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事情败露
“祖父,母亲也是才知道,”于玲心内委屈,见于婉被众人围着,更加嫉妒。
早就知道于婉出了事,若不是于府的人都去了前院,方月娥母女俩也不会出现。
“哼!”于胜义一甩衣袖,根本就不拿正眼看老大媳妇和于玲。
大门口进来两个人,是去了马棚的于朝明和于朝礼。
“爹爹,马车被人动了手脚。”
于胜义把田力招过来:“去把车把式,轿夫,管理马厩的下人都带过来。”
田力领命走了。
众人望着说话的三爷,跪在地上的马车夫也傻了眼,缓过来之后连连叩头:“老太爷,我不知道马车被动了手脚。”
于胜义没理会马车夫,视线在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某些人就这么容不下婉婉么?她的娘是怎么死的,我和老夫人的命是被谁救的?婉婉就算在我于家一辈子,你们也要供着养着。何况,她现在已经是皇上亲口应允的九皇子妃,是皇家人,某些人要是不服,也给女儿说一门好人家。你们也别说我偏谁向谁,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就是偏婉婉了,就算她一辈子不嫁,也是我于家的大姑娘,你们要是心里不痛快,冲我老头子来。”
屋内的人都知道,于胜义的话针对的是某些人,纷纷低着头跟着听训。
“爹,孩儿不敢,”除了于婉和袁冰莹,一屋子的人全跪了下来。
“祖父,”于婉走到于朝郢的身边跟着跪下,因为这份偏私再次湿了眼睛,“恶疮没有尽除之前,外面的人说的什么恶毒的话,其实我是知道的。多谢叔叔、婶婶和姨娘们的爱护,也多谢兄弟姐妹们的不弃。于婉让大家受委屈了,向大家道歉。现在于婉好了,一定谨记于家的祖训:凡于家子女,效忠项朝、尊敬长辈、兄友弟恭、姊妹和善,以善治善,以恶治恶。”
她已经是于家的大小姐,享受着于家的尊荣,这个歉,她应该道。
前一刻,不管众人对于婉的这份爱是真是假,都因为这些话冰释前嫌。只除了方月娥和于玲,从方月娥嫁进来的那一刻就恨着蒋芸灵,这份恨意早就融进了骨血内。
于奉贤若有所思的盯着母亲和妹妹的背影,上午妹妹出门前,母亲就背着自己鬼祟的和妹妹说着话,至于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于婉向着座上的两位老祖宗下拜:“祖父、祖母,于婉谢谢二老的照拂。也请祖父,祖母不要生气,保重身体。”
“请爹爹,母亲保重身体。”
“请祖父、祖母保重身体。”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振奋人心。
于胜义出声:“都起来吧。”
于婉把于朝郢搀了起来,身后跪着的人也全起了。
田力带着人站在院子内,打眼一扫大概有十多个,他把一个中年下人拎过来:“老爷,人都到齐了。”
那个人哆哆嗦嗦的,田力松了手,男人立马跪在地上。
冯月娥心内一咯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男人是其从母家带过来的下人,马车的事情,就是方月娥指使他干的。
显然,于朝郢也认出来了,目光如一把火炬盯在方月娥的身上,仿佛烧着了一般。
方月娥心内忐忑,慢慢的平复了下来,男人是死契下人,料他也不敢说。
田力指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他跑了,不知道被谁捉回来,扔在马厩的门口。”
不远处的树上,德艺随手掐了一个树叶含在嘴里,悠哉的往树干上一躺。
“跑了?”于胜义缓步上前,蹲在男人的面前,“马车的事情和你有关么?”
男人斜着眼睛看向院子内的那棵树,他知道里面有双眼睛正望着自己,方月娥只能要他一个人的命,但是那个人却能要他一家的命。
稍一思量,毫不犹豫的匍匐在地:“老太爷饶命,是大夫人指使我干的。”
方月娥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供出自己,厉声呵斥,打死不认:“梁大,你胡说。我把婉婉当成自己的孩子,怎么会让你害她。”
于婉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没在方月娥的称呼中恶心死。
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视着方月娥,包括于朝郢。
“老爷,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婉婉,”方月娥面向于朝郢,哭的泪人儿一般。
于玲搀着母亲的手,也跟着哭唧唧。
那模样实在是可怜。
想起傍晚封灵和花名差点死在水里,于婉的心中莫名的有点畅快。
铛啷啷······
梁大从怀中掏出几个大银裸子:“这是大夫人给我的,说是事成之后再给双倍。我的死契在大夫人的手上,不敢不从啊。”
“你胡说,谁知道这些银子是哪儿来的?你受了谁的唆使?”方月娥步步紧逼,恨不能撕了梁大。
于朝郢从地上把银裸子拿起来,放在眼前端详,今年新出的官银,二月底出了第一批,市面上要到八月份才能流通,现有的都是官员所得的俸禄,而且只发了三月份一次。
于朝郢记得清楚,前不久皇帝打发了户部的几个人,以至于户部人手紧缺,核对俸禄的进展缓慢,原本四月初六就能领的钱,硬生生的拖到四月十二。
于家内,只有于胜义、他和老二的房里才有。别人不知道,掌管户部的于胜义却比谁都清楚。
“爹,你看,”于朝郢把银裸子递过去。
只一眼,于胜义就回头问袁冰莹:“朝廷发的俸禄花了么?”
“没有,都在我的房间内。”
“去拿出来,”于胜义转而看向魏淑兰,“老二家的,去把你们家的也拿出来。”
“知道了,父亲,”魏淑兰转身就走。
方月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极其难看,身子也慢慢的抖了起来,是她疏忽了。
“老大家的,你也去拿吧。”
方月娥看着于胜义,自知是躲不过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是我做的。”
于胜义手中的银裸子猛的砸了出去,就砸在方月娥的眼睑上。
于胜义问:“你是长辈!怎么忍心对一个孩子下手?”
“母亲,你的脸,”于玲被吓住了,方月娥的一只眼肿的只剩一条缝。
于奉贤过去和方月娥跪在了一起。
“奉贤,起来,”于胜义大声喊。
于奉贤摇了摇头:“祖父,她是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