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无尽可能
在此之前，坤曾经听张灵烨描述过仙界中的大概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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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灵烨，或者说那名龙虎山的初代祖师，传达给众人一个信息。
在仙界之中，除了实力远超众人的林震以外，境界层次最高的一人，便是凌云城的城主，名为顾傲云。
而他，也正是众仙人公认的领导者。
此时，这位真正意义上的仙王之王，就站立于坤的对面，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以坤目前的境界层次，顾傲云在她的眼中，根本就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完全无法估量对方的实力。
这时，顾傲云开口说道：“你所修炼的功法，存在一点小问题，或许你自己尚未察觉。若是可以得到纠正，境界层次应当可以更进一步。”
坤眉梢微微挑动，并没有因为顾傲云的话，而心存什么感激之情，她冷声说道：“顾城主叫华夏的代表人前来，应该不会只是为了抒发自己为人师表的教导欲吧。”
面对坤生硬的言语，顾傲云并未动怒，笑容依旧道：“所以现在，这片土地依旧被称之为华夏吗…”
“我等即便是飞升仙界时间最短之人，也已经离开这方天地两千余年，我本人对于这方天地的了解，也局限于后续飞升之人的记忆与描述。”
“这一次时隔万年之余的归来，这方天地，对于我来说，既陌生，又充满了惊喜…”
坤安静地听着，这一次，她并没有出言打断顾傲云。
“相信你们应该也清楚，这一次，此方天地将要迎来的灾难，会是前所未有的。即便我等与你们联手，能够度过这场劫难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
顾傲云说到这里，坤终于忍受不住，出言打断道：“所以你是打算告诉我，即便我们如何努力，也绝对不可能度过这一次灾难？恕我直言，我们从不会因为某些人的危言耸听，而放弃抵抗！”
“姑娘你应该是误会了，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如实将这次灾难的危害告知与你，并没有危言耸听的意思。”坤也没有想到，自己如此失态，对方竟然还能够以如此平静的态度，对自己言语解释。
身为神龙组目前最高战力之一，坤很清楚，现在的华夏，或者说是整个世界，顾傲云这种层次的存在，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官方力量能够阻拦其做任何一件事。
也就是说，只要顾傲云愿意，即便他不去号令那些从天而降的仙人，仅凭他一人之力，便可以横扫诸国，至少在那所谓的灾难降临之前，顾傲云可以做到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那所谓的一人之下，估么着也就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林震。
不过，既然对方并没有为所欲为，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想法，坤也很乐意与其继续交谈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坤实际上并非是一个性格暴烈之人，之所以最近会显得有些浮躁，她觉得或许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
原本，她只是一个负责处理幕后事件的角色，而在此之前，需要神龙组去执行的任务，根本就没有早遇到什么过度的阻碍。
可以说，坤在此之前，仅仅只是隐藏于暗处，并未真正体会过太多的压力。
而这一次，神龙组可谓是接连受到空前打击，这也导致之前一直处于“后备”状态的坤，不得不突然进入到十分忙碌的状态之中。
倒不是她没有胜任工作的能力，只不过突然遭遇到这些事件，即便她可以把每一件事都处理到自身力所能及的最好结果，即便她修为精深，远超神龙组其他组员，可她毕竟也只是一个人类。
而且比起那些动辄修炼了数千年的仙人来说，坤不过只是一个年纪尚浅的女子，会出现一些心理波动，实属人之常情。
事实上，若是换做另外一名心志稍微柔弱一些的修炼者，面对如此之多的难题，非但不会如同坤这般处理得当，反而可能会因此而思绪混乱，让心魔有可乘之机。
顾傲云很明显是从坤的身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面前这位年轻修炼者的欣赏态度：“这位姑娘，当真是修炼奇才，以你这个年纪，能够达到这般修为境界殊为不易。只是凡事不可操之过急，尤其是境界提升，更加应该循序渐进，以求境界稳固才是。”
这一次，坤并没有因为顾傲云的话而发怒，反而是无奈叹气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不过正如顾城主刚才所言，这方天地即将面临一场巨大的灾难，我身为芸芸众生之中，少数有能力，可以对抗灾难的存在，自然要不惜一切代价，让自己变强，至少也能够提高几分度过灾难的概率…”
“呵呵，姑娘不要多想，我认为，即便你此刻再提升两三个境界层次，对于这场灾难，依旧是和那些凡人一样，起不到任何作用。”顾傲云这话说的无比真诚，坤完全不认为对方是在贬低自己，或者是危言耸听。
她无奈苦笑：“呵呵，那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因为自己只是一只蝼蚁，就彻底放弃希望吧…至少我坚信，若是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多一个，再多一个，众志成城，总是能够做些什么的。”
顾傲云微微抬起头，目光投向天空，似乎穿透云层，穿透空间裂口，望向那无垠的虚无宇宙之中。
“不久之前，我也曾抱着和姑娘你一样的想法。认为只要团结在一起，合众人之力，哪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克服的…”
“可在那遥远的虚无之外，我瞥见了真正意义上的恐怖存在…”
“在它们的力量面前，我们的千年万年修为，根本就是一个笑话。你能够想象，自己仅在对方的一个眼神之下，就失去所有抵抗之力的惨状吗，最为可笑的是，那一个眼神，还是来自于万里距离之外。”
“我等生活了万年的仙界，那些存在，仅仅只用注视，便可以顷刻之间将其毁灭。姑娘，你觉得在那些存在的面前，你我之流，哪怕是有十万，百万，与尘土又有何异？”
听着顾傲云的描述，坤缄默不语。
出于自身本能，她想要反驳几句，她想说对方的言语是杞人忧天。
他们这些修炼之人，本就是逆天行事，不应该因为前路之上出现了貌似无法克服的困难，无法匹敌的对手，就自我否定，自甘消沉。
只是，坤又不得不承认，在遥远的宇宙之外，的的确确存在着他们无法理解，无法对抗的恐怖存在。
无论是人类现今的科技，还是目前为止，修为最高的修炼者，在那些存在的面前，都只不过是人类眼中的蚂蚁，毫无抵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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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坤突然注视着顾傲云的双眼，开口说道。
“你可以看看这方天地之中的蚂蚁，对于它们来说，我们人类又何尝不是它们穷极一切，都无法匹敌的存在，就像是你眼中，那些虚无之外的恐怖存在一样。可蚂蚁们，依旧在继续着它们的生活，即便它们根本无法阻止一名人类孩童，只是因为突发奇想，便一脚毁掉它们的家园。即便它们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种群会在瞬间灭亡的可能，但它们依旧活着。”
“它们没有放弃，在它们的认知之中，就不存在放弃。也正是因为如此，它们一直都存活着。所以我认为，只要我们也在自己的认知之中，拼尽全力去做到力所能及，或许我们也不会迎接那看似必将到来的灭亡。”
顾傲云与坤对视，安静地听着她说完这一段话。
他微微颔首，依旧是面带笑容道：“事实上，我很欣赏姑娘你的这种想法。正如你所言，或许我们根本就不应该将那些存在放在眼中。如此一来，人类才拥有无限的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想要与现在这片土地的领导者谈一谈。”
二人之间的讨论，在这一刻似乎才终于回归正轨。
坤微微皱眉，严肃道：“难不成你是想要开启全民修炼之路？”
“我果然没有看错，姑娘你当真是一位聪明人。”顾傲云没有过多废话，直白道：“我们的可贵之处，在于创造无限的可能性。就如同那位突然出现在仙界，仅凭一己之力，就打破了囚禁仙界诸多仙人万年囚笼的林震。在遇到他之前，我根本无法相信，一名真实年龄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竟然能够拥有远超于我的境界层次…”
听到顾傲云口中，提及林震，坤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严肃。
“据我们所知，你口中的林震，现在恐怕与我们是敌非友…”坤十分不合时宜的泼了一盆冷水。
顾傲云无奈苦笑：“呵呵…这也是无限的可能性之一，不过至少我们谁都不能否认，林震这位远超所有人预料的强者，正是来自于数以亿万计的普通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