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C城的雨
“个人专属副本，月月、陆队，你们也是吗？”
月月抬头看向他：“这个是什么？我没有收到，我这里只有我自己的结算消息。”
“没想到团队副本的积分有这么多！竟然有5500哎！可以去吃好多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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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沈清心松了一下，月月没收到就好，如果他进了副本，怎么顾及得到她呢？
“陆队。”
顾沈清扭头看向一直没做声的他。
“我也收到了。”
“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陆应次淡淡道。
他转过头，牵引着顾沈清的视线，转向玻璃窗外，注意在麻辣烫店门口相认的一群人。
顾沈清颇为赞同，他了解他的性格，除非必要时刻必要场合，陆应次一般不会和不熟的人打交道。
顾沈清把道具栏里的白茶花徽章，和新获得的空白卡片交给了他。
递给他的时候，顾沈清在他手上写了个符号——
“S”
之前群聊里人多，说是打报告，其实只是简单交代几句，他们之外的人都云里雾里。
真正告诉陆队他的猜测，还是在现在。
陆应次极其自然的收下了道具。
“市？还是大学？”
C城是南方的海港城市， S城是北方的工业大城，但S大学却在C城里。
顾沈清淡淡一笑：“城市。”
鬼戏在C城落下倾盆大雨，天眼系统只能查到人是莫名其妙不见的。
还是C城火速上报，联合技术黑客，才打通了鬼戏的消息道，得知了这样的一个存在。
陆应次在技术方面获得过高层肯定，被临危受命。
由他提议，展开线上线下两种调查，他和志愿前往鬼戏的顾沈清一起调查鬼戏的真相与目的，查探中枢。
而线下的人员，则做户口排查，和关联分析，探究是否有人为因素。
“当真？”陆应次似笑非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之前他们的线下侦探方向就完全错了。
因为鬼戏的受害者大多都在C城，只是分布的小地方各有不同。
C城以外的受害者，据他们统计少之又少。
鬼戏受害者失踪了两个月，多个小组搜查队一直在C城寻找蛛丝马迹。
如果……如果真的是在千里之外的S城，那证明他们之前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顾沈清抬起手，把陆应次怪异的笑压了下来：“不想笑就别笑了。”
“烟雾弹，一直是烟雾弹。”说完这句话后，顾沈清把自己剩下的，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话，发到了群里。
【顾三水】：……所以是…∞、C和S关联……综上所述……
【顾三水】：那个人就在S市！生物科技公司、未来科技公司，这些一定要重点查探！
【顾三水】：结合这突然出现的专属副本，我猜是高维意识在试探我们，也许我们过了这关，线下再找出那个人类，鬼戏就能结束了。
陆应次看着自己研究出来的聊天群上，顾沈清发的一大段文字，第一次感到了实实在在的无奈。
顾沈清无疑看出了陆应次神色的不同。
“调查本来就是一个浪费时间的过程，只要我们最终的结果是胜利的就行了。”
其实顾沈清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依稀记得，陆应次也对自己说过这句话。
关宛潇能说出“九分之一”概率的话，说明她背后也有一个组织，亦或者说信息来源。
所以她诡秘别墅副本里，曾不经意间说出了，只有内部人员了解的帖子消息——
三个欺骗新人的老手盗贼。
按这样推断，月底九分之一的淘汰率无疑是正确信息。顾沈清也把这个和陆队说了。
“九分之一又九分之一……”
“还要再加上普通副本的死亡率。”
每一个死者的背后，都有着在现实世界里牵挂着他们的家人。
如果他们没有进鬼戏，那将继续着朴素平常却全家人和和乐乐的生活，可现在却永远天人两隔。
陆应次被玻璃窗外的阳光刺得眼泪流了下来，他面色看不出哀恸，但眼角的晶莹却越来越多。
“也许真的是S，我也希望他真的就在S，这场闹剧，不该再继续下去了……”
“我们已经错了一次，不是吗？”
顾沈清拉住他的手，递给了他一张餐巾纸。
“你快回去研究吧，我们……都在努力！”
【顾三水】：我们还需要你的数据、你研究的道具。如果我在专属副本里遇到其他玩家，我会不懈余力保护自己和他们。
陆应次一边听，一边看，抽空瞧了眼懵逼的月月。
她还有亲人在等她回家，那是两个老人，在盼着孙女。
他最终点了点头，没想到他们竟沦落到互相安慰、互相取暖的地步。
他还曾嘲笑过，顾沈清太过温情。
其实谁没有过温情的一面？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用手心的纸巾抹了抹眼角，九分之一又九分之一的生灵仿佛在提醒着他要不顾一切，全力以赴。
他的队友还在旁边担心地看着他，陆应次扯出一抹笑，牵强少了些许，他的坚韧再次浮现。
顾沈清拿过他手里的纸巾扔到垃圾桶，是时候该了结这些了。
“我会全力以赴给你最大的帮助，你在专属副本里尽力而为就行了，我……也不太希望你受伤，或者出事。”陆应次道。
顾沈清一笑，阳光驱散阴霾：“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啊，陆队！”
陆应次看了眼悬浮屏幕上的小球。
明明长得就像电脑的加速球一样，可分分秒秒的减少时刻提醒着你，这可能是临终的倒计时。
他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可这种感觉无数道程序都说不明白。
“你尽力就行了……沈清。”
然而他关心的人持不同意见。
“陆队，你忘了我们进来的目的吗？只要别人没有真实伤害到我们的利益，我们可不能……人吃人啊。”
多位高级玩家参与专属副本，极有可能相遇且产生混战。
但顾沈清能因此就滥杀无辜吗？能借着别人没有的外挂，掠夺别人的生命吗？
“见死不救不也是吃人肉吗？我可不爱。”
“就算帮助别人会受伤又怎么样？不也还是要试试，只要大前提是，我不会死，或者是他的价值比我重。”
当他人遭到鬼戏的威胁，即使在竞争关系下，顾沈清也不会放弃救援他。
毕竟这是他进来鬼戏的责任。
他和陆队的背后，有着数位科研人员，有着一座城的血脉相连的人的期待。
无论他们的方向正不正确，他们最后能不能破解鬼戏，他们都要在大前提下保存玩家一派的实力——
我们，不能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