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阿姊 中
她这话没什么听不得的词,但也确实是算得上不好听。那婶子瞪着她,就差往她身上啐两口唾沫。
另一个婶子没说话,拉着她走了。
远远地还能听到她说了句:“爹娘就是这么教的?什么狗东西。”
也算不上好听,但秋阳欣然接受。毕竟她没爹娘,师父也是个混账玩意儿,教出来的她也理所当然地不是个什么东西。但春山耳朵好使,也记仇,就算是幻境里也给人使了个绊子。那婶子回去路上甩了个狗吃屎,如愿以偿地啐了口唾沫,连带着半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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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阳再次回头看小桃,她低着头除了不停地搓着衣服半晌也没个其他动静。
“阿姊,你说今天要给我带桂花香的发油,发油呢?”小桃突然问她,她停了手上的动作,幽幽地看着她。
秋阳没有搭话,而是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发油呢?”小桃怒吼,所有人的动作都突然静止,霎时间犹如荒漠的沙尘暴,飞沙走石,狂风肆虐。
春山飞身上前将秋阳拉到身后,二春留着保护陈俞。
“你站在我身后。”
秋阳有些怔愣,曾经她应当也说过这句话。此时两人身份对调,不免让她唏嘘。
小桃看了眼方才那婶子离去的方向,转头问秋阳:“你怎么敢自作聪明,你当你是我的阿姊?”说成是问,不如说是盖棺定论后的一种发泄怒气的方式。
其实秋阳不是没有考虑过后果,既然结界主人没有放他们走的想法,那不如找找雷区直接硬刚。
秋阳做好了打一架的准备,却见小桃突然泣出血泪。她凄楚地问道:“我只想守着我的香泽,你们为什么要来。”她明明什么也不求,她只想一直守着故人的东西,等着那个不会来的人。为什么这么简单的愿望也不能被实现。
一阵阴风吹过,这句话没被吹散反而更加清晰,简直字字泣血,句句锥心。
“我的阿姊不似你这般厉害,你不愿假装,又何必出现。”
秋阳苦笑着说道:“你不该等了。”
多高高在上,轻飘飘地一句,好像她几百年来的等待都是一场笑话。
她低笑出声,随即擦拭掉眼角不存在的泪质问道:“不该等,不该等。你只说不该等,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小桃发丝飞舞,十指交叉犹如网状,群山随之倾倒。她手握长棍,在群山倒塌的背景下跃起身来,棍身直指秋阳天灵盖。
她怒吼道:“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春山将秋阳向后推开,凭空幻化出一柄剑迎了上去。也不晓得那棍用的什么材质,两者相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下一秒便是指甲划过黑板的摩擦声,在青天白日里甚至看见了火花。
小桃顺着那个力道向后翻了回去,长棍在手中转过一圈又斜指向了地面。
“还有人上赶着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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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摇头。
“我只是送你回该去的地方。”
趁两人对峙时,二春赶忙将秋阳也接了回来。
“你是真不怕啊。”见秋阳面色不改,二春不禁感叹。
怕什么?她收妖的年头几乎有两个小桃大了。
“小时候见过我母亲捉妖。”
秋阳主动谈及她的母亲,陈俞心下微动连忙跟着问了句:“这次百妖大比,你母亲会来吗?”
不是非要撒谎,只是二春同春山还在,总要瞒着他们。
“我母亲去世了。”秋阳说道。
死亡是永恒的悲伤话题,好像只要与这个词挂钩,就难免要压抑起来。最是遗憾,最难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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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俞终于是沉默了下来,这次他再不会追问。
河岸那边还算打的有来有往。小桃身形并不灵活,只是力气奇大,春山几乎很难还击,尽量躲避着。
“破三山。”
一阵凌厉的风袭来,音爆声几乎就在耳边,小桃持棍斜劈而来。
春山躲避不及,只好提剑抵挡。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巨大的力直接崩坏了剑身。两方皆后撤一步。
陈俞连忙提剑上前,走时还朝二春问道:“你还不去,不担心你家老板吗?”
“……”
捉妖术还没使上,哪轮得到他担心。倒是有人该担心担心自己的剑,现在这般卖惨,说不准就是为了把三尺春坑回来。
最近有听到一首歌,名字叫Fahrenheit,特别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