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不出门
“记得夜里不要出门。”
张幕很快就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白天找到李沁和所在，交代清楚后，又问了眼睛的事。
得到的答案让他大失所望，治好几乎不可能，除非找到“鬼医”，不过倒是有替代的方法，城内有不少能工巧匠，可以找他们打造一双眼珠，只是代价极高，而且李沁和说的灵晶是什么东西他也不懂。
他在小袋子内还找到了一片竹牌，其背面印有与李沁和纸条排版相似的地址，不过是在外城区。
这越白城分内城白玉区，中城青砖区以及外城木屋区。李先生提供的地址便在白玉区，那边的房屋普遍豪华，如玉器雕琢，占地面积大，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走出最中心的白玉区便到了中城，房屋均由青砖搭建而成，看上去不说奢华，至少很是气派。而外围靠近城墙的区域就是外城，此处的房屋普遍又旧又小、杂乱无章。
生水巷虽然被称为巷，但其街道宽度却足有十丈以上。戌时时分，生水巷挨家挨户门口挂着灯笼。
张幕手中拿着纵环道人留下的竹牌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进入没烛光的残旧木屋。也就在此时，街上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群身背刀剑的少年。
少年们显然是一伙的，他们眼珠子乱转，在街道上寻找目标，不一会儿就围住了一个中年男子。男子面带不舍地从怀中取出了什么东西撰在手中。
由于视线关系，张幕并未看见那是什么。就听其中一位少年十分凶狠地说了一句“拿来吧你。”立即开始抢夺。
很快，少年们又找到一个新目标，是一位中年妇人。女子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马上森冷的长刀从女子后背入前胸出，中年妇人倒地身亡。街道上的行人有的开始逃跑，有的则丝毫不惧。
渐渐后退，张幕心中害怕，不料其中一个少年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了他身上。
紧接着十几位少年目光齐刷刷望来，他心中忽然有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也就在这时，身后有女子开口说道：“嘿，你，黑不溜秋那个，啊对，就是你，独眼怪。”
回头望去，身后一木屋前，有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女在一个烧烤架上正刷着油，女子见张幕面带疑惑地望来，放下刷子招了招手坏笑道：“来来来，我这里安全，保你无事。”
看着渐渐逼近的十数人，张幕带着忐忑缓缓后退，正好来到烧烤架子前方。
“黑炭头，一看就知道你是新来的，也是你运气好，今天遇见我，否则啊，也就跟那女的一样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咯。”
奇怪的是那些少年看了看他身后的少女，立刻止步开始寻找新目标，不过目光还是时不时瞥来。
“你叫什么名字，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免费请你吃烧烤，怎么样？”
说着递来一串手臂大小的烤鱿鱼，香气扑鼻而来。张幕有心拒绝，肚子却不老实，咕噜咕噜乱叫。自昨晚张大叔张大婶那顿饭后，他至今还没吃过一点食物，要说不饿是不可能的，只是陌生人的食物可不敢随便乱吃。
“你看你，见什么外啊，拿着，真的，免费不收钱。”
见少年还不拿鱿鱼串，女子也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十分夸张的大刀，那刀身足有一尺宽，她卷起宽宽的长袖，将刀往砧板上一斩。
“咚”。
目光渐冷，沉声道：“拿着！”
浑身打了个激灵，张幕以极快的速度拿来鱿鱼串，拿在手中却是不敢吃。
“吃呀，你放心，没有毒，不信我吃给你看。”女子拿起一串鱿鱼咬了一大口，笑了笑，朝街上少年们努努嘴，边吃边问，“你是不是很好奇他们在干什么，又为什么不来我这里？”
这句话问出了张幕心中所惑，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他们在干什么？”
“诶~你这算是问对人了，自然是打劫，索要钱财嘛，就是灵晶。你身上有多少？”
见少年摇头，女子用啃掉一半的鱿鱼指着块头最高大的少年再次开口：“你看那，他叫李千封，练气中期巅峰修为，这些人中一共有11位练气中期修士，专门找练气中期和初期修士下手。你看我，练气后期巅峰，他们这点人对付我就有点少了，起码还得翻倍。其实他们要的也不多，就5块碎晶，这100块碎晶便等于1块灵晶，这你知道的吧？”
张幕皱起眉头，疑惑道：“不是铜钱？”
卖烧烤的少女感觉被戏耍，掏出一块灵晶和碎晶，语气渐冷，“这个你没有？灵晶，我们修者布阵需要在特地位置放入此物，炼丹时可以短暂替代我们自身灵力使用，炼器、制符、禁制就更不用说，要捏碎加入其内灵力，这就是我们修仙界的钱，修者埋葬之地会产生这个，你的阵令不就是在山脚下用灵晶买的吗？”
看到女子手中那晶莹剔透之物，张幕方才明白这些人的目的。灵晶约莫指甲盖大小，碎晶则只有米粒大小，他记得纵环道人的小布袋内的确有这些东西。
“是不是想起来了？”
少女很会看人脸色，见皮肤微黑的少年眉头渐展，便知道对方听明白了，立刻吃掉剩下的鱿鱼，将签子往街上一丢，搓搓手，忽然和颜悦色的笑道：“嘿嘿，你是伤的太重了吧？这样，我见你新来，今天给你个优惠价，只收你10块碎晶。”
“不是免费吗？而且我还没吃，可以还给你。”
“诶~鱿鱼的确是免费，但我保护了你，得收钱吧？又让你回忆起了灵晶，这你得感谢我吧？每件事都收5块碎晶，合计10碎晶，本店概不赊账，劳驾给钱谢谢。”
女子手掌一摊，说着露出洁白的牙齿。
张幕顿时无语，被少年打劫也就收5块碎晶，合着在这烧烤摊子前听了几句话，便要了10块碎晶。他虽还不明白那东西具体有什么用，可既然是钱，又岂能轻易就给了别人。
见对方迟迟没拿出碎晶，女子冷哼一声，气势猛地爆发。
张幕只觉被一股无形之力笼罩，瞬间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