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许多过往

第174章 许多过往 “不——不要啊！”

看着宋元远去的背影，四姨娘是真的感觉到了害怕一般，不住地开始求饶：“老爷！妾身没有做那些事情！老爷明鉴啊，她们没有证据，她们凭什么那么说妾身啊？！”

可回答四姨娘的，也只有宋元渐渐远去的背影罢了。 直至这屋子里，只剩下了四姨娘和柳姨娘还有宋朝雨。 姨娘抬起头来，愤恨不已地看向了柳姨娘：“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没有做那些事情，为什么要冤枉我？！”

“行了，别装了。”

宋朝雨嗤笑一声，知道柳姨娘一向都不擅长处理这种事，她走上前来，冷冰冰地盯着四姨娘：“大哥的事情，小清儿的事情，还有许多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包括二姨娘的事情，恐怕你也在其中推波助澜了吧？如今还装得什么无辜的样子，打量着所有人都和父亲一样吗？”

“你们说是我做的，你们有什么证据？！”

四姨娘似乎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你们无端端地冤枉了我，日后若老爷知道了真相，你们又该如何？”

“冤枉？证据？”

宋朝雨缓缓地走向了四姨娘:"也许我们的确没有能够直接指向你的证据，但恐怕也不需要了吧？你知道，我知道，父亲知道，祖母的心里也知道。这些事情就是你做的，还需要什么证据呢？这偌大的宋府，要害死父亲的两个儿子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了吧？何况那些胡族的脏东西，只有你能弄到手罢了！" “我不认识胡族人！”

四姨娘的身体，都有些颤抖了起来：“我的娘家虽在边境上，但他们早些年就搬来京中了！我不认识什么胡族的人，你们凭什么这么说？”

“嗤——” 宋朝雨知道，柳姨娘是慌了的。 她冷笑一声，反问柳姨娘：“可你方才不是还对父亲说，那崇明香是你娘家给你的吗？怎么如今又说，没有和胡族人接触了？”

她眸色淡淡：“其实我知道你的身份！”

这件事，还是她拜托秋晴帮忙去查探的。 四姨娘的眼神怔了怔：“你在……说什么？”

宋朝雨的态度，总是不急不缓：“我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也知道你和胡族的摩诃部族有关。”

她轻轻地说出了四姨娘的从前往事，也是四姨娘最想要掩藏的一段往事。 四姨娘的姜家，本是边境上的一个小门户人家。四姨娘的父亲去得早，母亲姜王氏拉扯着三个孩子，过的实在是不容易。 在北境边关上头，有一个特殊的人群，叫做“捡尸人”。 因为北境和大约常常爆发一些不大不小的冲突和战争，战争结束之后，“捡尸人”的工作就是负责打扫战场，将两边遗矢或者来不及处理的尸体集中起来，然后交给官府或者军队。 这样的事情不管从安全来说，还是从事情本身来说，自然是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去做的。 所以捡尸人的人数很少，但回报很高。 姜王氏为了能更好的地养活三个孩子，就选择去做了捡尸人。 大约在二十年前，那时候的四姨娘只有三四岁的时候，姜王氏在“尸体”之中，捡到了一个活人！ 那个人就是摩诃部族的一个将军，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姜王氏在捡到他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将他交给官府。 但这个将军为了活命，将自己身上藏着的一块价值连城的玉佩交给了姜王氏，恳求姜王氏救他一命。 不知道那时候的姜王氏是善心大发，还是见钱眼开。 总之她趁着夜色无人，将这个将军带回了家中，然后救了他一命。 可姜王氏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将军却“恩将仇报”。 在离开大越朝的时候，将姜王氏一家四口人也带离了大越朝！ 他将姜王氏带回了摩诃部族，然后留在了身边做奴隶。 但因为姜王氏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所以他承诺会照顾好姜王氏的三个孩子。 姜姨娘的童年，便是在摩诃部族长大的。 直至那个大将军于十年前死去，姜王氏才找到了机会，带着几个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家乡。 可惜，家乡已然物是人非，姜家又怎么会接受他们几个从外头的部族归来的人呢？ 于是姜家将他们四人赶出门去，姜姨娘的长兄心头不忿，又回到了摩诃部族，说至少在那里，他能活一条命。 剩下姜姨娘和她的幼弟，被姜王氏带着，重新选择了一个地方生活。 毕竟姜王氏也不敢让别人知道，她曾经伺候过摩诃部族的大将军。 她们母子三人的日子虽然过得苦，但好歹是能撑着。 直至几年前，姜王氏病重。 姜姨娘没有办法，只能将自己“卖”给了人牙子，来换取了姜王氏和自己的幼弟活命的机会。 人牙子将姜姨娘卖到了宋家的府中，姜姨娘便这么成为了宋元的四姨娘。 因为姜王氏有意隐藏从前的生活，所以宋家在去调查他们的时候，并不曾查到当年的往事。 直至现在，宋朝雨将这些事情摊开来了在四姨娘的面前，四姨娘也已经泪流满面：“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没有人知道，老爷都不知道！”

宋朝雨没有回答四姨娘的问题，只是轻叹一声：“所以你能拿到胡族的东西，是因为你的大哥如今还在胡族。他作为大越人，来往于胡族和大越朝之间，没有那么引人注意，对吗？”

四姨娘低了头，仿佛所有一切的坚持，都在这一刻崩溃坍塌。 她低了头，将自己的头狠狠地磕在了地面上，然后悲痛地哀嚎一声：“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只要老天赐给我一个孩子，我就不会嫉妒别人的孩子！我只是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也这么难吗？！”

宋家的大夫人，包括几位姨娘只中，的确只有四姨娘伺候宋元最久，却没有个一男半女。 在这深深宅院里，嫉妒也足以让一个女人，失去了所有的美好。