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小狐狸怼人
天空下起了细密的冬雨。
山里的温度要更低一点, 雨丝很快就变成了冰籽一样的颗粒，扑簌簌地打过树木的枝桠，密密匝匝地砸在了外套上。
练习生们都是第一次做农活, 好不容易在路老师的指导下学会辨认猪草，又摸索着学会了使用镰刀, 这才刚刚填满一个背篓，就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尹绍, 你先把玉玉带回家，拿件外套给她遮雨, 免得孩子淋雨感冒了。”
“好。”
“其他人加快速度吧, 早点把三个背篓装满，早点回去。”
练习生们纷纷点头，默默加快了割猪草的动作。
尹绍抱过玉玉，把自己的背篓和镰刀留下, 往下山的路走去，刚拐过一个弯，忽地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叫住了他。
“尹绍哥。”高胜一手遮着雨, 一手清理着身上粘上的草叶，笑容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不如我把玉玉抱回去吧，你上山的时候就抱着她走了很久, 肯定累了。”
“我不要你抱！”小孩子总是有一种天生的直觉，玉玉瞬间搂紧了尹绍的脖子，“我要尹绍哥哥抱我回去！”
高胜愣了一下, 眼尾一扫身边跟拍的镜头, 唇角的笑意更加温和了。
“玉玉, 高胜哥哥抱你回去也是一样的, 哥哥也有好吃的零食给你……”
“我不要！”
尹绍安抚地揉了揉玉玉的发尾：“没事没事，我带你回去——高胜，小孩子认生，你别介意。雨有点大，我先带她回去了。”
高胜勉强笑了笑，目送着他们离开。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他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
高胜看了一眼地上锈迹斑斑的镰刀和粗糙的背篓，再看一眼自己身上价格四位数的毛衣被雨水糟蹋得沾上了肮脏的泥点，眼底划过一抹不耐的烦躁。
他从小到大还没有做过这种脏活。
他原本以为上这个节目就是去旅游景点看看风景，住民宿玩点小游戏，吃好喝好的，谁知道是来受苦的！
早知道这样，他就找个借口不来参加了。
“高胜！”欧阳杨把新割下来的一把猪草装进了他的背篓里，擦了擦额上的汗，“你怎么在这儿发呆呢，是身体不舒服吗？”
高胜猛地回神：“哦……可能是淋了雨发冷，我感觉有点头晕。”
欧阳杨不疑有他：“那你把东西留下，赶紧回去休息吧，要是感冒发烧就不好了。”
高胜心中窃喜，脸上依然做出了担忧的模样。
“这不好吧，你们都还在割猪草……我回去的话大家的进度就更慢了。”
“没事没事，我多割两把就好了，你快回去，身体最重要！”
高胜推阻再三，最后还是被劝着往山下走去。
易匀星撑着伞爬到了半山腰，正好撞见了高胜。
高胜看到他似乎有些诧异，随后目光就落在了他手中的伞和干净的衣服上边。
“……星哥，你怎么来了。”他淡淡打了个招呼，“我们都快忙完了。”
“刚做完题，没想到突然开始下雨了，来帮你们干点活，顺便送伞。”
易匀星递了把伞给他，无视了对方隐隐有些冲的语气。
高胜从参加《星光101》第一天就并不避讳自己是个富家小少爷的事情。
他家里是做奢侈品的，平时戴的配饰都是五位数起步，各种私服也都是国际大牌，不是限量款就是高定。
从小开始学钢琴、骑术、高尔夫……他的粉丝们平时也没少拿对方的家世出来宣传，作为吸粉的点之一。
富家小少爷没吃过苦，第一次上山淋雨割猪草，有点情绪也可以理解。
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他抵达了目的地。
河边留下的人都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还剩下一个背篓没有装满。
“大家快来拿伞，把那两筐装满的带回去吧，剩下一个我来就行——竞赛题已经解完了，咱们应该算是成功完成任务了。”
欧阳杨欢呼一声，立即上前来拿伞。
“星哥，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易匀星摆摆手：“行了行了，你看你衣服上都是雨水别来碰我，快点打伞回去。”
“那我们走了——星哥你一个人能割完一筐子猪草吗？”
“当然可以，你小瞧一个‘学霸’的学习能力？”
他开了个玩笑。
“原本李耀祖要跟我一起来的，但是工作人员说任务只能我们自己完成，我就没让他陪我来。”
欧阳杨点点头，和剩下的一个练习生各背了一个背篓离开了。
易匀星走到了路景策身边。
李耀祖家里只有一把伞，其他的还是他问节目组借的，分给其他练习生后，现在也就只剩下他手里这一把了。
他把伞撑过对方头顶，小声道：“小路老师也回去吧，你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伞给你。”
冰冷的雪籽在落在皮肤上融化得很快，路景策脸上全是雪化开后的水痕，晶莹的水珠顺着下颌线条直滑过喉结没入衣领，将玉白的面容勾勒得愈发棱角分明。
路景策侧脸看他，大约是看跟拍的摄影师隔得远：“伞给我，你淋着？”
“我……”
“你的腰伤能受冷吗？”路景策从他手里接过伞，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教你割猪草，两个人一起效率还能高一点。”
伞面不大。
尤其是他们两个割猪草的时候需要半俯下身，一人手里一个镰刀，占地面积实在不是一把伞能覆盖的。
伞只能挡一半的风雨，剩下的就全落在了他们半边肩膀上——确切来说是小路老师的肩膀上。
这人又把伞往他的方向倾斜，冠冕堂皇地表示：“你有腰伤，不能受冷。”
易匀星拗不过他，伞又在对方手里，他拿不到伞的控制权，只好尽量往路景策身边靠，让对方可以稍微少淋一点雨，然后加快了割猪草的速度。
背篓一点点装满，终于塞不下的时候，他们才收拾好剩下的工具，转身往李耀祖家的方向走去。
雨后的山路比来时更加湿滑。
仅能供一个人走过的小道，打伞变得尤其不方便。
易匀星走在前边，他穿的是一双板鞋，防滑性能有点差，时不时就会打滑，只能放慢速度一小步一小步向山下挪。
“易匀星……”路景策的声音在风雨声里有点模糊不清，“手。”
他把手放到了背后，旋即掌心里就被塞进了衣摆的布料。
他微讶地朝后瞥了一眼，路景策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镰刀等工具，实在是腾不出手来牵他。
他的掌心里被塞了对方外套的衣料，大概是想他万一打滑，还能借着他的身体稳一下脚步。
“小路老师就不怕我一摔把你一起拽下去？”
路景策低笑：“小说里一般不都是写，两个人一起滚落山崖，然后找到一个千年古穴，从里面发现武林秘籍，最后练就绝世神功吗？”
易匀星忍俊不禁，他看的武侠小说不多，凭着记忆随口说了个武林秘籍的名字。
“譬如说《葵花宝典》？”
“……这个不行。”
“这个为什么不——”易匀星反应过来。
哦，那好像确实不行。
李耀祖家里，厨房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
练习生们依次洗完澡，拿到了节目组给的150元报酬——100元是解出竞赛题的奖励，另外50元是奖励他们割完了猪草。
150元在村里已经可以买到不少菜了。
欧阳杨他们带着钱去村里的集市买了鸡蛋、排骨、鸡翅，蔬菜李耀祖家里自己就有种，然后火速来到厨房准备做午饭。
结果菜洗好，问了一圈，在座的没有人会做菜。
唯一会做菜的李耀祖在节目组规定里还不许帮忙。
欧阳杨咬咬牙：“算了不管了，先把肉切了再说……做个青椒炒肉片吧，不就是吧两样菜倒进锅里翻一翻，弄点盐，很简单的对吧！”
他把肉块放在了砧板上，提起菜刀手起刀落——
肉片厚得像是一个肉条。
尹绍无情嘲笑：“就你这水平……先让我来做个番茄炒蛋。”
“啪”。
蛋壳掉进了碗里。
“啪”，捞蛋壳的时候敲碎了一个碗。
尹绍手忙脚乱地收拾起地上的碎片：“我赔我赔我赔，这个碗算我的，我赔……”
易匀星走进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几个练习生在厨房里上蹿下跳，手上的刀工一个比一个惨不忍睹。
“……大家把手头的菜放放，再做下去我怕被你们毒死。”
“星哥回来了！”
“星哥——你和路老师两个人割完了一背篓猪草啊？”
“路老师，星哥，你们会做菜吗？”
易匀星摇头：“我会一点，路老师厨艺好——等我们洗完澡就来厨房，你们该去休息就去休息，买菜辛苦了。”
下午一点多，菜肴摆了一桌。
李耀祖抱着玉玉跟他们一起吃，还拿了许多自家晒的果脯送给他们当零食。
练习生们忙碌了一上午，肠胃早就饿得空空如也。
易匀星夹了一块红烧鸡翅——虽说缺少一些调料，味道不如小路老师平时做的，但也很不错了。
欧阳杨满足道：“想不到路老师还会做菜！这也太好吃了！”
“是啊，比我妈妈做得还好吃！”
“高胜，你怎么不动筷子啊？”
高胜看着面前满是污垢的餐桌，眼底划过一丝嫌恶。
他拨开椅子起身：“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李耀祖小心翼翼地起身拦他：“是饭菜不合胃口吗？我还蒸了玉米，你喜欢吃的话我……”
高胜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李耀祖拦他的手，皱眉道：“不用了，我就是单纯没胃口。”
“可你只吃了那么几口，肯定会饿的……”
“我说了我不用。”高胜加重了语气，“我身体不舒服，别再烦我。”
他拉开了椅子，转身往二楼走去，刚动一下——
“你够了啊，高胜。”
尹绍骂了一句脏话。
“今天就你干活一直偷懒，割猪草没弄多少，别人做饭你全程在楼上休息，吃现成的菜还那么多事，你想干嘛？”
“我干活偷懒？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懒了？”
高胜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了他身上，脸颊被上涌的血气染得胀红。
“我不过是因为淋了雨身体不舒服，早一步回来休息而已，就值得你这样污蔑我？尹绍，你可比我回来得要早，凭什么说我？”
尹绍大概是没见过这么指黑为白的人，脸色铁青地反驳。
“你自己干了多少活你自己心里清楚，带过去的三个背篓只有你的那个最空——”
“背篓都是大家一起装的，这能说明什么？”高胜冷笑了一声，“尹绍，我平时也没有得罪你吧，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这么说我？”
“你要是真的那么有正义感，怎么不去说易匀星呢，我们在山上淋雨割猪草，人家可是轻轻松松待在房间里，要说偷懒，没人比他更偷懒了吧。只不过你们都和易匀星关系好，所以没人说他而已。”
尹绍咬牙切齿地站起来：“你他妈说什么——”
“哟，怎么还急了，被我说中了？”
易匀星一把拽住了尹绍的手，把怒气冲冲的人拦了下来，语气平静。
“你觉得是我留在房间里偷懒？”
“难道不是吗？”
“那你怎么不留下来做竞赛题，是不想吗？”
这句话的杀伤力无异于“你为什么不上清北，是不想吗”。
在座的都听明白了易匀星话里的潜台词，忍不住低头开始憋笑。
做题本来就是节目组给的任务，谁行谁上。
高胜自己不会做题，怪得了谁？
“我——”高胜的声音卡在了喉咙口，脸上闪过恼羞成怒的神情，“你别以为自己是985毕业的就可以拿学历嘲讽人！”
易匀星挑眉，弯唇微笑道。
“我只是问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做题，做题是节目组留的任务，你的意思是你不留下来做，大家也都不能留在房间，是这个意思吗？”
“我才没有这么说——”
“好，那么再来说割猪草的事情。总共三个背篓，尹绍和路老师各背了一个，你背了一个。我问你你把割下来的猪草放到哪里了？”
高胜的声音已经有点结巴：“当然是放自己的背篓里。”
“那么另外两个背篓就是其他人装满的，对吧？”易匀星顿了一下，似笑非笑地，“我抵达河边的时候，你留下的那个背篓只有底下薄薄的一层猪草，路老师也看到了。”
高胜原还想反驳，撞见路老师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忍不住吞咽了下去。
他忽然有些害怕起来。
旁边节目组的摄影师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素材，镜头一直在拍他们的对话。
现在他的根本说不过易匀星，一但这一段节目播出来……路老师也作证的话，他肯定会被那些无脑网友喷死的！
“我说了，我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才……”
“哦，身体不舒服。”易匀星勾唇，“我怎么记得某人几分钟前理直气壮地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懒了’，我没有记错吧？”
高胜咬死最后一个借口。
“我身体不舒服，这也叫偷懒吗？难道你没有不舒服的时候……”
他揉了揉眼睛，眼眶微有些红，像是忍了很大的委屈。
“我原来以为我身体难受，少做一点事情大家会理解我的，真的没有想到你们会这样……”
尹绍听不下去了，既然撕破了脸，也不介意再撕碎一点。
“少装了，一路上都好好的，开始干活了说自己不舒服了，装病谁不会啊？”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谁装病了，我是真的不舒服，我淋了雨感冒，头晕——”
易匀星懒得跟他掰扯，直接扭头问节目组的摄像师。
“高胜说他不舒服，节目组遇到嘉宾生病的事一般会怎么处理？”
摄影师：“节目组会安排车送他去医院。”
易匀星点头：“高胜你身体不舒服我们当然可以理解，刚刚是我们错了，不该那么说你。”
还不等高胜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青年又淡淡补了一句。
“路老师，您看要不您陪高胜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什么病？”
高胜瞪大了眼睛。
路景策站起身，嗓音在雨声中显得很冷。
“好，走吧。”
到了医院，自然就知道是真的生病，还是没病装病了。
路老师随行，高胜就算中途想搞什么小动作也很难办。
一但医院检查后医生说他没病，那他还能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坐了个车感冒就奇迹一般好了吧？
高胜的气焰顿时弱下来。
川剧变脸似的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不，不用麻烦了，路老师，我就是一点小感冒，用不着上医院，太耽误大家录制节目了……”
路景策没有理会，直接跟节目组的摄影师商量：“麻烦节目组安排一辆车吧，去就近的医院。”
摄影师立即通过手机联系到了导演，从车准备好开到李耀祖家门口，不到五分钟时间。
高胜的脸色已经渐渐从胀红变成惨淡的灰白色，他看着院子外停着的车，试图说服工作人员让他留下来。
“真的不用，不用麻烦了……”
“身体是大事，怎么会麻烦呢？”工作人员笑眯眯地，“你看路老师都过去了，走吧，高胜同学？”
《旅游日记》的播出形式比较特殊。
一期节目录制三天，分为上中下篇播出。
由于节目组比较能整活，有看点的素材多，观众也乐意多看一点正片内容。
当天晚上，剪辑好的上篇节目就在网上正式播出了。
第一个画面就是某985高校夏令营招生竞赛试卷，几道压轴物理题明晃晃地摆在了观众面前。
底下配了字幕：无奖竞答，带诸位观众老爷重温高中知识。
有些网友来了兴致，还真去拿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做题。
弹幕上渐渐有人开始抱怨。
【卧槽，节目组来真的啊，这么点已知条件，真能做出来吗？】
【本人大三在读，做了十分钟已经麻了，完全不会，给高中老师磕头，高中知识忘得一干二净。】
【好难好难好难，有学霸做出来吗？】
【大学学物理的表示……用大学知识不是很难，但用高中方法我暂时也没有想到怎么做。】
【那“愿节目组大义灭亲队”完了呀，这个任务谁能完成？】
【说实话，娱乐圈明星会做个二元一次方程都能被叫学霸。】
下一刻，镜头对焦到了坐在木桌前，拿着铅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银发青年脸上。
特写镜头将青年的五官描画了个遍，挑不出什么瑕疵的俊秀面容在灰暗的房间里显得尤为惹眼。
但对方的坐姿很放松，似乎并没有因为周围灰扑扑的环境而有什么负面情绪，唇角一直带着和煦的微笑。
【老婆！！！】
【老婆这张脸啊，看一万遍都觉得好看！】
【我靠，这是谁？娱乐圈什么时候多了这种帅哥了？】
【隔壁《星光101》的练习生易匀星，了解一下！】
【预告片里说的学霸不会是易匀星吧？】
【易匀星的确是985的，但他不是学舞蹈的吗？能会做物理竞赛题？】
【别逗了，节目剧本吧，他会做竞赛题公鸡都能下蛋了，《旅游日记》你什么时候开始整剧本了？】
镜头恋恋不舍地从青年的眉眼上挪开，放到了他写的稿纸上。
一手好字。
然后是密密麻麻的各种数据、物理单位和公式。
对方写得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好像这不是一道高三竞赛题，而是小学的1+1＝？。
【老婆的字！！！原来字如其人这句话是真的。】
【有人能看懂他在写什么吗？】
【看起来还怪像真的……他不会真的会做吧？】
【额，他写的好像的确是正确的步骤和答案，而且……而且用了三种不同的方法。】
【剧本，一定是剧本！】
【开什么玩笑，立学霸人设也不是这么立的吧，这剧本也太假了，节目组肯定提前给他看了答案让他背下来了。】
【不会吧，易匀星又不是什么大咖，《旅游日记》节目组之前可是连影后的面子都不给的，没道理为了一个新人搞剧本吧。】
【那你怎么解释他会做竞赛题？】
青年一气呵成地写完了一张稿纸，把东西递给了身边的李耀祖。
随后抽了几张新的稿纸，口齿清晰地开始讲大学物理知识。
由于是全景镜头，观众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桌面上没有任何教材，也没有手机资料，青年真的就一支笔一张纸流利地讲出了一堆物理公式，甚至当场编了一道同类型的物理题。
途中李耀祖问了几个问题，对方都一一认真地解答了。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虽然听不懂，但是不明觉厉。】
【好强……这就算是剧本照着背的，能背成这样也很牛逼了好不好？】
【老婆不是那种不懂装懂的人……而且立学霸人设多容易翻车。】
【你们粉丝当然这么说。】
【绝对是剧本，易匀星一个学舞蹈的，突然会物理竞赛题了，这是什么医学奇迹一夜换脑吗？】
【额……有人看了热搜吗？南城大学官博发了一条新微博，带了“易匀星”的tag，说易匀星是舞蹈、物理学双学位毕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