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说不清楚我是谁,就别想了
向天歌眯着眼睛脱鞋。
脑子像是塞满了棉花只感觉大了一圈,身上烫得不行,但一闻到住的地方的气味,手脚就像有了自己的想法。
换好鞋,手把鞋子放进鞋柜,然后眼睛瞟到身后有一双脚,脑子转不过来,嘴却说:“你怎么不换鞋?”
接着,腿自动叠下去,蹲在地板上盯着那双脚。
直到那双脚换下鞋,把鞋放好,他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最后跌跌撞撞的进了浴室。
他眯着眼睛找到水杯和牙刷,然后一脸享受的开始刷牙。
路让就这么倚在门口看。
向天歌刷完牙,还用舌尖舔过齿列,仔细检查一遍才满意的放下水杯和牙刷。
紧接着手揪着卫衣下摆一掀,没掀起来。
另只手又抬起来去扯衣领口子,直扯到衣领口子套住脑袋。
但由于还有一只手在衣服下摆扯后腿,所以怎么也没办法把上衣给整下来。
向天歌蒙在衣服里,瓮声瓮气的骂:“谁他妈扯我衣服!”
两只手各有各的想法,劲道还不相上下,向天歌一边骂一边朝门口走。
走到路让身前走不动了,他把头靠在路让身上,软绵绵的说:“累死我了,不洗了不洗了。”
“嗯。”路让轻声回应,然后把向天歌的头从衣领口子里解救出来,“睡一觉明天早上再洗。”
向天歌听到声音,抬起头眯着眼睛看路让的下巴,嘟囔了一声:“杰子,我腿挪不动。”
路让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到向天歌腰上,手臂一收勒紧了才开始往后退。
皮肤太滑人老往下掉,路让又把向天歌衣摆往下盖严实了,才重新把人往卧室带。
屋里有两扇卧室门,路让打开一扇,发现是一间粉嘟嘟的屋子,里面没有生活气息。
路让松了一口气,把人带去对面的卧室。
向天歌一闻到自己卧室的气味,又不知道哪个穴位被点了,突然直起身子。
然后扒着门框不让进,“身上脏。”
“不脏。”路让反驳醉鬼的话,然后掰开醉鬼扒门框的手。
手刚扒开,醉鬼的腿又横了出去,“身上臭。”
路让这才反应醉鬼是在说他自己身上脏臭。
确实,一身酒气。
醉成这样竟还讲究,看来这人除了出口成脏,其他方面还挺爱干净。
但他没义务帮人洗澡。
路让捞起向天歌的腿弯,打算直接把人扔进卧室。
向天歌一条腿吊着,另条腿又站不稳,于是伸出胳膊攀上路让脖子,不满的质问:“杰子,你的孝道呢?”
路让闻言,眉头皱得很深,然后伸手准备捞起醉鬼那条站不稳的腿。
却在这时,醉鬼突然蹬直了小腿。
“嘶!”
向天歌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在门框上劈了个斜叉,劈得笔直的那种。
他会跳舞不错,但他跳的是街舞。
脑子里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向天歌看着门框上自己的腿,有些纳闷。
路让则是无语。
但更无语的是,醉鬼卡在门口一点不自知,动了动脚指头后又开始动手指头。
最后,十根手指头都按在头上,不知道在找什么。
“杰子,你嘴在哪……我看看。”
原来是在找嘴。
路让把乱跑的手指头从头顶上拉下来,挪到嘴脣的位置。
向天歌仰着头眯着眼,眼尾翘着,浓密的睫毛刷子似的刷来刷去。
“你他妈别晃啊,晃得我眼晕。”向天歌想把周儒杰的脑袋拔了,端正的放着看。
“你把眼睛睁开点,就不晃了。”路让提出建议。
向天歌听取建议半睁开眼,果然视线好多了。
视线中,杰子的下巴怎么变有型了,再往上看,嘴巴不知道被谁的手指头摁着,看不清形状。
他胡乱扒拉了几下,总算看到了想看的。
“嗯……杰子,你怎么长了张路让的嘴?”
那嘴勾了勾,吐出三个音:“好看吗?”
“好看。”向天歌的嘴自己说话了。
“看够了你可以把脚放下来吗?”
“那不是我的jio。”向天歌矢口否认。
他的jio不会劈叉,肯定是杰子的。
但杰子也不会,那这是谁的?
向天歌又看看劈门框上的腿,然后顺着腿往下看,又顺着路让的衬衣一路往上看,最后视线又落到路让嘴上。
“是路让的jio。”
破案了。
可如果这是路让的脚,那杰子又在哪?
向天歌脑袋短路了一瞬,然后茫然四周,就在脑子打死结的时候,突然看到门框上有什么东西。
他眯了眯眼睛,恍然大悟。
他指着路让的嘴,对门框说,“杰子……我跟你说,这、这嘴会咬人。”
路让看着向天歌看的方向,那里贴了一张火影忍者、漩涡鸣人的贴纸,然后就听醉鬼继续说:“你帮我摁住他,我要咬死他。”
两秒后,醉鬼和贴纸好像达成了共识,露出同样夸张的笑容。
但向天歌斜劈着叉,矮了路让一大截,根本够不上。
路让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帮忙把向天歌的腿挪了下来。
“嘶。”
“嚯!”醉鬼终于两脚踩地,腿打着颤的偏头对贴纸说,“你倒是把他脚也摁住啊,他刚刚踢我……我腿都麻了。”
说完,向天歌踩上路让的脚背,扣着路让的脖子往下压。
向天歌也就比路让矮半个头,踩脚背上后,脸与脸的距离已经很接近了。
路让微微仰着脖子不让醉鬼得逞,他盯着对方半睁的眼睛,问:“我是谁?”
向天歌用力压手腕,压不下来,又把脚尖踮上。
“你是狗东西。”
路让真想把挂身上的狗东西甩地上去,“说不清楚我是谁,就别想了。”
“你是狗东西,是狗东西……”
醉鬼又开始说重复的话。
路让盯着那两瓣脣,气息有些不顺。
他干咽了一下,开口说:“不咬我就走了。”
“你敢走?我给你腿打断。”向天歌把路让偏去一边的脸掰正,然后抬起一条腿,把路让当树杆一样往上爬。
路让屏息忍耐着。
那个叫嚣要打断他腿的人,连站都站不稳,腿挂不上腰侧,试了几次人还急眼了,呼哧带哼的。
醉鬼追着他的嘴,他却总在最后一刻扯开距离。
没多久,醉鬼累得要放弃,他才哑着嗓音问:“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