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临江水战
“糟糕！”看到训练有素渐渐要将自己等人包围的汉军，波才和彭脱也面色大变，待看到在靠外的一嗖船只上露出点点脑袋的颜明，更是面露苦色，这真是有苦说不出来。
“大人，我等都是此地良善百姓，今日出船打渔的。”波才给彭脱使了脸色，这样磨嘴皮的事情还是给后者吧！彭脱也心领神会，撸了撸手上的袖子抱拳道，面色适当的露出些许惧怕和恭敬。
“唔！”青年将军扫视了几眼几只船上的众人，心中却是冷笑，渔船？当我是草包了，每只船如此多精壮的汉子，只有少数面色如常，其余俱是面色惊恐，只有的几张渔网也是简陋异常，嘴角带上了冷笑,一挥手道：“给我全部拿下，到了水寨再行分说。”
彭脱见对方神色就知道大事不好，和波才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了狠色，眼神招呼一声，手下当即将船尾的水网飞速提起，露出满满当当的器械，又有一些黄巾贼将船中的挡板立了起来，充作木盾。
“好胆！”青年将军如何看不出此时对方是打算拼死抵抗了，如此倒好，剿灭了这些匪寇也算是一个大弓，当即一挥手。
“嗖嗖！” 对着黄巾迎面而来的艨艟当即放箭，每船二三十的弩手不断的发射，当真是箭如飞蝗，只是却没有给已经准备好的黄巾贼造成多少伤寒。
其余四支艨艟也飞速的靠近过来，还有一支便冲下下游准备堵住对方的退路。
“当当！”听着箭矢密集遍布在头顶上的挡板，波才和彭脱面色变得凝重起来，前者一把抓住身侧的硬弓，和部下对视一眼，猛然掀开挡板，趁着对方箭矢的空隙，开弓射箭，每条船竟然也射出十几只箭矢，便是准头也比汉军要好的多，顺着东南风势，箭矢更是迅猛，当即便有几个汉军躲闪不及被箭矢射中，惨叫一声没有了声息，受伤者甚多。
看到同伴**淋漓的模样，许多第一次经历战事的军兵都，面露惧色，便是开弓的手都有些颤抖，箭矢顿时稀疏了许多。
“该死，肯定不是普通的水寇！”青年将军面色变的难看，环顾已经死伤十几人的部下脸色涨的通红：“难道我蔡瑁还抵不住这些贼寇不成，。”提起手中的硬弓，冲到甲板，喝退了死命相劝的部下：“尔等也是荆州健儿，大汉官军，难道抵不住这些贼寇。”
对于这些部下他是抱有非常的大希望的，从家族求的资源，又以自己本家长子的身份作保，才统领这部水军，许多人都是自己亲自招募，还有一些自家子弟，才不过五百人，但是他有信心做出一番事业，却没有想到这五百没有经过一番战事，平时训练有素，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竟然就犯了怂了。
“嗖！”蔡瑁当即开弓射箭，竟然正中一个黄巾贼寇的额头，对方一声惨叫也无便倒了下去。
水军们面色涨红，又见长官不顾危险，当即也振奋了士气，汇合着围拢过来的艨艟，俱都不断朝四只黄巾贼船发射箭矢，压制的对方抬不起头来，特别是侧边的三支艨艟，没有了风势的干扰，箭矢更是威力大增，到底是训练充足，镇定下来之后凭借强弓劲弩之利，黄巾贼顿时死伤惨重，紧紧的扣住已经破烂不堪如同刺猬一般的挡板不敢露头。
黄巾贼拼命的摇动船橹向东而去，只是怎么抵的上那些训练有素配合默契的汉军，艨艟发挥出速度快的又是，之前准备包抄的艨艟已经赶到了上风头，调转船头便要冲锋而来，便摇动船撸便不断的发射箭矢，黄巾贼更是溃退下来。
“大帅，不若退去，今日之事恐再难挽回！”彭脱拉住正要冲出去拼命的波才：“大帅，前方只有一支艨艟，若是留下人手断后，未必不能冲出。”这句话说的很是明显，留下的人估计是不能有活路了。
“只是这次行动？”波才面色变得难看，狠狠的锤了一下底仓。
“只怕是无有希望了。”彭脱也涨红了脸，这次竟然撞到了汉军，难道天命也不在我太平教。
波才咬了咬牙，当即下了命令。
太平教不愧是悍不畏死的角色，当即有三支船分了出来，一支迎着下游冲上来的艨艟迎了上去，另两只当即拼命的摇动船撸，竟然停下船撸，竖起了挡板，只是不断的向外抛射箭矢，做出一副对峙的架势。
波才和彭脱的船只则紧紧的跟着冲击下游艨艟的船只而去。
“不许走脱了一人！”蔡瑁双目通红，这是视我等汉军于无物，当即传令让下游包抄的水军戒备完全，侧面亦分出一支艨艟向波才赶去。
“放！放！准备强弩。”蔡瑁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本来想要冲撞跳帮的，只是看对方训练有素的样子，估计自己部下真刀真枪的干可能凭添死伤，将需要准备的强弩也拿了出来，手臂粗壮的箭矢，五六人才抬得动的弩座，本来用作守城的强弩竟然也被搬到了艨艟上。
“上弦！”当即有军士命令，将强弩对准如同龟壳的黄巾贼船，俩个壮汉拼命的将强弩拉动，上满弦之后，又操作发射。
“轰！”粗壮的箭矢如同炮弹一般便飞射而出，对着不过三四丈的黄巾贼射去，不是太厚的挡板便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破碎，箭矢深深的扎入到船舱内部，将一人死死的钉在地上，鲜-血喷涌，更有几人被箭矢擦中，当即丧失了战斗力。
黄巾力士们俱都面色大变，这是什么武器他们如何不知道，一个个红了眼睛，越发的悍不畏死，竟然迎着蔡瑁的战船便冲了上来，再不近战估计就没有什么希望了。
不过几丈的距离顷刻便到，一只黄巾贼船便撞上了蔡瑁所在的艨艟，俩船的人都脚下一颤，大多都是扑到在甲板上，更有五六人当即便抛出了船外，瞬间便被因为战斗卷起的江水吞没。
黄巾力士到底都是精锐，竟然比之荆州水军反应还要快速的多，扑到在甲板上不过几个呼吸都当即跳了起来，弃了长弓操起长矛便冲了出去，双眸发红。
“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黄巾力士举着长矛便跳了出去，一跃出竟然又有两三米，手中的长矛便向蔡瑁刺去，。
“哼！”蔡瑁眼睛也红了起来，之前的撞击根本奈何他不得，弃了手中的长弓，抽出腰间的宝剑，只是一剑便削断了长矛，看着没有丝毫错愕，仍然悍不畏死扑来的黄巾，有些诧异，只是面色更冷，抽出一支手来将长矛握在手里，一把扯过便结果了对方。
身后的荆州水军反应过来，持着长戈的冲了上来，其余人手俱都张弓，依然覆盖射击，向对面船只内里的黄巾射去，倒是强弩已经失去了作用，如此混战怕伤了自己人。
其余两艘艨艟也和留下来断后的两只黄巾贼船纠缠在一起，江面上六七条船只纠缠厮杀在一起，不时有人惨叫着落到水里，染红了附近的江水，附近的江面也是一片浑浊，混着**的江水显得那么的刺眼。
颜明紧紧的捂住船帮，有些发呆。
“这便是真实的战争吗！”浑身有些颤抖，感觉到江水似乎也变的冰冷。
“啊!”又是一声惨叫，一个人影从头顶的船帮栽倒，落到了水里，临死前还满是惊恐，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原来之前和黄巾的厮杀还真的是小打小闹而已，心中有些异样。
此时黄巾和荆州水军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黄巾力士全军覆没，无论是人数还是装备都远远落后的他们还是狠狠的咬了对方一口，不过四五十人却给汉军带来了上百人的死伤，没有一个黄巾战死投降，只有波才等人逃走，接着一支船的掩护，顺利的上了岸，不见了踪迹。
听到这个消息的蔡瑁破口大骂，再也不得什么风度了，听到手下报上来的损失，更是心疼的滴血，这可是自己亲手训练的部下，只是一战便损失了五分之一，望着堆积在甲板上的黄巾尸体，面色变冷。
“将这些贼寇抛到江水里喂鱼！”蔡瑁喝到，迎着江风大作显得有些颤抖。
“喏！”大部分全身鲜-血的荆州水军亦大声道，眼前转过那些黄巾尸体也都是双目通红 。
“扑通扑通！”几十具的尸体便抛入了江水之中，很快便不见的踪迹。
几个军兵又搜查了黄巾贼船之后回来禀告。
“大人，无有发现，更不见任何有关户籍身份的凭证。”一个军兵跪地回到。
蔡瑁摸了摸鼻子上的胡须，面色阴沉如水，如此的精锐，竟然不知道身份，他直觉绝对这里面一定有非常大的秘密，突然想起什么？喝道：“可曾经见到一个十余岁的少年？”
“无有见到！”当即有人禀告道。
狠狠的将宝剑插入到地上，蔡瑁脸色更是难看，快要滴下水来。
此时颜明早已经去的远了，趁着对方打扫战场目光都在那些黄巾贼船的身上的时候，仗着内气充足一口气潜出了几百米，只是露出一个头来，如此反复终于赶到了岸边，只是却不是江北，而是江南。
全身湿漉漉的，感觉到非常不好受：“今天真是好险，差点被那些黄巾逮住，蔡瑁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这算什么事啊。”颜明脸上满是古怪，好在此时真是大中午，太阳火辣辣的照在身上，身上顿时暖洋洋的，泡了一上午的水，失去了一些体温。
回想起之前的那场战斗，不过几百人的规模，但是却是真是战场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场面更是震撼。虽然只是大江之上，但是真刀真枪的对打也不少。
想起蔡瑁指挥若定的模样，颜明对对方也产生了一些敬意，的确算是一个将才了，罗贯中大大真是委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