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以退为进
“我想了半天，作坊的事情不能在蒋府。这是一桩大买卖，眼红的人肯定很多，在你没有成为九皇子妃之前，还是别让人知道的好。”
“外祖父的意思？”
“城外有别庄，十多里的路程，让张栋明天带你和封灵过去看看，需要多大规模、需要哪些东西，直接吩咐张栋。”
“知道了，外祖父。”
“我和你祖父说了，这几天就在外祖家，让封灵独自撑起这桩生意，我怕她一时半会不能胜任，你带她两天，让她和你学学。”
于婉实在是太稳了，而且具有的生意头脑，就连很多男人都比不上。她既然愿意把生意交给封灵，蒋远行自然不能拖外孙女的后腿，也希望孙女跟着学学。
别整天混野。
皇权之争，争的不止是那个龙椅，还有世家大族的崛起，外戚的天下。
于婉是未来的九皇子妃，助白旭尧上位是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兵权他不怕，凭借白旭尧在北地三年，还有自己的一些老部下，就算硬拼，也有一拼的力量。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钱从来就是根本。衷心护主的就那么几个，想要别人拥护你，就看钱给的足不足。
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于婉看上了封灵，蒋远行也舍得。
***
于婉在封灵的院子里宿下。
封灵先去洗澡了，此时，只有于婉一个人待在卧室内。
一天的时间，她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
全医疗系统内还有一个病人，集中意念，于婉跑了进去，为老太爷挂上水，见病床旁有个按钮，上面写着护理模式。
全医疗系统是她曾经待过的医院，每个部门她门儿清，试了一下，有些部门居然是半自动化的。
看病和出药，全是电脑操控。
于婉按下按钮，怕时间长了封灵会来找自己，于是赶紧出去。
于婉偷偷进来几回，护理按钮和她预想的一样，充当了护士的职责。也就是说，只要于婉把药配好，剩下的全医疗系统自会操作。
这样一来倒省了于婉好多力气。
“表姐，”洗好澡的封灵散着头发进来，“高辛把水准备好了。”
高辛是封灵的贴身侍女。
“知道了，这就去。”
***
暮色笼罩，凤和宫内是灯火通明。
皇后母子听了手下的汇报。
大皇子说：“母后，看来白旭尧还是钟爱牡丹。”
禾穗跪在皇后的脚边，轻轻的帮她捶着腿，冯初在后面扇着风。
皇后点头：“明天我去找你父皇，老九和于家的婚事还是取消的好，我心里总是不踏实。”于婉的转变也太不寻常了，老九还在北地的时候，皇后就着人给他物色正妃，于婉是皇后从一众人中千挑万选的，自然调查的清楚，宫内的太医也亲口证实，于婉的脸伤了底子，不可能好了。
至于惊动白穆北的那三首诗，皇后倒觉得没什么？
在掌权者手中，那是附庸风雅的东西，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母后，”一直没说话的三皇子开了口，“于朝之掌管着户部，不如拉拢到我们麾下。”
流觞宴中的惊鸿一面，三皇子对于婉起了心思，那样的绝色，给了白旭尧真的是浪费。
“你的意思是说，把于婉指给你或者你大哥？”
三皇子瞄了大皇子一眼，见对方正看着自己，到底没敢说实话：“正是。”
皇后眉角微扬，心思也开始松动。
一个下人进屋拜下：“启禀皇后，九皇子求见。”
这个时间？母子三人对望了一眼。皇后对两个儿子挥了挥手，他们起身，去了屏风后面。
白旭尧随后进来，跪在皇后的面前。
“九皇子，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我刚刚去求父皇收回赐婚的成命，父皇不同意，说于大人是栋梁之后，也是项朝的肱骨之臣，不管于婉是何容貌，只要于大人没有悔婚的打算，这个婚我就必须结。我来是求皇后为我做主，于婉她飞扬跋扈，不守妇德，我要退婚。”
白旭尧之所以这样说，是以退为进，也是把先前定好的人设立足。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这件事情我自有安排。”
白旭尧躬身下拜：“谢皇后娘娘。”
白旭尧走后，两位皇子从屏风后面出来。
三皇子、白旭阳心内欢快，跑到皇后的面前：“母后，老九都先提出来了，何不趁热打铁？”
皇后抬头：“老大，你的意思呢？”
白旭昌说：“母后，我认为不妥。”
“说来听听。”
“为了一个于婉得罪父皇不值当，再说于朝之带病在家，而今他年事已高，还能在户部尚书这个位子上待几年？一旦卸任，于家何足为惧？老九又何足为惧？母后只要守着平常心，能搅合老九和于家的关系自然好，若是不能，就提前安排好人接任户部尚书一职。至于蒋家，一旦牵扯到利益或者生死存亡，蒋远行一定会先保自己家。”
大皇子原本是最紧张白旭尧和于家的关系，但是自从于朝之带病在家之后，他反倒不担心了，算了算，于朝之还有两年就到了解甲归田的年纪，这一病，说不定日期会提前。
皇后点头：“明日，我先去探探皇上的口风。”
白旭昌问：“对了，北地镇守使的人选，母后有想法了么？若是有的话，母后可以一并和父皇提一下。”
皇后点头。
原定是曹蔲远，但是前两日，北地的密探突然而至，说曹蔲远得了不明原因的病，昏迷不醒。
皇后差点没被气背过去，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运营了很长时间的事情全部被打乱，无奈，只能从朝中现有的武将中重新选，这个时候，蓝宵玉的身影就跃进了视线中。
于是询问：“老大，你看蓝将军如何？”
“母后缘何会想起他？”
“北地是项朝和梁航国之间最重要的关隘，我们就算争权也不能置国家的利益不顾，思来想去也只有蓝宵玉合适，他是武将又有军功，更重要的一点，他和白旭尧不合，你最好在祥贵妃有动作之前把人拉到我们的麾下，只要拿下北地的兵权，皇权之争，我们就胜了一半。”
“知道了，母后，我明天就去办。”
***
第二天，于婉和封灵没有立马去别苑，而是去了张长林的医馆。
日上三竿的时候，于朝之和于丽求见。
于婉把纱巾戴上，跟着的封灵也是同样的装扮。
带着N95口罩的张长林把人带到门口，对于朝之说：“于二爷，客厅备了茶，这边请。”
于朝之瞥了一眼，见神医是女的，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和于丽说：“爹爹在客厅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