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親你就是親我自己
从树林子里穿过的风声，呜呜的叫。
听着怪渗人。
向天歌在路让的睡袋旁盘腿坐下来，然后开始捏路让的肩膀。
“让哥，你挪进去点，我不想睡门口。”
他想睡在帐篷中间。
路让就往里挪了那么一丢丢，沉着嗓音说：“不喝我鱼汤，也别睡我帐篷。”
“……呃，那不是杰子那里挤不下三个人，我才来的嘛，让哥，你就将就一晚行不？”
向天歌理解有些人习惯一个人睡，不喜欢旁边有人。
向天歌没这习惯，去年冬天最冷的那几天周儒杰钻他被窝取暖，他也睡得挺香。
他说完，也不等路让同意，直接从路让睡袋上跨过去。
然后拉开路让睡袋的拉链，开始把自己手里的睡袋给拼接到一块儿。
路让依旧闭着眼睛，向天歌觉得不理会那就是同意。
拼好后，他连着睡袋带人一起拖，连拖带拽才把路让给整到中间一点的位置。
完了后，他也赶紧钻进去。
睡袋里暖呼呼的，路让阖着眼，眉头微微蹙起，嘴角下拉着。
向天歌看路让这样，于是叹口气凑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近距离挨着路让，比如此刻鼻尖挨着鼻尖，闻着路让呼出的带着木质清香的气息，也一点儿不觉得排斥。
他喜欢親路让的嘴巴，这点已经成了不争的事实。
不止路让会找机会親他的，他有机会也不客气，甚至挺主动。
两人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共识，就像打球时，哥们之间不必说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心领神会的理解，然后打出超高默契的配合。
这种心灵感应很微妙。
但親吻这件事，对于向天歌来说，目前还是建立在纯感官上的交流。
他盯着路让紧闭的眼睛想，对方只是单纯的想要在这方面练出自信，而他是单纯的陪练加乐在其中吧。
毕竟，交换8000万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俩已经不分你我。
親你就是親我自己。
所以，温柔一点，讨好一下，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向天歌微微偏头错开路让的鼻尖，张嘴叼住路让的脣珠，然后像今天上午在车里时，路让怎么诚意的和他道歉，他就怎么复制过来。
很快，在他的诚意下，路让终于有了回映。
向天歌见路让睁开了眼睛，分析眼神后觉得对方应该是消了点气了，他这才开口解释。
“让哥，我让我爷爷钓鱼给我吃，导致他在路上被车碾死，所以，我不吃鱼。”
他没在清醒状态时和路让主动提起过自己爷爷，这会儿虽然心平气和的说出来，但眼里还是浮了点潮气。
这事不管何时想起，心脏都会被刺痛。
但路让却不是第一次听向天歌提起。
那晚向天歌醉酒后，在他怀里，哭着说羡慕他有爷爷，他以为只是因为怀念，没想到向天歌的爷爷竟然是因为向天歌才……
清醒时的向天歌谈及这事很淡然，似乎已经释怀，但男生的呼吸微颤，他感觉得到。
路让把横在胸前的双臂伸出去，然后把向天歌往自己怀里拢。
“向天猪，你对我爷爷挺好的，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你爷爷，我也给他老人家多烧点好东西。”
向天歌就知道继续爷爷这个话题，他会控制不住。
他闷在路让的颈窝里，瓮声说：“让哥，我哭会儿，你呢，就选择性失忆会儿。”
路让就不说话了，也不做什么安慰性的动作。
任男生湿濡的脸贴在他颈侧，他盯着蓝色的帐篷布，心脏塌陷掉一块，他很想捧起男生的脸，说出内心真实的心意。
就冲动一次，提前赌一次。
好不容易等男生情绪稳定下来，他把手掌放到男生头顶揉了揉。
“向天歌，我……”路让语气有些犹豫。
这时，向天歌突然抬头，扬起带着半干泪痕的脸，表情已经恢复如常。
“你，你刚刚失忆了啊，不许说。”向天歌打断路让的话，为了掩饰刚刚有些丢脸的哭鼻子行为，他赶紧转移话题：“让哥，你耳力怎么样？”
男生眼睛亮晶晶的，不看表情都知道脑子里又进了什么坏水。
方才的氛围一散而尽。
路让扶了下额头，淡淡的回：“还行。”
向天歌嘿嘿笑两声，“那我们比比谁耳力好。”
“怎么比？”
路让松开向天歌，腾出手用手背把男生脸上没干的泪痕擦拭干净。
向天歌有些不好意思，他翻转身子趴在睡袋里，拿耳朵贴垫子上，“就比谁听到的墙角多。”
向天歌说完就仔细听着，这会儿外面风声小了，从虫鸣声中分辨出人声也不难。
“让哥，你听到谁说话了吗？”
向天歌听到夏美丽在笑，好像在刷猫猫狗狗的短视频。
路让把手臂枕在脑后，看着帐篷顶一脸无奈的开口：“听到樊尔帅说该给夏美丽家的泰迪绝育了。”
向天歌眸光一亮，“可以啊卤白菜，这都能听清楚。白天你也看见夏美丽有多喜欢樊尔帅了吧，除了做饭这点深得女友心，你还要学学人家都怎么和女孩子交流的，尤其是现在。”
向天歌不相信樊尔帅白天装深沉，到了晚上还不原形毕露。
他其实也好奇男女单独相处时都怎么处的，他正尖着耳朵听，就听路让来了句没头没尾的。
“樊尔帅这名字谁取的？”
向天歌知道，“是他爸取的，两年前凡尔赛这个梗火了后，他爸也开始叫他凡尔赛。”
“你们三个关系挺好，高中就认识？”
“不是，上大学后才认识的。他俩不是本地人，杰子是南方人，凡尔赛近些，家在隔壁省，一开始我不怎么搭理他俩，还闹着要搬宿舍，但后来就被凡尔赛的厨艺征服了，杰子家乡美食多，给凡尔赛提供做饭灵感，一来二回，我们三个关系就铁了。”
“可我觉得你和周儒杰的关系更好一些，他叫你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