惊动昨晚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的樱，她洗漱完后，穿着一双粉色拖鞋下了楼梯。 不出意外，Archer又恢复了死肥宅的模样。 他像个废宅一样瘫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拿起几块薯片往嘴里塞，唯一难得的是，他这次没有在看奥特曼。 电视机的画面上，正播放着一则早间新闻。 「……据悉，昨晚深山町间桐家附近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瓦斯泄露事件，剧烈的爆炸致使那处庭院被毁，地面塌陷，所幸住宅区无恙，暂无人员伤亡报告……」 “又是瓦斯爆炸？教会的人有点想象力行不行？ 雷恩大师听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圣堂教会的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理由都懒得编了。 言峰璃正当圣堂教会的监督者的时候，好歹还会编一些天照大神发怒了，都是海市蜃楼，小陨石坠地之类的理由。 到了麻婆这，没了时辰，就只剩瓦斯爆炸了…… 看到下楼的少女，他有点惊讶： “凛，早啊，六点不到你就醒了，真是罕见啊，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哼，Archer，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 凛大小姐闻言娇哼了一声，嘟着嘴走了过来，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另一包薯条。 雷恩眉毛微微一挑：“怎么了？你妹妹不是回来了吗，为什么你看起来还有点郁闷呢？” “这个啊……昨晚我和樱谈了很多，我想让她回到远坂家，把名字改回来……但是她却没答应，她似乎是想要重建间桐家……” 提起这件事，凛大小姐脸色有点闷闷不乐。 老虫子死透了，海带头间桐慎二也领了盒饭，间桐家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了。 虽然间桐家还有一些旁系族人，但没了老虫子这个罪魁祸首，樱就算回去也不会受欺负了，甚至会成为间桐家的当代家主。 不过她还是希望妹妹能回到远坂家。 雷恩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凛，这件事不用急，反正该死人都已经死了……突然遭遇大变，也许樱还没缓过来，过段时间她也许就想开了。” “……也对。”凛微微颔首。 “而且我觉得，樱不回远坂家，也未必是坏事。” “什么？” 凛大小姐美眸微睁，俏脸板了起来，别人这么说，她也许就生气了，不过她倒也没生雷恩的气，只是不免有点疑惑： “Archer，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凛，恕我直言，以远坂家如今的财力，想要同时供给你和樱修习魔道很吃力……而间桐家所剩的财力不容小觑，让樱继任家主之位，这笔钱就到手了。” 雷恩淡然一笑，昨晚他可没闲着，跑了很多地方。 提起钱，某贫穷的大小姐气势弱了下来： “……话虽如此，Archer，你怎么知道间桐家有多少钱？” “昨晚我重回了间桐家一趟，搜出了一些东西。” 雷恩从一旁拿出了一个箱子，打开，里面摆放着许多纸张、证件，有不动产所有権证明书（多为房产），有各种金融债券，有支票和股份证明…… 这是他和凛架驶神威车轮离开后，让Rider抢在圣堂教会的人到达前，从间桐宅搬出的一些东西。 事实证明，间桐家，其实真的很有钱。 虫爷是个恶心的老变态不假，但他并不是只会玩那些虫子，他很会投资，甚至会炒股。 雷恩昨晚检查过那些股份证明，从柳洞寺返回后，还特地跑去外面咨询过一些专业人士。 老虫子投资过很多上市公司，甚至持有一些苹果，微软，软银集团的散股，虽然不多，但都抛售掉起码也有几亿美刀。 不仅如此，脏砚名下还有大量土地，住宅。 而且老虫子管理着的灵地、房产可不光是冬木市间桐宅这一处，而是分散在日本各地。 他本人其实常常都在外面跑勤，直到第五次圣杯战争开始时，才回来长住了。 “这……Archer，我看着头晕，这些大概有多少资产？” 凛大小姐一脸惊讶，翻看着这些文件和证明。 雷恩淡然的说道：“……昨晚，我去了一趟冬木市金融中心，让里面的会计师和股票经理统计了一下，这些都加起来的话，大概有7亿美刀吧。” “嘶～，天啊，7亿……美元？” 凛大小姐倒吸了一口凉气，声调都变了。 她眼中突然迸射出惊人的神采，抱住这个箱子不放，一副十足的小财迷模样，让雷恩下意识联想到了金币的光芒。 然而，这还不是间桐家的全部资产。 那么问题来了，间桐家这么土豪，为什么HF线中，樱还要卖掉间桐家的藏书，才能凑够钱去为士郎买空白人偶？ 因为她当时根本没继承到这些资产！ 那时樱沉浸在士郎已经肉身崩溃，只剩灵魂的悲伤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因此这笔资产被人转移了。 间桐家那些旁系的远亲，族人，以及股票经理们悄悄转移走了这笔钱……樱不懂，也没注意到这些资产，便宜了别人。 无独有偶，凛其实也是这样。 别看她这个时候一副财迷相，远坂家其实也是资产家，原本可能比间桐家还富有。 不过第4次圣杯战争后，时臣挂了，远坂葵又神志失常只能坐轮椅，麻婆神父成了凛的监护人，掌管了远坂家的财政。 麻婆神父不善经营，不爱财，或者是教徒的清贫主张……总之，他让远坂家的世俗资产几乎被散尽了。 因此使用宝石魔术的凛就常常陷入财务危机。 堂堂高岭之花，甚至不得不在节日去神社打工…… 远坂家的收入来源就基本只剩下了那些魔术的专利权（时钟塔中使用的魔术理论、魔术式，跟实际的专利权一样）。 这部分收入其实也不少，就算凛大小姐啥都不做，每年也会有数千万日元的收入。 不过，那全都是祖上的余荫，对凛本人而言有点脸上无光。 而且时臣所创造的那些魔术式，随着时间推移也逐渐落伍，所以远坂家的经济日益严峻。 说句不客气的，以远坂家目前的财力，不足以支撑凛和樱两位魔术师修习魔道。 因此间桐家的这部分资产就很重要了。 “……樱她可以顺利继承的这笔资产吗？间桐家那些旁系的族人，远亲要怎么处理？” 片刻后，凛大小姐从“一夜暴富”中清醒过来。 兴奋一下而已，她当然不会贪图妹妹的钱。 “当然，脏砚和慎二都已经死了，间桐家这一代的嫡系只剩下了樱，她有优先继承权。 派人先盯紧那些替间桐脏砚办事的股票经理人，别让他们搞小东动作，及时把这些资产转移到樱的名下，不懂投资也没关系，可以慢慢抛售股票。 如果有间桐家的旁系族人跳出来争夺资产，就花重金组建一个豪华律师团，和他们打官司……” 雷恩淡定的说道。 老虫子遗留下的这笔丰厚资产，必须及时转移到间桐樱的名下，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 看着滔滔不绝讲解着如何打官司，争夺资产的他，凛大小姐一脸诧异，啧啧称奇： “Archer，没想到你还懂这些啊，真不像个古代的英灵，反应很快，我都没注意到这些资产。” 联想到昨晚的梦境，她发现，自己还是对他了解太少了。 “大小姐，是你失了智，这种事，去金融中心咨询一下专业人士就知道了。” 雷恩撇了撇嘴，他在主世界，可是白手起家创建了荆棘安保公司，是货真价实的资本家。 像什么雇佣军生意，猎杀魔裔，坑骗土著民，贩卖军火，黑吃黑……这些活他都干过，就差没去地下倒斗了。 节操很低，对资产钱财也很敏感。 但不管怎么说，跟他一起混的人都发了财， 只是时间短，势力的根基浅，麾下没有拿得出手的强者，所以他才会去骗，去拐卖R姐……准备把她打包带走。 相比雷恩大师这个屑资本家，樱和凛两姐妹还太嫩了，她们穷也是有原因的。 “切，少得意了。”凛嘟着嘴，想起一件事，又有点愁眉苦脸，“可是，樱不回远坂家的话，我要保护她就不太好办了。” “……这还不简单，你让间桐家成为远坂家的分家就行了，这样一来，樱依然可以继承间桐家的家产，你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庇护、照顾樱…… 而且两家联合可谓好处多多，间桐家可以重新站稳脚跟，远坂家可以进一步扩大影响力……” 雷恩说着，投影出一把羽扇，颇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军师风范。 即使是魔道家族，也可以有支系的。 像他这次通过埃尔梅罗二世邀请的那位调律师──梅尔文·威因兹，他就是出身于魔术协会本部时钟塔的三大贵族之一的“特兰贝里奥”的分家。 “Archer，你……” 凛吃惊不已，张开了小嘴巴，然后美眸中异彩连连。 少女不笨，很快意识到这么做有多大的好处。 同为御三家，传承数百年魔术名门，原本这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间桐脏砚和间桐慎二已死，樱本就是凛的妹妹，有血缘关系，让间桐家成为远坂家的分家，完全有可能。 甚至可以说，这完全是互利互惠的事。 假如时臣，雁夜知道这件事，恐怕都会对雷恩道谢。 这完美的解决了姐妹之间的矛盾，甚至厮杀敌对的可能，还能振兴间桐家和远坂家，以后两姐妹都可以一起奋斗。 只要姐妹之间维持着良好关系，这比凛单方面的庇护、照顾樱好多了。 樱也可以维持一定的独立性，这恐怕也是她所想的。 唯二受伤的，大概就是老虫子和慎二，可谁关心他们啊，反正早就凉透了。 某种程度来说，雷恩砍死慎二，就是嫌他的存在太碍眼了，有他在，樱继承老虫子的财产，或者让间桐家成为远坂家的分支这些事都可能有波折…… 凛大小姐听得眼神发亮，摸了摸自家狗头军师Archer的脑袋： “没想到啊，你脑子还挺好使的。” “切，大小姐，是你又掉链子了。”雷恩用羽扇拍掉她的咸猪手，嗤笑一声，“我已经习惯了你拉胯的表现了。” “哼，人家只是一时没想到而已，你臭屁什么，区区使魔也敢嘲讽Master……” 凛大小姐双手插腰，下巴微抬，眼神“凶巴巴”的瞪着沙发上的Archer。 “哼，是吗？ 然而没我这个区区使魔，某个大小姐就要被某个银发萝莉用剑插死了，真惨，还会被冒牌神父骗得团团转，连早餐都要吃路边摊，午餐没有便当……” 雷恩也毫不示弱，毒舌十分袭击。 “失误，小失误而已……造反了你！” 凛大小姐看着嬉皮笑脸的Archer，伸手把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推向厨房那边。 “……啊，你一说起这个，我就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今天怎么偷懒了？快去做饭。” 雷恩翻了个白眼： “哼，大小姐，是你今天起早了，平时等你这个懒虫爬起来的时候，我早就做好早餐了，话说你今天怎么回事？” “什么懒虫，别胡说八道了！” 凛被他说得有点脸红，推着他的背。 回忆起昨晚的那个梦，少女若有所思，Archer其实还挺神秘的，身份也不一定就是亚瑟王……不过这没关系，她并不介意。 谁对她好，少女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凛，有些事要告诉你，昨晚……” “等下再说吧，先做好早餐。” 远坂凛将Archer推进了厨房，嘱托他要认真做饭，庆祝樱脱离苦海，要好好款待她一次。 准备回到客厅，她听到了门外一阵呼唤。 凛立刻打开客厅大门，穿上门外的鞋子。 庭院内长满了茂盛的绿植花卉，清晨的空气十分凉爽，她很快走到了远坂家的玄关前，发现了一个熟悉家伙。 “早啊，士郎，你来这里干嘛？” 远坂凛的表情有点诧异，铁艺门外，卫宫士郎背着一个书包，身体站得笔直。 “早啊，凛，我想来这看看樱。”士郎有点关心的说道。 不止是求助的事，他本就计划今天早上来看望间桐樱一下，虽然觉得凛不会伤害的樱，不过没看到人还是放心不下。 凛犹豫了一下，关掉魔术机关，打开门让他走了进来。 此时才六点钟，樱还没醒，两人就在客厅内谈了起来。 “……你说Caster绑架了藤村老师，然后从你这里抢走了Saber，而Archer和你去了一躺柳洞寺，他还干掉了Assass？” 听到士郎叙述昨晚的事，凛大小姐有些吃惊。 “凛，你还不知道这些事吗？” “额，我刚醒来……还没来得及问Archer这些事。” 凛有点不好意思，刚刚Archer应该就想和她说这个吧，被她打断了，推进厨房了。 “藤村老师呢，他没事吧？”少女转移问题。 “嗯，没事，Archer治疗了她后，对她下了一个催眠暗示，她今天就出发去东京旅行了。”士郎微笑着点了点头。 老虎今天早上醒来后，因为雷恩的催眠暗示，她萌生了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想法，向学校请了假，直接就高高兴兴地坐车去东京旅行了。 说实话，少侠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远离战火，比让藤村老师待在远坂家很好。 两人在客厅内交谈着，相处得还不错。 「Archer，言峰绮礼有一些异动。」 厨房内，雷恩大师系着围裙，正在熟练地处理食材，突然听到了Rider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