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出口货柜
文四强路上跟我说,孙校长怀疑周莹莹出卖了他,昨天晚上打电话回来问她有没接触我们,周莹莹说她没有,孙校长警告她如果吃里扒外,他会杀了她。周莹莹害怕,说要见我一下,给她拿个主意,怎么对付姓孙的。
我说让她去原石基地不方便,还是去你们住的宾馆,你现在联系她。
文四强跟她说完,我给兰雅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昨天晚上开业的情况,有没有遇到啥事。
她说基本还算顺利,有几个喝了酒闹事的,让保安给轰出去了,她还说钱富贵还行,小伙子挺机灵,身手也不错,一个人能顶好几个。
我说最近几天让钱富贵在这里帮她盯着,我顾不上。
车子开到宾馆,周莹莹在门口等我,我拿着房卡带她上去。
这次去的是前辈的房间,昨天我们离开的时候没退,还留在这里。
我问周莹莹:“孙校长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周莹莹:“有一点多,我都睡着了,电话一直响,吵醒后我听了是他,就知道你一定去找他了。”
我说:“他为难你了?”
周莹莹:“他怀疑我透露了他的行踪,我说因为你李华都要杀我了,我怎么敢跟他有联络?他又骂了我半天才罢休,说是查出来是我的话,要狠狠的报复我。”
我说:“昨天的事你只要咬死不是你,他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你干的。”
周莹莹:“他说他又被你打了,回来后要你小心点,他会找你算账。”
我说:“他随便,再说他就是不找我我也得找他,这个老东西藏的太深了,要不断的深挖才行。别看你跟他这么久,他的事你恐怕连十分之一都不知道。”
周莹莹:“是的,他做事从来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戴着面具生活,有时候我很恍惚,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或许,我们看到的都是他装出来的,真实的他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我点点头,跟她说:“这次他回来你一定要稳住他,不要让他发现我们在联络,如果有机会,我们在他面前演一场戏,让他打消对你的怀疑。不过,到时候得委屈一下你。”
周莹莹:“没关系的,只要能尽快的拿下他,我受再大的委屈也能忍受。”
我说:“那好,等他回来,你来安排一场偶遇,我们两个在他面前好好演演。”
我打发文四强去送她回去,顺便到车站等神医过来。
我得趁着这会儿功夫考虑一下吴国栋的事。
说实话,一开始,我仅仅是想接近他,解决掉孙校长搞我的事,后来越深入了解越觉得,事情远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孙校长涉及的事情太大了,大到我不敢想象。
而我,是他在瑞丽最大的绊脚石,所以才不余遗力置我于死地。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和文四强入了虎穴,却差点送掉性命,这次,还要再入一次吗?
其实上一次,还算不上入虎穴,了不起只是在虎口边上摸了摸胡须。
我决定真正入一次,不但要摸它的胡须,还要拔几根毛回来。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省城的。
我感觉这个电话跟前辈有关,赶紧接了。
果然是前辈,他说他打听到了一些内幕,关于辉哥的。
他说,辉哥在沿海城市有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主要是出口我省及周边省份的特产,生意很好,每个月都有十个以上的货柜出去,奇怪的是,既然他做进出口贸易,可是只有出口,进口为零。他怀疑,这每个月的土特产,里面肯定有文章。
我愣了一下,关于进出口贸易,我不是太懂,但是他一个月这么大的出口量,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大家都知道,我省及周边省,大都是我们独有的少数民族省份,土特产以及服饰,除非拿过去做纪念或收藏,可是,每个月都有十个货柜,就算世界很大,这些物件也会泛滥成灾,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市场?
正如前辈说的那样,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我说:“您知道他这些东西都发到哪里了吗?”
他说:“据我所知,他这些东西并没有发到某个知名大国,而是发到了一个岛上,这个岛属于倭寇国的经济特区,所有这些货物从这里卸下来,然后具体到了哪里就不清楚了。”
我说:“前辈,我听说出口商品都有一个报关单,您想办法查查他在我们这边填写的报关单。”
前辈:“这些我都查过了,货柜统一都是米国,可是每次都是因为风浪紧急到了倭国的避风港,然后以各种理由卸船,然后还支付高昂的违约金。”
这就怪了,一次两次遇到风浪有情可原,每次都遇到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这分明就是有鬼。
宁肯掏高额违约金也要把货柜扔在这里,说明了啥?
我说:“前辈,您查一下货柜是谁提供的,我认为,土特产没毛病,毛病一定出在货柜上!另外,土特产是跟谁签的订单,这也很重要!”
前辈说:“我知道了,查清楚告诉你。”
刚撂下电话,文四强的电话就进来了,他告诉我,已经接上神医,正在往这赶。
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完全颠覆了我所有的推论。
我拿起电话,犹豫要不要跟兰雅说说现在的情况,如果真是我现在推断的那样,有必要通知她在公安的朋友,有些事,还是由他们出面。
只是,所有的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断,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提供给他,现在说出来恐怕有点早。
我拿了半天电话又放下,还是等我从吴国栋那里回来,有了一个具体轮廓了再说。
我打电话给静蕾,跟她说我决定要去见吴国栋,最晚明天回来,万一和上次一样联络不上,一是可能没信号,二是手机没在身上,让她不要着急。
静蕾在电话那头不说话,既不说让我去,也不说不让,等了好一会儿才说:“等你回来。”
这四个字,似千斤重,我感觉到我身上有莫大的压力。
我为了她和兰雅我的父母以及所有爱我的人,也要安全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