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欠——”
你盯着桌子上的白纸，心里一次次咒骂那个捣乱的女人，违反了殡仪馆的纪律还打乱了自己的作息规律，昨晚又要守灵又要处理尸体，晚睡了不少，今天那个女的失踪，殡仪馆作为最后一站，一定是警方的重点关照对象，所以现在哪怕再困也要强打精神，防止警察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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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就在挣扎中浪费了，这种状态完全写不出作品，完完全全是浪费时间啊！
你无精打采地瘫倒在转椅上，一想到这样的日子至少还有5天，你的身上就难受的好像有地缚灵在爬。
“咚咚咚——”
“终于来了！”你腾地一下站起，飞速跑过去开门，然后，你无奈地扶额，“怎么是你啊···”
“您···您好，请问能借我一些退烧药吗？我··我会付报酬的···”敲门的正是昨晚被你赶走的晓冰，此时的他眼神朦胧，脚步发虚，体温升高导致他的皮肤也有些发红，加上只有一米六三的身高，显得更加惹人怜爱，“请···请帮帮···我···”
扑通一声，晓冰倒在了地上。
“啊，真是麻烦，还以为他的体质还能再好一点的，明明离椅子只有5步了。”你一边自顾自说着吓人的话语，一边打了个响指，一道已经虚得几乎看不清人影从晓冰身上飘出，向你鞠了一躬后消散在了天地间。
“老雷你说你生前也算正人君子，怎么死后就对漂亮的男孩感兴趣呢？哦，我忘记了，你生前好像是个神父来着。”你一边吐槽，一边把晓冰从地上拎起放在自己睡觉的毯子上，“算了，一报还一报，你想和男孩子搂搂抱抱，我想收获一个便宜的劳动力，我们各取所需，虽然你已经走了。”
你从柜子里翻出几粒退烧药，又倒了一杯水，给晓冰喂了下去。
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你玩心大起的掀开他的衣物，然后看见了一具比自己还健康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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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叹了口气，感慨一句现代人的生活真好，退出了房间。
···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下午，晓冰悠悠醒来，晃了晃烧了一夜的大脑，顺着窗户看去，正好能看见马路上的车水马龙，但在墙的另一侧，零星的鸟叫和舒缓的轻音乐飘荡着，一种与世界的割裂感油然而生。
“睡醒了？”你拎着两盒盒饭走进屋子。
“我在哪？”
“显而易见，保安室。”你耸耸肩，把一盒盒饭递给他，“饿吗？”
“我需要做什么？”
看见晓冰不再像之前那样盲从，你眉头一挑，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接过去再问呢，看来这一天你也经历了不少。”
“咕——”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晓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而你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剖析着他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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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晓冰还是没能撑住人类的生理本能，掀开盒盖，小口吃了起来。
见状你也不再笑吟吟的盯着他，转而在抽屉里翻找，在晓冰不解的眼神里抽出一张发黄的合同递给他：“不是问需要你做什么吗，签了它，在这里工作吧。”
晓冰接过这张看上去就不对劲的合同，问道：“合同上什么也没有？”
“保密工作，签了就知道了。”
晓冰沉默着，无神的双眼盯着这张纸。
这是一个决定命运的抉择。他如此想到。
是就此决定新的主人？
亦或是做一个曾经无比向往的自由人？
回忆起往昔的一切，晓冰警觉面前之人是自他出生以来对他最好的人：自己的父母卖掉了自己；曾经的主人从未将自己看做同类；但面前之人，一直在以同类的身份和自己相处，哪怕自己知道他杀人的秘密，依然会给自己喂药，买饭。
他在把自己视为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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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一升起就再也遏制不住。
晓冰又想起那句曾被他视为玩笑的“包吃包住保五险”，郑重地在那张怪异的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转头道：“老板，有什么我能做的？”
“你怕鬼吗？”
“我···我··不怕！”
“确定？”
“当···当然！”
你闻言笑了出来，说道：“那好，我看你身手不错，以后白天看门，巡逻的任务交给你，一会我给你指路，现在好好休息，晚上我去带你认识员工。”
“是！”
因为退烧药的药力未退，晓冰很快再次入睡，看着已经到手的劳动力兼玩具，你再次打一个响指，一个小孩模样的影子从晓冰的身体里飘出，蹦蹦跳跳地跑到你的身前：“哥哥，你说的我都完成了！糖！”
你带着无奈的笑容摸了摸小孩的头：“好，一会哥哥就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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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小孩子，容易被误导。你看着晓冰和怀里的小珊想。
···
是夜，两个身影穿梭在殡仪馆内。
“老···老板，我们不···不是来见同事的吗？”
“是啊，来见同事。”说着你拍拍手，指尖一簇火花闪过，两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来介绍一下，这位用户，啊说顺嘴了，这位小朋友以后就是白班了，时间到了就去敲他房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晓冰顿时爆发出常人所不能及的速度冲到你的背后，强颜欢笑：“老···老板，这个···是魔术对吧，一定···一定是吧，对吧老板。”
你“眉头一皱”：“你不是不怕鬼吗？”
“我···我怕啊啊啊你们别过来啊啊啊！”
“好了好了，别吓唬人家了，小心下次没人替你们班。”看见了自己想看的场景后，你心满意足的一拍手，又是一簇火花，二鬼立刻隐去身形，然后又把晓冰吓了一跳，躲在你的背后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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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快起来，不然扣你工资哦。”你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用温和的语气说出了很可怕的话。
晓冰在久经训练中留下的“顺从”思想下蹭得站起，发现两位同事消失之后，才长出一口气。
你看着他这幅好似未经人事的小女孩模样，心里暗道是不是把他长期被条例遏制的人性解放过头了，虽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这个不着调的一米六二，你决定以后无必要就不麻烦小珊来做解放人性的事了。
叹口气，你领着晓冰走遍了整个殡仪馆，当然，除了骨灰堂，哪里的游魂虽然性格还算和善，但聚集的阴气还不是他能接受的。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
三天里，晓冰很快熟练了工作，虽然还是会被不自觉现出身形的同事给吓到，但也可以独当一面了，而且近几天警察并未上门，你也终于可以安心躺下，回复往日的安宁了。
···
“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越发巨大，但你并未放在心上，真正要注意的是隐约的警笛声。
“该来的总会来的。”说着，你用电话把晓冰叫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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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冰，我最后再问一遍，你确定要跟随我吗？”
“当然，主人。”
晓冰突然做了一个华丽的礼仪。
闻言，你突然一笑：“那好，我们对一下口供。警察要来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