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亚麻的出路
“忽悠。”何帅给出简单粗暴的俩字后，就用车驮了一捆回家。
坚守苞米摊的赵淼虽累但美，一沓子钱让他数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在心底已经盘算好，往后就卖苞米，跟茶蛋老太一起，成为农贸市场的钉子户。
何帅找到赵淼，便宜卖掉最后两锅，赵淼心疼地直咂嘴。
“你妈认识的闲人多，给我找两个会做手工活的，一定要手艺非常好的。”
“我妈就行啊！”赵淼拍着胸脯保证：“她好几个姐们都会，那是随叫随到！”
第二天，尤宝玲很快就聚齐几个会做针线活的妇女，按照何帅买来的鞋垫样子依葫芦画瓢。
这些布鞋垫，都是南方厂家生产的，更加注重细节和舒适度，适合当下流行的各种皮鞋、运动鞋。
听好要求，大家领了样品和布，就回家踩缝纫机去了。
下午两三点，妇女们陆陆续续地来苞米摊送鞋垫。
除了一个人做的不合格，其余三个的都很好，尤其尤宝玲那几双，膛线简直比买来的还要漂亮。
何帅随手拿一个放进鞋里，那汗脚立刻得到满足，不一会就干爽舒适。
亚麻的特性就是透气性好，吸水性好，特别适合南方的湿热，偏偏亚麻是中怕热抗寒的植物，所以麻纺厂都集中在东北。
除去资源类，其余各种工业在东北都丝毫不占优势，取暖期占半年，成本比棉布鞋垫高出不是一成两成。
何帅对亚麻制品没有太多想法，只要秋展将他的粗麻布卖出去就算成功。
大团结嘛，必须跟他团结起来。
为得到更多种类的粗布制品，何帅开始调研。
郑德胜特批何帅一星期假，这几天里，何帅跑遍省城松江个大商场，寻找销路好的纺织品，然后记住样子，回来让尤宝玲带人做成一件件粗亚麻制品。
除了鞋垫，粗麻凉席、粗麻沙发垫、粗麻防尘电视罩一一呈现。
这天，尤宝玲又送到何帅家几件沙发罩、洗衣机罩等，没说什么就急着回去电影院扫地。
苏媛媛翻看，还以为是何帅让送回来自家用的。
这一件件都是军绿色，实在不入苏媛媛的眼，她便拿出针线，或者在上面用钩针钩花，或者镶上小花布，给这些军绿色的粗麻增添生机。
吕琴和张若男从前很少来张桂华家，自从在市场见到过苏媛媛的肚子后，两人没事就去张桂华家唠家常。
张桂华也不像从前那样处处忍让两人，借助儿媳的肚子，自己也硬气起来，看不惯的时候，也会翻翻白眼，说说风凉话。
这天，张若男丈夫施成从辽宁跑车回来，带回一箱海鲜，吕琴就和张若男商量，提一些去看望苏媛媛，表现些许诚意。
沙发上，张若男连忙点头，小声说：“昨晚我问施成了，开始他还不同意，怕养大以后他们家给要回去，后来他寻思说，孩子抱来我们就搬家，反正跑车在哪也是跑。”
吕琴喜上眉梢，握住张若男的手：“男男啊，有了这孩子，你俩往后可就安安稳稳过日子啦！你看你小弟那大高个儿，他媳妇长得也漂亮，将来这孩子差不了！”
两人说着，好像一个漂亮婴儿就抱在怀里了似的。
商量好，两人就喜滋滋地去找张桂华，三人又张罗些水果点心，便往何帅家去。
苏媛媛正在给一个沙发罩镶格子布的花边。
门开，见三人站在门前，苏媛媛一时没回过神。
张若男朝里看，见房子寒酸，眼神就无意识地表现出一丝厌烦，好在吕琴反应快，急忙提上礼物上前：“侄媳妇，舅妈那天看过你就总惦记，这不你姐夫带回来的，赶紧给你送来。”
苏媛媛忙让几人进屋坐下。
搬来板凳，几人围着餐桌坐，张若男张望：“诶，连个沙发都没有？”
苏媛媛点点头：“我俩寻思平时也用不到。”
“电视也没有？”张若男继续发问，有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苏媛媛呵呵掩口一笑：“我反正也闲不住，没事就做点活儿，自己看着也挺高兴。”
说着，她就把正在做装饰的沙发罩拿给几人看。
吕琴赞不绝口，张桂华翻着白眼，张若男若有所思。
“是要买沙发了吗？”张若男问。
苏媛媛一脸不解地摇头：“没有啊。”
“那你缝沙发罩干嘛？”张若男质问。
苏媛媛细看，恍然大悟，忍不住笑起来：“哦，原来这个是沙发罩啊，我还寻思什么东西这么大。”
张若男叹口气：“唉，真服了你，都不知道是什么就乱缝！”
张桂华皱眉，忽然问道：“你这沙发罩哪来的？”
“是赵婶送来的。”苏媛媛如实回答。
这时候，有人敲门，吕琴忙赶去开门，一见是何帅，忙满脸笑容。
不等吕琴问候，何帅先皱眉质问：“你们来干什么？！”
“小帅，咋和大舅妈说话呢？人家好心来看你媳妇的。”张桂华起身。
见往日也没给过自己什么好脸色的吕琴如此殷勤，何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大舅妈。”简单打招呼，何帅就忙朝苏媛媛过去，前后左右看一圈，确认苏媛媛没事，才放心些。
原来，何帅正是回来取尤宝玲送来的粗麻制品的。
何帅说明意思，问苏媛媛东西在哪儿。
苏媛媛愣住，随后像做错事的孩子，诺诺地开口：“我不知道是你要的样品，还以为是给咱家的，我……”
张若男和张桂华在一旁看笑话，吕琴虽然心里开心地不得了，表面还是出来打圆场。
“咳，侄媳妇在家闲的没事做，刚才给那样品做花边来的。不要紧，大舅妈这就帮你拆。”
张桂华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这笨手笨脚的，净给小帅添乱，要我说就是个扫把星，自打她来我家，小帅工作就没顺利过！哼，肚子里这个，留家也是个倒霉蛋子。”
张桂华说着，恨不得像从前那样上前拧苏媛媛胳膊一把。
眼看苏媛媛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何帅忙将苏媛媛揽入怀中，用手轻轻捏她脸蛋，一脸认真地说：“诶呦，那我可得罚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