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蒋家别院的私塾先生
把怀中的银票拿出来交上去,然后指着身后的马车说:“表小姐要的东西我拉回来一部分,剩下的七天后,我去拉。”
昨晚,封灵的丫鬟也来了。
正和乔苓一起从屋内出来,于婉把高辛招过来,把银钱递过去:“会入账么?”
高辛摇了摇头。
“乔苓,高辛就交给你了。你负责把她教会。”
于婉刚穿过来没多久,就为自己铺好了后路。想要自谋生路,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钱的问题。
四个丫鬟中,乔苓最有主见,于婉把管理银钱的最简单的操作方法教给了她,现在正当大用。
“知道了,小姐,”乔苓款款拜下,然后又说,“我先帮小姐把洗脸水打好。”
“我和你一起,”高辛紧随其后。
大五从车上拿出一套小瓷瓶,不同的颜色各个精巧绝伦:“表小姐。”
于婉接过来,拿起一个放在眼前端详,重新放下对大五说:“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吃过午饭和花名一起,再帮我跑一趟阜缤城。”
于婉的手中刚好有彩妆的样品,让大五送去王金茂那里估估价。
“知道了,表小姐。”
说完话的大五躬身退下。
小燕暂且跟着花名,帮忙把乔苓准备的早饭送了上来。
做的饭很简单,也很好下口。
葱油饼、南瓜粥、糖心荷包蛋。
于婉还在洗脸的时候,葱油的香味就已经弥漫开来,馋的她直吞口水。
“表姐,今天做的是什么?这么香?”
擦干净脸上的水,于婉把毛巾递给乔苓,笑着对封灵说:“我们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还没到上工的时候,香味引来好多馋嘴的小孩。
封灵和于婉是贵人家的小姐,佃户的孩子从小就被灌输了阶级思想,只能远远的站着,不敢靠近。
于婉从卧室内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侧头问乔苓:“葱油饼做的多么?”
于婉不喜欢吃独食,几个月的磨合,乔玲做早餐总会多备一点,以防她把自己的那一份分了,然后吃不上。
“多。”
“分一点给站在门口的小孩子。”
“知道了,”花名应诺着转身。
封灵跟着于婉进了饭厅,还没坐下来就拿着葱油饼吃了一口:“嗯,好吃。”回头去看高辛:“跟着乔苓用心学。”
高辛款款下拜:“知道了,小姐。”
吃了饭,于婉和封灵到操作间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下马的田力。
“大小姐!”几日不见,于婉身上掩不住的自信光芒越发的炽烈,田力由衷的替于胜义欢喜,护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可算是没白疼,一朝名动天下。
若是所料不差,那三首让人拍案叫绝的诗已经传出了阜缤,很快就能在项朝掀起波澜。
这几日,光递名帖拜会的学生就有好几个,于胜义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对身为姑娘的于婉,他们拜会不得,见一面于家的当家人,总是可以的。
于胜义以病为由推诿不见,让大儿子于朝郢前去面对。于婉是他于家的子孙,更是于朝郢的孩子,都说虎父无犬女,料想老子肯定不差。
于胜义是故意为之,就是想让于朝郢在众人面前感受一下于婉的魅力,让他对以往忽略于婉而产生愧疚。
父命不可违,于朝郢硬着头皮前去,对于世人对于婉的夸赞是既欣喜又羞愧。蒋芸灵死后,于朝郢一度对于婉不闻不问。
没想到女儿这么争气,成了九皇子妃不说,诗词更是一绝。
整个于家,甚至是整个阜滨,也莫能有与之比者。
“田管家?”于婉讶异,不知道田力为何而来。
马车内随后下来两个人。
于婉上前,躬身请安:“父亲。”
“姑父,”封灵也跟着请安行礼。
于朝郢托起于婉的胳膊,一并对封灵说:“在外面,这些虚礼就免了。”
后面跟下来的人是一个面白长须的中年人,头发用一片方巾包着,玉带在腰间不规矩的拴了一圈,给人的感觉有点不着调。
知道面前的人是于家的大小姐,打量了一瞬,便随之移开了视线。
于朝郢指着下来的人说:“这是梁先生,你祖父给找的教私塾的人。”
这么快?
“梁先生好,”封灵和于婉分别行了个尊师礼。
“叫我石川就好,”说完话的梁石川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
吃了饭,刚要去休息的大五从石晶的嘴里听见这个消息,转身跑了出来,眼睛在于朝郢和梁石川的脸上溜了一圈,对着于朝郢拜了个尊师礼:“先生好。”
这个礼,于朝郢受不得,只能避开,然后指着梁石川说:“这位是梁先生,以后教孩子们私学。”
一般的先生不都是衣冠楚楚么?怎么会这么的不修边幅?
大五没有掩饰住脸上的迟疑,不过很快就转变了过来,重新问候。
梁石川依然摆手:“虚礼就免了,”又问,“我以后要在哪里教书?孩子们呢?能让我见见么?”
“先生稍等,我这就去喊,”大五边说边往操作间跑,没多大会儿工夫,王奇和几个年轻的男人,还有需要上学的适龄孩子们一起跑了出来。
一个个眼睛里面亮着希冀的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于朝郢和梁石川。
于朝郢学乖了,还没等人介绍,先说:“这位是梁先生。”
“梁先生好,”几个曾经上过私塾的孩子用洪亮的声音说。
自大五从封灵的嘴里听说要在蒋家别院办私学的那一刻开始,已经抽空把以前的私塾收拾了出来。
“梁先生,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的私塾,”王奇洗干净手上的花粉沫子,领着梁石川走了,后面跟着一群小孩子,带头的正是王喜。
“爹爹,吃早饭了么?”
“吃过了,”于朝郢问,“能带我走走么?”
于婉应声,跟着于朝郢往别院外走去。
于婉被蒋家老爷子接走的这件事情,于家人都知道。只是为什么会在蒋家别院,就不得而知了。
心中有疑惑,于朝郢有很多话要问女儿。
被猹破坏的庄稼已经被清理干净,成片的土地像长了赖疮的人头,破败的让人心酸。
“今年的猹害这么严重?”于朝郢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爹爹不知道?”
作为位列三班的朝臣,居然连已经发生了几天的事情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不免让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